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很乱不要计较时间线脑子寄存处→
雨,下得没完没了。
横滨某个废弃仓库区,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尘土和廉价火药混合的呛人味道,还有……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雨水砸在生锈的铁皮屋顶上,噼里啪啦,吵得人心烦意乱,却又像一层厚重的幕布,把仓库里正在上演的悲剧隔绝于世。
织田作之助靠在冰冷的铁质货架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那个狰狞的弹孔,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钝痛。温热的血正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间涌出,浸透了那件洗得发白的米色外套,在地上蜿蜒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雨水顺着仓库破损的顶棚缝隙滴落,砸在他脚边的血泊里,溅起细小的、带着腥气的涟漪。
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纪德——那个来自异国的、同样被命运诅咒的幽灵指挥官——已经没了声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这就是织田作选择的,带着孩子们离去的路。代价是……他自己。
视野开始模糊,像蒙上了一层磨砂玻璃。仓库角落里堆叠的破旧木箱、散落的废弃零件、墙壁上斑驳的水渍,都扭曲成了晃动的色块。只有门口那个跌跌撞撞冲进来的身影,在逐渐暗沉的视野里,异常清晰。
是太宰。
他跑得太急,平日里那副游刃有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慵懒面具彻底碎裂了。沙色的风衣下摆被泥水溅得斑驳,湿透的黑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额角,绷带边缘也沾着污迹。那双总是盛满了虚无和玩味的鸢色眼睛,此刻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剧烈的震荡着,里面翻涌着一种织田作从未见过的、近乎恐慌的情绪。
“织田作!”
太宰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尖锐。他几乎是扑跪在织田作面前,冰冷的、沾着雨水的手指颤抖着,徒劳地想去捂住那个不断涌出生命热度的伤口。可那血,又黏又滑,带着不容置疑的流逝感,固执地从他指缝间渗出。
“别动!坚持住!与谢野医生…与谢野医生她…” 太宰语无伦次,像是在说服织田作,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猛地抬头,视线扫过空荡荡、只有雨声回响的仓库,眼神里最后一点希冀的光芒也熄灭了。这里没有奇迹,没有能起死回生的“请君勿死”。只有冰冷的钢铁、潮湿的空气和……死亡逼近的脚步声。
织田作看着他,这个他仅有的、能称之为“朋友”的年轻人。看着他眼中那片熟悉的虚无深渊被一种更剧烈的痛苦彻底撕裂。他想说点什么,喉咙里却涌上一股带着铁锈味的甜腥。
“太…宰…” 声音微弱得几乎被雨声吞没。
“我在!织田作,我在!” 太宰急切地回应,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把生命力重新塞回那具破损的身体。
织田作努力牵动了一下嘴角,想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却只换来一阵剧烈的咳嗽,更多的血沫涌出嘴角。他艰难地吸了口气,感觉肺里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
“去…成为…救人的一方吧…”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在酒吧里未能说完的话。这是他为自己选择的结局,也是他留给太宰……唯一的、微弱的指引。他相信太宰懂。就像太宰懂他为什么执着于不杀人,懂他那些孩子们的意义。
太宰的身体猛地僵住了。鸢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翻涌的痛苦瞬间凝固,像是被投入了绝对零度,冻结成一片死寂的冰原。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想怒吼,想质问为什么偏偏是织田作,想诅咒这该死的命运,想拉着整个世界一起沉入黑暗……
但最终,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深处。他只能死死地盯着织田作的眼睛,看着那里面属于生命的、温和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一点点、一点点地黯淡下去。
织田作感觉到身体里的力气正在飞速抽离,冰冷的麻木感从四肢蔓延上来。他最后看了一眼太宰那张年轻却写满了巨大悲痛的脸,想记住这个朋友的样子。雨声、仓库、疼痛……一切都开始远去,沉入一片温柔的黑暗。
