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晦涩的目光一闪而过。
等徐雾定睛看去时，汪栩脸上只剩下纯粹的担忧，仿佛刚才那一瞬，只是灯光投下的阴影作祟。
“你一直没有出门。”他走近几步，声音放得很轻，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虽然所有人都说你是生病了，但我还是很担心……是九门的人发现了什么，为难了你。”
他的目光在女孩的脸上细细巡梭。然后，像是确认了她无恙般，很明显的松了口气，“看起来你很平安。那就好。”
徐雾：……
某种意义上，好像也不是特别平安。
——想起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少女就不由得抿唇。
汪栩好像完全没发现她反应的异样，继续说着，语调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懊恼与自责：“那生病是什么原因？是不是……那天晚上，我不该拖着你在外面说那么久的话，让你着了凉？那，有没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作为道歉的赔礼？”
他的眼神看起来那么真诚，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几乎要让人溺毙其中。
徐雾却很想笑。
于是她真的笑了。
【5527，你看到了，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嗷？这可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她在脑海中对系统低语，似乎有些许玩味。
然后，少女抬起眼，轻声问：“你是真的想要帮助我吗？”
她的眼睛里似乎有闪烁的细碎光点，又像是被投入石子后漾开的、复杂的涟漪。
……汪栩被那样的目光望着，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于是，女孩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些许真实的感觉，眼底的复杂惆怅都变成了璀璨的星辰。
男子也情不自禁的想要微笑。
——直到，他听见徐雾用轻柔的声音问：“那你能给我讲一讲，王纳的事情吗？他与你们的故事，那些……他对我隐瞒的东西。”
“……”
空气在这一刻凝滞了。
徐雾没有催促，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长而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像一只疲倦至极的蝴蝶，无力再拍动翅膀。而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我总以为，我们还有时间的，能够等到他亲口把这些都讲给我听。可惜，命运……就是这么突然。”
汪栩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了。
——这是一种与他平时受伤时截然不同的疼痛感。没有流血，没有伤口，却更深，更沉，带着一种酸涩的闷胀，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早已习惯了刀光剑影带来的皮肉之苦，却异常抗拒此刻这种感觉。
可，面对她低垂的眉眼，和她话语里那份无法言说的失落，那句“不能”如同沉重的磐石，堵在胸口，难以吐出。
他只能故作镇定，听自己用刻意放得更加温和的声音，开始编织一个……谎言。
“他啊……”
汪栩的声音带着一种回忆的悠远，眼神却下意识的避开了徐雾的注视，落在虚空中，“对我们很体贴，很有耐心，是我们非常信任的伙伴。当然，我们有时候我…实在不听话，他也会悄悄的搞些小手段，让大家吃个教训。当然，是无伤大雅的那种。实在是叫我们又爱又恨~”
说到这里，他自然的笑起来：“我说过的，他以为自己的演技很好，实则我们都发现了不对……哈，以前根本不喜欢花的人，却开始研究花语。还以为我们都没发现那本《花语大全》。”
徐雾轻轻的笑出了声。
汪栩唇角的笑意却淡去了些，看向她。
——他明明也是个魔鬼，他与我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偏偏是他让蝴蝶停留在了掌心？
他凭什么这么幸运？
女孩的目光越是因他的叙述而显得温柔，越是沉浸在这份被美化过的“回忆”里，汪栩心底那份不甘就燃烧得越是炽烈。
他要感谢屋内的灯光不够亮。
……这才能遮掩住他此刻表情的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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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雾：其实并没有遮住呢，亲。
回答一下你的问题：他幸运就幸运在他死得早。
哦，他还有一个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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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实在写不动了，但欠的加更数变成了5，哈哈……耐心，我们要有耐心，我会写完的！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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