走走演员路

《在片场，拍到超甜互动，交往已成定局》

程丞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热搜，嘴角不自觉地向下撇了撇，眉头微蹙，整张脸像是被阴云笼罩，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烦躁。一旁的张浩见状，屈指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咚咚”声，半调侃半认真地说道：“喂喂喂，表情管理！你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你八百万呢。”

“我又不是演员，表情管理个啥？”程丞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声音里夹着一丝闷闷的恼意，“反正又没人拍我。”说罢，他端起咖啡猛灌了一口，苦涩的液体瞬间在舌尖炸开，刺激得他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活像只被柠檬酸到的猫。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仿佛这样就能把那恼人的苦味赶跑似的。

张浩露出玩味的笑，然后发给了程丞一个文档，程丞点开一看居然是剧本，程丞盯着屏幕上那三本剧本，瞳孔猛地一缩，手指僵在半空，仿佛那文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张哥，你发错人了吧？”

张浩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咖啡，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底闪烁着狐狸般的狡黠：“我带的艺人，还有别人吗？”

“可、可我又不是艺人！”程丞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透出几分焦躁。

张浩气定神闲地放下杯子，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他微微倾身，一字一顿道：“这可由不得你——”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欣赏着程丞逐渐绷紧的表情，才悠悠补上最后一刀，“是你老姐的安排。”

“什么？！”程丞猛地瞪大眼睛，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砰”地一声瘫倒在椅子上。他的四肢无力地耷拉着，活像条被海浪冲上岸的鱼，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仰着头，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想说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堵在了喉咙里。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姐她……疯了吗？”

"哎呀，自信点！"张浩笑着拍了拍程丞的肩膀，手指不经意间触到对方柔软的发丝，"模特的工作先放一放。就凭你这张脸——"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程丞脸上，喉结微动，"就算没有演技，往那儿一站就够吸粉的了。"

说到程丞的颜值，连见惯美人的张浩都时常晃神。少年天生一头罕见的蓝黑色短发，在灯光下泛着深海般的幽光。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猫儿似的眼睛——微微上挑的眼尾勾勒出慵懒的弧度，湛蓝的瞳孔像是封存了整片爱琴海的阳光，眨动间波光流转。巴掌大的小脸配着精致的骨架，整个人就像橱窗里精心摆放的瓷娃娃，让人既想捧在手心呵护，又忍不住想看他露出更多生动的表情。

但老天爷在塑造程丞时，显然把"安静美男子"的设定书页给撕了个粉碎——这副精致如艺术品的皮囊下，藏着的根本是个上蹿下跳的泼猴魂。

张浩看着眼前这位"人间BJD"，此刻正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啃指甲，两条长腿不安分地晃来晃去，活像只被强行按着洗澡的猫。那对价值百万的蓝眼睛正骨碌碌转着，分明在打什么鬼主意。

"喂！"程丞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发梢还翘着两撮不听话的呆毛，"我姐该不会连吻戏都给我接了吧？"话音未落就抓起抱枕往张浩脸上怼，惊得经纪人手里咖啡洒了大半。

张浩抹了把脸上的咖啡渍，望着这个瞬间从橱窗娃娃变身哈士奇的祖宗，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连剧本都没看就说有吻戏啊？" 张浩气笑了，咖啡渍在白衬衫上晕开一片褐色痕迹也顾不上，连忙把咖啡放到安全的地方

程丞立即像炸毛的猫一样弹起来，光脚踩在真皮沙发上留下两个清晰的脚印。他抓起剧本胡乱翻了几页，蓝色瞳孔地震般颤动："万、万一有呢！" 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阴影，"我可不接受和别人接吻！" 声音陡然拔高三个度，连窗外树梢的麻雀都被惊得扑棱飞走。

"喂——" 张浩拖长了尾音，像拎猫后颈皮似的把快要窜上吊灯的程丞拽回沙发，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三本剧本"唰"地在玻璃茶几上排开，"先看剧本，我的小祖宗诶！" 他屈指弹了下程丞光洁的脑门，"挑个你喜欢的，不然..." 突然压低声音凑近耳畔，"我就告诉告小状"

程丞顿时像被捏住后颈的猫一样僵住，蓝眼睛瞪得滚圆，连天生微卷的发梢都吓得绷直了。他气鼓鼓地抓起剧本，封面被捏出哗啦的脆响，嘴里还小声嘟囔："老狐狸..." 指尖却诚实地翻开了最薄的那本，睫毛在台灯下扑闪出细碎的金光，在读到某行台词时突然"噗嗤"笑出声，梨涡里盛满了蜜糖似的狡黠。

见他总算安分下来，张浩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他抽出纸巾擦拭衬衫上的咖啡渍，褐色污渍在白色布料上晕染开，像一幅抽象的水墨画。

"这三本啊——" 张浩用指尖轻轻点了点茶几上的剧本，发出清脆的声响，"两本是现代戏，都市爱情和职场励志各一本。"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程丞的反应，"还有一本是古装剧，演个冷面王爷。"

程丞的耳朵明显动了动，像只听到罐头声响的猫咪。他装作不经意地往古装剧本那边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假装专注地翻看手中的现代剧本。

张浩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继续道："你先慢慢挑，看中了哪本——" 他掏出手机在指尖转了个圈，"我随时可以联系人。" 屏幕亮起的光映在他脸上，映出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

程丞嘴上闹得凶，真翻开剧本时却像变了个人。他微微蹙着眉，蓝眼睛在纸页上快速游移，时不时用指尖轻轻摩挲某段台词，连发梢垂落遮住视线都顾不上拨开。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镀在他侧脸上，将睫毛的阴影拉得老长，在剧本空白处投下一片颤动的羽翼。