“啊…这样…也好……”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潮湿的空气里。织田作之助闭上了眼睛,头无力地歪向一边,靠在冰冷的货架上。
搭在太宰手臂上的手,彻底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气,滑落下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雨还在下,敲打着铁皮屋顶,单调而冷酷。仓库里只剩下雨水滴落的回声,以及……太宰治那几乎凝滞的、微不可查的呼吸声。
他维持着跪地的姿势,一动不动。手指还按在那个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上,沾满了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织田作的身体靠着他,冰冷,沉重,像一个残酷的梦魇。
太宰的眼睛空洞地睁着,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虚无,没有玩味,没有算计,甚至没有了刚才那撕裂般的痛苦。只剩下彻底的、死寂的空白。仿佛他灵魂深处最后一点支撑着他的东西,也随着织田作生命的流逝,被彻底抽走了。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声音、颜色和意义,变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灰白。
冰冷的雨水顺着仓库顶棚的破洞滴落,砸在太宰的头发上,脸上,顺着他僵硬的脖颈滑落,混着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浸湿了衣领。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湿。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在尖叫着,然后归于一片麻木的死寂。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掉了唯一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东西。
就在这片死寂的绝望如同最沉重的铅块,即将把他彻底压垮、拖入永恒的黑暗深渊时——
嗡!!!
一声极其突兀、极其刺耳,完全不像是现实世界能发出的高频蜂鸣,毫无征兆地在整个仓库空间内炸响!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能直接刺穿人的耳膜和脑髓。
太宰空洞的眼睛里,瞳孔本能地收缩了一下。
紧接着,眼前的一切景象——冰冷的仓库、织田作安详(或者说苍白)的脸、自己沾满血污的手、滴落的雨水——全都像是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画面,剧烈地扭曲、闪烁起来!色块疯狂地跳跃、拉伸、撕裂!
【警告!警告!检测到目标个体‘太宰治’核心情感模块:‘人间失格(深层绝望态)’能量指数突破临界阈值!情感波动曲线呈自由落体式崩溃!即将触发‘存在抹除’风险因子!危险!危险!危险等级:MAX!】
一个冰冷、呆板,毫无感情起伏的电子合成音,像是直接在太宰的脑子里响起,又像是充斥了整个扭曲闪烁的空间。语速快得惊人,带着一种程式化的紧迫感,但内容却荒谬得令人发笑。
人间失格?存在抹除?太宰的思维像是生锈的齿轮,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这又是什么新的自杀幻觉吗?听起来……比吃安眠药有趣一点?
【紧急协议启动!最高优先级指令覆盖!】
【正在定位高维情感观测与矫正空间坐标……】
【坐标锁定!能量牵引启动!】
【目标个体‘太宰治’及关联因果锚点‘织田作之助(濒死/死亡态)’强制绑定中……绑定失败!目标锚点‘织田作之助’生命体征已归零!无法绑定!重复!无法绑定!】
电子音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卡顿,像是系统也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难题。
【……启动备用方案B!】
【正在检索目标个体‘太宰治’周边高浓度情感纠缠体……检索中……】
【检索到强烈‘愤怒’、‘仇恨’、‘执念’、‘守护欲’、‘探究欲’、‘担忧(微弱)’……符合‘情感燃料’最低标准!】
【范围强制扩展!空间牵引启动!目标:所有与‘太宰治’及‘织田作之助’存在强烈因果、情感联结的生命体!】
太宰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那个电子音吵得他头疼。什么情感燃料?什么强制扩展?濒死前的走马灯都这么啰嗦又神经质了吗?他只想安静地……陪着织田作……
然而,现实(或者说,非现实)并没有给他安静的机会。
嗡——!!!
比刚才更加剧烈的震动传来!这一次,不再是声音,而是整个空间的实质震动!仓库的地面、墙壁、屋顶,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狠狠地摇晃、撕扯!
