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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宫梦醒,故人陌路

凤印轻抛:陛下,请赐和离书

\[正文内容\]锦被下的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楚清妤的眼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掀开条缝。雕花描金的床顶在模糊光影里晃动,鼻尖萦绕的苦涩药味儿刺得她喉咙发紧。她动了动手指,右掌心传来细微的牵扯感,像是愈合不久的伤口被挣开一丝。

"娘娘醒了!"窗边突然传来惊喜的呼声,小莲端着的瓷碗"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瓷片混着褐色药汁溅得到处都是。

楚清妤慢吞吞转头,看见小太监正手忙脚乱地清理地上的狼藉。阳光从糊着绵纸的窗棂透进来,在金砖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殿角铜鹤香炉里飘着几缕残烟,混着满室的药味,说不出的滞闷。

"水。"她嗓子干得像要冒烟,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小莲慌忙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手指抖得厉害:"娘娘您都昏迷三天了,可吓死奴婢......"

温热的水滑过喉咙,楚清妤总算缓过劲儿。她靠在软枕上环顾四周,熟悉的凤帷宫灯,熟悉的青铜镜台,还有墙上那幅半旧的寒江独钓图——这里是她住了三年的景仁宫偏殿。可怎么回来的?

记忆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模模糊糊的。她想起冰冷的地下水潭,想起发光的镇魂碑,想起满地的骸骨......还有萧景渊。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来着?若有来生......她猛地坐直身体,右掌心的伤口霎时传来尖锐刺痛。

"陛下呢?"她盯着自己的右手,那半块凤印不知何时已从掌心消失,只留下几个淡青色的印记,像串奇怪的符咒。

小莲端着刚重新熬好的汤药回来,闻言手一抖,汤药晃出小半:"陛下...陛下守了您三天三夜,方才才被李总管请回去上朝......"

楚清妤没再接话,接过药碗仰头灌下去。苦涩的药汁滑进胃里,激得她一阵反胃。三年来她喝的汤药比茶还多,从调理身子的温补药到安胎不成的活血化瘀汤,药房那些太监宫女看她的眼神,从怜悯到同情,再到后来的麻木。

铜镜里的人影瘦得脱了形,脸色苍白得像宣纸,唯有双眼睛黑沉沉的,看着自己都觉得陌生。她伸手抚上心口,那里跳得平稳,却空荡荡的像是少了块什么。三天前在地底,她好像有过什么念头?关于和离书的......

"娘娘,您要去哪儿?"小莲看着楚清妤掀开被子下床,慌忙上前搀扶。

楚清妤摆摆手推开她,走到妆台前。最底层抽屉里压着个包袱,还是她刚入宫时收拾的,里面只有几件素色衣衫和几本医书。她弯腰去够包袱,忽然瞥见铜镜里映出个玄色身影,正站在殿门口。

小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楚清妤握着包袱带的手紧了紧,却没回头。

脚步声响在身后,带着熟悉的龙涎香气,楚清妤数着步数,知道他在离自己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

"身子好些了?"萧景渊的声音比平时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

楚清妤把包袱放在桌上,转身时脸上已经没了表情:"谢陛下关心,臣妾贱命,还死不了。"

萧景渊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个灰扑扑的包袱上,眉头一点点拧起来。他今天没穿龙袍,只着了身常服,眼下泛着青黑,下巴上冒出青色胡茬,看着竟有些落魄。

"收拾东西做什么?"他声音发沉,右手不自觉地攥成拳。

楚清妤抬手理了理鬓发,语气平平淡淡:"臣妾记得,三年前刚入宫时就与陛下约定好,等陛下登基......"

"住口!"萧景渊突然提高音量,楚清妤被他吼得一愣,随即冷下脸。

"陛下忘了?"她微微仰头看他,唇角勾起抹讥诮的笑,"还是说陛下打算食言?"

