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三

江昭带着一身的疲惫躺在床上，化了妆的靓丽脸蛋陷进床单内，两只脚正在费劲的自己脱掉磨人的高跟。

脱了半天，脚跟更痛了，她低低骂一声，想从床上爬起来拖。一双温暖的、带有薄茧的大手捏住她纤细的脚跟，帮她把鞋袜脱掉。

江照.一万三累了吧。

江照.一万三给你煮了一碗面，全是肉。

江照的手掌在她的脚踝处打转，粗粝的感观使她不由一颤。

狭窄出租屋天花板上一抹暗淡的暖色光线投射在江照的眼窝，他淡淡的勾唇。

江昭.好累，要哥喂我。

翻过身趴到男人的膝头，满眼爱意与孺慕。

妹妹仿佛一株沾水的茉莉 纯洁又魅惑 ，吸引着他俯身采摘。

一张面积并不客观的床上，江照描摹着江昭颤动的蝴蝶骨，好似一只蝴蝶扑朔在他怀里。

下巴靠近年轻女人的颈窝，修长的手指抓起她的指尖。

他说。

昭昭，这里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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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的眼泪一串一串的掉，回过头和他接吻。

江昭.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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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离开五珠村的第十年。

江照从一个老板那里骗到一万三。

后来又陆陆续续骗了点钱，统共加起来有三万了。

数钱的时候，两个人趴在床沿边，江昭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手指灵敏的拨动钱纸，嘴里也念叨着一张、两张、三张…

她数到口干舌燥，被哥哥拿了杯热水灌下肚子。涂满涂鸦的杯子落在堆满小东西的椅子上，和卫生纸、梳子贴在一块。

江照.一万三正好三万块钱，我们买裙子走。

他还记得江昭小时候特别臭美，村里有小姑娘有漂亮的小裙子了，她就眨巴着大眼睛扑到自己身上，央求自己和她一起去求妈妈。

妈妈温暖的手掌会落在妹妹的肩头，温柔的注视着江昭的小脸，然后说给昭昭和阿照买新衣裳。

江昭.我想爸妈了。

江昭.爸爸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照亮亲人回家的路。

江昭.可是我分不出哪个是爸爸，哪个是妈妈。

江照.一万三靠近我们的星星就是爸妈。

江照.一万三我会和你撑起一个家。

江照.一万三不哭了，我的宝宝。

被人捧起哭红的脸，粗粝的触感从眼下蔓延，如同一枝疯长的藤蔓，困住她和江照在爱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