张浩悄悄摸出手机，镜头对准这个瞬间的程丞。画面里的少年像是被施了定格魔法，连平日里总是不安分晃动的脚尖都安静下来，整个人笼在金色的光晕里，美好得像幅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咔嚓"一声轻响，张浩顺手把照片发到了程丞的社交账号上，配文：「认真工作的崽最可爱~」

评论区立刻炸开锅：「天！我宝太漂亮了」「睫毛精本精！这个侧颜我能舔一辈子！」「哇，发现宝藏了」

张浩扫了眼程丞的粉丝数——确实寒酸了些。毕竟这孩子之前只是个拍平面广告的小模特，大多数粉丝都是冲着他这张建模脸来的。不过没关系，他在心里盘算着，等剧照一出，这个数字后面加个零都不成问题。

"傻笑什么呢？"

程丞的声音突然从剧本上方飘来，带着几分狐疑。张浩猛地锁屏，手机在掌心转了个圈藏进袖口，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过千百回。他抬头正对上程丞微微眯起的猫眼——那对蓝宝石般的瞳孔里正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咳，没什么。"张浩战术性后仰，真皮沙发发出可疑的吱呀声，"就是突然想到......"他余光瞥见茶几上程丞刚放下的古装剧本，灵光一闪，"你演古装一定也可以很帅。"

程丞闻言，刚喝到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翻了个标志性的白眼："谁信啊！" 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扑闪，像两把小扇子，"我都看了一下——" 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张浩，"我说老张，这些剧本是不是都看我老姐面子才给的？那两本现代的，搭档全是超一线大咖诶！"

程丞掰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报菜名似的数落起来："《浪漫时代》——" 尾音拖得老长，"女主演是刚拿下金鹿奖最佳女主角的周雯雯，啧啧，人家可是出了名的戏疯子。" 他突然做了个夸张的哆嗦动作，"而且居然是恋爱剧！给我的角色还是个男三..." 撇撇嘴的样子活像被抢了小鱼干的猫咪，"全程就负责在男女主吵架时当和事佬，无聊透顶。"

手指"啪"地弹到第二个剧本："《镇泰》倒是有点意思..." 突然卡壳似的顿住，抓了抓自己泛着蓝光的发梢，"但王导是什么级别？他上部戏可是创造了五十亿票房！" 越说越激动，干脆跪坐在沙发上，"现在男女主都没定，要是我这个零演技的小透明突然空降——" 做了个爆炸的手势，"热搜标题我都想好了：程丞带资进组实锤#，后面还得跟着个爆字！"

"嗯嗯~"张浩从鼻腔里哼出两个意味深长的音阶，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什么，头也不抬地问："之后呢？"

程丞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进沙发里，把古装剧本盖在脸上，闷声闷气地说："剩下那个《折妖》..." 突然掀开剧本露出一只蓝眼睛，"名字虽然土得掉渣，剧情也老套得像十年前的地摊文学..." 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身子，剧本哗啦掉在地上，"但要我在这三个里面选——" 他撇撇嘴，脚尖不情不愿地踢了踢地上的剧本，"确实只能选这个了。"

张浩镜片后的眼睛精光一闪，飞快给制片人发了条微信：【搞定】。抬头时已经换上职业微笑："明智的选择！这部剧虽然是新人导演，但造型指导可是拿过金像奖的陈老师..." 故意停顿一下，"而且你的角色——"

"喂——"程丞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张浩的领带猛地往下一拽，迫使对方与自己平视。那双猫儿似的蓝眼睛危险地眯起，"你蓄谋已久了吧？" 指尖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真丝领带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张浩不慌不忙就着这个姿势，抬手揉了揉程丞炸毛的脑袋："以我对你的了解..." 突然压低嗓音，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你百分百会选这个。" 藏在身后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二十分钟前发给《折妖》制片人的消息：【准备合同吧】。

程丞松开领带正要发作，突然瞥见茶几上另外两本现代剧本的扉页——不知何时被张浩用马克笔涂掉了关键信息：《浪漫时代》男三号的戏份其实有大量亲密戏，《镇泰》的拍摄周期正好撞上他最恐惧的冬季潜水戏。

"张！浩！"程丞的咆哮震得玻璃茶几嗡嗡作响，"你居然给我看的是删减版剧本？！"

张浩早已灵活地闪到安全距离外，边整理领带边眨眨眼："这叫...职业规划。"

"好了好了——"张浩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出一个精致的甜品盒。透明包装里，嫩黄色的柠檬蛋糕上缀着晶莹糖霜，清新的柑橘香气已经迫不及待地钻出来。

程丞的怒容瞬间凝固，鼻尖不自觉地抽动两下，像只嗅到猫薄荷的猫咪。可下一秒又强行板起脸，故意把脑袋扭向另一边："哼，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 声音却明显弱了八度，余光不住地往甜品盒上瞟。

张浩憋着笑，慢条斯理地解开缎带。糖霜簌簌落下的声音让程丞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某人不吃的话，我只好自己......"

"等等！"程丞一个飞扑按住张浩的手腕，指尖沾到奶油也不管不顾，"我改变主意了......" 抢过蛋糕时耳尖通红，却还强撑着瞪人，"但这不代表我原谅你的阴谋！"

张浩看着眼前这个腮帮子鼓鼓的"凶萌"祖宗，伸手抹掉他嘴角的糖霜："是是是，程老师最大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