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小莲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连香炉里的烟都仿佛定住了。萧景渊死死盯着楚清妤,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楚清妤毫不畏惧地迎上去。这三年来,她早已习惯了他这样冰冷的注视。刚入宫那半年,他除了初一十五,其余时候从不踏足她的偏殿。有一次宫宴,她被淑妃当众泼了酒,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转头就去哄怀里的阿柔。

那时候她攥着帕子在角落里站了半宿,心里却异常平静。她本就不该对这场政治联姻抱有任何幻想,是她父亲错了,以为把她送进东宫就能巩固楚家地位。其实在萧景渊心里,楚家不过是他夺嫡路上最锋利的一把刀,用钝了自然要丢弃。

"约定期限。"萧景渊突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由朕说了算。"

他离得太近了,楚清妤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龙涎香混着淡淡血腥味。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到梳妆台的棱角,疼得闷哼一声。

萧景渊的手快如闪电,在她摔倒前扶住了她的胳膊。他掌心滚烫,像是带着地底镇魂碑的余温。楚清妤触电般想甩开,却被他攥得更紧。

"放开我!"她压低声音挣扎,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萧景渊却像是没听见,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为什么?"

楚清妤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走?"他盯着她的眼睛,那双总是清冷如寒潭的眸子里,此刻竟然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镇魂碑下,你明明......"

"明明什么?"楚清妤打断他,唇角的笑意更冷,"难道陛下以为,臣妾跟着你跳下去,是对你动了真心?"

萧景渊的瞳孔骤然收缩,捏着她胳膊的手不自觉松了些。

楚清妤趁机抽出手臂,揉着发红的腕子:"陛下别自作多情了,臣妾只是不想楚家世代守护的封印毁在自己手里。再说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泛青的下巴,"黄泉路上多个人说话,总比一个人闷着强。"

这话像是狠狠刺中了萧景渊,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楚清妤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竟有种报复的快感。这三年来受的委屈,那些深夜独坐时的孤寂,此刻似乎都有了宣泄的出口。

"传朕旨意。"萧景渊突然转身,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皇后凤体欠安,即日起禁足景仁宫,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楚清妤愣住了,她没想到萧景渊会来这么一手。禁足?他以为这样就能留住她?

"萧景渊你混蛋!"她气得浑身发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你以为这样我就走不了了吗?三年之约......"

"约定作废!"萧景渊猛地回头,眼底布满红血丝,"从你在镇魂碑前握住朕的手开始,所有约定就都作废了!"

楚清妤被他眼中的疯狂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桌上的汤药碗被她手肘撞到,"哗啦"一声摔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了萧景渊一袍角。

他却像是没看见,一步步逼近,将她困在梳妆台和他之间。楚清妤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龙涎香混着汗水和血腥味,竟该死地让她想起地底那个吻。

不,他们好像没吻过。楚清妤的脑子有些混乱,她记得当时蓝光很亮,他凑得很近,唇瓣几乎要贴上来......但最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楚清妤,"萧景渊的呼吸喷洒在她额头上,带着灼人的温度,"别想走。"

他伸手想碰她的脸,楚清妤猛地偏头躲开。萧景渊的动作僵在半空,眸子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陛下,"小莲不知何时爬了起来,哆哆嗦嗦地禀报,"李总管在殿外求见,说是西征军有八百里加急......"

萧景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情绪已被冰冷覆盖。他最后深深看了楚清妤一眼,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道:"把东西放回原处。"

殿门关上的瞬间,楚清妤双腿一软,顺着梳妆台滑坐在地上。掌心的伤口又开始疼了,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低头看着那几个淡青色的印记,突然想起那半块凤印融入掌心时的灼痛感。

"娘娘,您没事吧?"小莲赶紧上前扶她。

楚清妤摇摇头,被小莲扶到床上躺下。殿内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她盯着帐顶的缠枝莲纹,心里乱成一团麻。

萧景渊今天的反应太奇怪了。他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三年前她提出做表面夫妻时,他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如小莲所说,他守了自己三天三夜?

"小莲,"楚清妤突然开口,"这三天,陛下都做了什么?"

小莲绞着帕子,小心翼翼地说:"陛下...陛下一直在殿外守着,不眠不休。太医说您失血过多,陛下还亲自去御药房盯着抓药...昨天夜里蛮族死士余孽突袭,陛下为了护着您,亲自带人守在宫门外......"

楚清妤的心猛地一沉。蛮族死士?她怎么不知道?

