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

和别人接吻时，江昭时常走神。

她会想到哥哥的脸。

想到江照头一次和她亲嘴和她相贴时。

他太纯情了，怕她疼，就把她从额头到下巴全亲了一遍。

克制又催情。

他其实一点也不适合温柔耐心，明明忍得额头青筋暴起，还在安抚因为疼痛而流泪的江昭。

后来的许多次，江照依旧是这样。他先是顾及她，再是他自己。

就好像他天生就深深的爱着江昭，保护江昭的的信仰被刻在骨头里。

她也会想，江照就是丈夫啊。

*

小小年纪混江湖，两个人连住所都没有。因为年龄小，经常被压榨，成了妥妥的廉价劳动力。

江昭细皮嫩肉的，干了几天发传单的活就开始哭哭啼啼。

少年的眼帘触及女孩贴了好几个创口贴的细小手指，咬咬牙，说。

“昭昭去读书吧，我养你。”

爱有千万斤责任存在，江昭耳中不会出现比这句话更加震耳欲聋了。

可是她摇摇头，白净的小脸并没有被近几天的烈阳晒黑，反而是唇瓣血色尽失。

黑眼圈生长在明亮的眼睛下头，日头好时会被盖住。但现在江照清晰的看见妹妹的黑眼圈，她坐在工地的大棚角落抬头望着自己。

长兄如父。

江照此时才迟钝的意识到，或许歪门邪道得来的财富更多。

他脑子聪明，人也精，一个月兄妹俩就住进出租房。

江昭去读书，高中以后住在学校不回家。一向被江照吐槽小的房子，在他某一天回家后惊觉空荡。

第一次离别，把养成数年的习惯毫不留情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