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郑文常带着官兵再次来到了临安这个小镇,樊长玉得到消息后连忙上家门口迎接,郑文常居于马背上,说是镇上几桩凶案都是山匪所为。
而樊家遇到的两次袭击,皆由一张藏宝图引起,又说起这张藏宝图,山匪便不会再来镇上了,好让樊长玉放心地长居于此,甚至给樊长玉发放了五十两的抚恤金。樊长玉真心实意地道了谢。
简犹衫将自己听到的状似念八卦一般讲给了谢征听,谢征听后只是保持沉默,好看的眉梢拧紧 ,他早已知晓那些人是魏家的死士绝不会是山匪,他们要找的也绝非藏宝图。只不过他们这么做的目的,谢征委实不解,除非那信早已不在樊家。
没了那些随时会来索命的黑衣人,樊长玉也不必再急着变卖家什离开临安镇,跟溢香楼那边的生意也索性谈起了长期的,好像一切都回归到了正轨上。
简犹衫稍简地带了几件衣衫打包,最后看着谢征喝完一碗药,从袖口中拿出精致的包装塞进谢征的怀里,谢征莫名地瞥了一眼简犹衫,便发现里面全是色彩各异的糖果,简犹衫言笑晏晏,
简犹衫“知晓你怕苦,特意给你备的。”
简犹衫一副问谢征讨要夸奖的模样,谢征别扭地将糖果收进自己的抽屉里,拧巴地挤出几个字。
谢征“…多谢。”
简犹衫叹了口气,她早该料到谢征的嘴巴里绝对说不出让她欢心的话,
简犹衫“我回京之后会给你写信,你可别嫌我烦。”
简犹衫小嘴巴叨叨的,谢征竟也不觉得吵,倒还想多听一听简犹衫说话。
简犹衫“你一定按时喝药,我有眼线哦。”
简犹衫拿出一副威胁人的气势,谢征忍俊不禁,向简犹衫点了点头,简犹衫提起桌子上的拎包,回望谢征,谢征第一次直直地对上简犹衫的视线,简犹衫不高兴地努了努嘴巴,小声地道,
简犹衫“你也不说送送我,客气客气不行啊?”
也是实打实地相处了一个多月,竟无半分感情。果真是个冷漠的将军。简犹衫忍不住暗想。
……
谢征噎住,垂眸看不清底下的神色,简犹衫瞧着谢征身上的伤,摆了摆手,
简犹衫“开个玩笑,身上有伤不宜走动。”
简犹衫音落便头也不回地将门掩好离开,谢征下意识地起身,房屋内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唯留一声叹息消散在空气中,靠在窗棂前,目视简犹衫离开的背影,没料想简犹衫会忽然转身,让谢征措手不及,便见简犹衫笑着朝他挥了挥手,阳光映在她明媚的笑容上,恰恰好,谢征嘴角微微上扬。
希望能与她再相见。
“前面的马车好生气派啊,比宋家上次搬迁还要气派呢!”
“上次宋家搬迁的马车哪里是他们自己的,从车行租来的!”边上的人儿搭腔。
“该,那不是长玉嘛,之前就看那位公子不是一般人,现下看果真,这马车得是多富贵的人家才有的!”
樊长玉“当真不能再留下待几天?”
樊长玉的声调明显搭上了哭腔,依依不舍地盯着简犹衫,简犹衫不知所措将手帕递给樊长玉,那么多人看着,她一副男子装扮也不好为樊长玉抹去泪水,只能心疼地看着她,手里还拿着樊长玉送的卤味。
简犹衫“我会回来的昂,不许哭了成小花猫了都。”
樊长玉“那你保证,拉勾。”
简犹衫“自然。我何时……”
“骗过你……
简犹衫不敢往下说了,她确实骗过樊长玉。
简犹衫将手中的纸条塞进樊长玉的掌心,柔声叮嘱道,
简犹衫“等我离开再拆开看。”
樊长玉不明所以,只能点头,简犹衫笑了笑便转身上了马车,樊长玉不舍地看着简犹衫身坐的马车 ,踉跄地追了几步,停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直到看不清简犹衫的马车。
樊长玉看着手中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拆开,
“月犹明,青衫薄,红枝梅,留卷人”
“名为简犹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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