"那今早呢?"她追问。

"今早太医来复诊,说娘娘您脉象已稳,就是...就是身子太虚,需要静养。还开了新的方子......"小莲说着,眼神有些闪躲。

楚清妤察觉到不对劲:"方子呢?拿来我看。"

小莲磨蹭着从一旁的妆台上拿起药方,楚清妤接过来看了几行,脸色骤然大变。当归、川芎、桃仁...这些都是活血化瘀的药材,可最后那味"断情"是什么东西?

她猛地抬头看向小莲,小莲吓得"噗通"跪下:"娘娘饶命!这方子是李总管拿来的,奴婢...奴婢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断情?楚清妤捏着药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萧景渊想干什么?一边把她禁足,一边让她喝这种莫名其妙的药?

她突然想起刚入宫那年,她被查出怀孕,太后赏了碗安胎药。那天晚上她腹痛不止,孩子没保住。后来她偷偷把药渣送去太医院查验,里面就加了一味"落胎"的草药。当时她以为是太后的手笔,现在想来......

楚清妤不敢再想下去。如果当年那碗药真的是萧景渊授意的,那这个男人的心未免也太狠了。

她把药方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眼神冷得像冰。萧景渊,你到底想怎么样?

窗外的阳光渐渐移到了殿中,照在地上那摊褐色的药汁上,反射出诡异的光泽。楚清妤躺在床上,听着自己平稳的心跳声,突然笑了。

想困住她?没那么容易。这三年她在宫中韬光养晦,可不是白混的。

"小莲,"她坐起身,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清明冷静,"去把我梳妆台下第三个抽屉里的木匣子拿来。"

小莲虽然疑惑,但还是赶紧照做。木匣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墨香飘了出来。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错综复杂的路线图——那是她三年来悄悄绘制的皇宫密道图。

楚清妤拿起其中一张,上面标注着景仁宫到角门的路线。她的指尖在图上某个位置停顿片刻,那里是最接近冷宫的一段密道,据说几十年前就已经废弃不用了。

"娘娘,您要这个做什么?"小莲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线条,吓得脸都白了。

楚清妤把图纸重新收好,放回木匣子里藏进床板夹层:"没什么,以防万一。"

她知道萧景渊不会轻易放她走,更知道楚家现在处境危险。父亲镇守边疆,手握重兵,萧景渊早就视楚家为眼中钉。这次镇魂碑事件,她又意外融合了半块凤印,在萧景渊眼里,她恐怕已经成了必须牢牢掌控在手里的棋子。

但是她楚清妤,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小莲,去打听一下,今天李总管除了送来药方,还做了什么?"楚清妤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另外,帮我把那碗没喝完的汤药倒去后院那棵腊梅树下。"

小莲应声退下,殿内再次恢复平静。楚清妤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想起萧景渊最后看她的那个眼神,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眼底的疯狂和......哀求?是她看错了吗?

摇摇头,楚清妤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脑海。不管萧景渊到底想干什么,她都必须尽快离开皇宫。楚家的安危,还有那半块凤印的秘密,都不能落在萧景渊手里。

夜幕悄然降临,景仁宫的灯火次第亮起。楚清妤坐在窗前,看着院中那棵光秃秃的腊梅树,手里摩挲着腕间的平安绳。这是她母亲去世前留给她的,说是能保平安。可这么多年,这根绳子除了勒出腕上一道浅痕,似乎也没起过什么作用。

突然,院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隐约还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音。楚清妤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月光下,十几个黑衣人正与侍卫缠斗,刀光剑影在夜色中格外刺眼。那些黑衣人的身手诡异,招招致命,侍卫们根本不是对手。

楚清妤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蛮族余孽?还是......冲着她来的?

就在这时,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小莲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娘娘!不好了!好多黑衣人...他们...他们说要...要请您去见一个人......"

楚清妤迅速冷静下来,拉起小莲躲到屏风后面:"什么人?"

"不...不知道..."小莲抖得像筛糠,"他们只说...只说您见了就知道......"

外面传来惨叫声和重物倒地的声音,楚清妤知道侍卫们已经顶不住了。她紧了紧手中的匕首——这是她早以备不时之需藏在袖中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楚清妤深吸一口气,准备拼死一搏。她不能死,更不能被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带走。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清妤!你在哪儿?"

是萧景渊?他怎么来了?

楚清妤愣住的瞬间,屏风被猛地踹开。月光下,萧景渊一身玄衣染血,手持长剑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宫人打扮的人。那些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地上躺着几具尸体,血流了一地。

"跟朕走!"萧景渊不由分说拉起楚清妤的手就往外跑。

他的掌心依旧滚烫,握得很紧,像是生怕她会跑掉。楚清妤被他拽着跌跌撞撞地跑着,廊下的宫灯在眼前飞速掠过,形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萧景渊你放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大声质问,却被他拉得更紧。

"别问!"萧景渊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他们是冲你来的!"

楚清妤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冲着她来的。是因为那半块凤印吗?还是因为她楚家的身份?

两人跑到景仁宫后门,萧景渊突然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月光下,他的侧脸线条紧绷,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们布了天罗地网。"他低声道,眼神凝重,"我们从密道走。"

密道?楚清妤愣住了。他怎么知道有密道?难道她这三年的准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李总管惊慌失措的声音:"陛下!不好了!太后...太后宫里走水了!"

萧景渊脸色骤变,猛地转头看向楚清妤。月光下,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挣扎,有不舍,还有一丝决绝。

"跟着李总管走。"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密道入口在御花园那棵古槐树下,他会带你出去。"

楚清妤愣住了:"那你呢?"

"太后那里离不开朕。"萧景渊避开她的目光,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进她手里,"拿着这个,出宫后去城西的兴业当铺,他们会帮你。"

楚清妤摊开手,借着月光看清掌心里的东西——是块龙纹玉佩,边角处刻着个小小的"渊"字。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戴玉佩,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里有这么个字。

"为什么要帮我?"楚清妤看着他染血的侧脸,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软了一下。

萧景渊没回答,只是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太后宫的方向跑。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淡淡的血腥味和龙涎香气。

李总管不知何时出现在楚清妤身后,躬身道:"娘娘,我们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楚清妤紧紧攥着那块玉佩,掌心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她回头看了眼萧景渊消失的方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

他到底是真心放她走,还是另有算计?

没时间多想了,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楚清妤跟着李总管钻进黑暗的密道,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霉味,脚下的石子硌得她生疼。

密道里一片漆黑,只有李总管手里的火折子发出微弱的光芒。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厮杀声。

走到一个岔路口时,李总管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楚清妤,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娘娘,老奴只能送您到这儿了。"

楚清妤心里警铃大作,握紧了袖中的匕首:"什么意思?"

"陛下有旨。"李总管缓缓抽出腰间的软剑,火光照亮他阴鸷的脸,"让老奴...送娘娘上路。"

楚清妤如遭雷击,愣在原地。萧景渊...他果然还是算计了她!

剑光闪过,楚清妤本能地矮身躲过,匕首刺向李总管的腹部。软剑横档,"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为什么?"楚清妤厉声质问,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

李总管冷笑一声,招招狠戾:"陛下说了,你不该活在这世上。镇魂碑下的秘密,你知道得太多了。"

秘密?哪个秘密?是凤印的秘密,还是萧景渊的......

楚清妤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拼命抵挡李总管的攻击。她的武功是父亲亲手教的,对付几个小毛贼还行,面对李总管这种顶尖高手,很快就落了下风。

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楚清妤疼得眼前发黑。李总管的软剑直刺她心口,她能闻到剑锋上淬毒的腥气。

闭上眼睛的瞬间,楚清妤仿佛又看到了镇魂碑前萧景渊含泪的眼眸。若有来生...换我来写和离书...好不好?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剧烈的疼痛从心口传来,楚清妤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意识模糊间,她似乎听到密道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嘶吼:

"清妤——!"

是萧景渊吗?还是她临死前的幻觉?

楚清妤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发现眼皮重得像灌了铅。鲜血从胸口涌出,染红了她素色的衣衫,也染红了掌心里那块龙纹玉佩。

"萧景渊...你这个混蛋..."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低声咒骂着,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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