刺目的白光,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爆发出来!那光芒纯粹、霸道,瞬间吞噬了仓库里所有的阴影、所有的颜色,包括地上那滩刺目的暗红,包括织田作苍白的脸,也包括太宰眼中那片死寂的灰白!
太宰下意识地闭上了被强光刺痛的眼睛。身体仿佛失重,又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强行拽离了地面,拽离了那片冰冷的、带着织田作最后体温的水泥地。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还有那个电子音更加急促、甚至带上了点气急败坏意味的播报:
【牵引成功!空间坐标转移中……】
【警告!检测到空间内存在高能个体‘中原中也(暴怒态)’、‘福泽谕吉(杀意凝结态)’!能量对冲风险高!启动强制静默力场!】
【警告!检测到空间内存在不稳定异能因子‘罗生门(狂暴化)’、‘月下兽(惊恐态)’!启动异能抑制矩阵!】
【警告!检测到空间内存在逻辑冲突个体‘江户川乱步(看穿一切态)’……呃,算了,这位优先级特殊,观察模式开启。】
【警告!检测到空间内存在大量‘懵逼’、‘惊恐’、‘我是谁我在哪’情绪波动……启动基础认知稳定程序!发放‘空间生存须知(简略版)’!】
【空间载入完成度99%……】
【最后通告:欢迎来到‘高维情感观测与矫正空间’!别名:‘太宰治大型社死直播间’!我们的宗旨是:围观黑历史,治愈玻璃心(也许吧),最终达成HE(强制版)!请各位观众……系好安全带(物理意义和精神意义上)!】
太宰在纯粹的白光包裹中,感觉自己的思维像一团被猫咪玩过的毛线球,彻底乱成了浆糊。什么社死直播间?什么治愈玻璃心?强制HE?这都什么跟什么?!织田作……他最后的念头挣扎着停留在那个名字上,随即被更汹涌的荒谬感淹没。
这死法……也太不体面了吧?连安安静静地沉入黑暗都不行吗?
就在他内心疯狂吐槽这离奇遭遇时,包裹着他的白光猛地一收!
失重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屁股结结实实砸在某种坚硬、光滑、微凉平面上的钝痛!
“嘶——!”
太宰痛得倒抽一口冷气,被迫睁开了眼睛。
眼前不再是阴暗潮湿的废弃仓库,而是一个……巨大到离谱的、纯白色的空间。天花板高得望不到顶,四壁光滑得能当镜子,散发着柔和但无处不在的白光,没有任何门窗的痕迹。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消毒水混合着新书纸张的奇怪味道?
他正坐在地上,屁股生疼。
“哎哟喂!”
“社长!镜花!你们在哪?!”
“我的帽子!谁看到我的帽子了?!”
“国木田前辈!您的眼镜!眼镜飞出去了!”
“哥哥大人!小心!”
各种惊呼、叫喊、碰撞声如同潮水般瞬间涌入他的耳朵,嘈杂得如同清晨的菜市场。
太宰茫然地眨了眨眼,视线聚焦。
只见这个巨大的纯白空间里,像下饺子一样,横七竖八地摔了一大群人!场面极其混乱!
离他最近的地方,一个穿着和服、扎着马尾辫的银发少女(泉镜花)正被一个白发少年(中岛敦)紧张兮兮地护在怀里,两人摔成一团。敦一脸惊恐,像只受惊的小老虎,四处张望:“太宰先生?镜花!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稍远一点,一个戴着眼镜、梳着整齐金色背头的青年(国木田独步)正狼狈地趴在地上,一只手伸向前方,徒劳地试图抓住他那副已经滑出去老远的眼镜,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念叨着:“……突发非理想状况!空间转移?违反物理定律第……眼镜!我的眼镜!” 他的理想笔记本掉在旁边,摊开着,纸页凌乱。
更混乱的是另一边。一个身材娇小、橘色头发、戴着黑色礼帽的青年(中原中也)正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暴躁地揉着后脑勺,另一只手像扑蝴蝶一样在空中狂抓,钴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嘴里怒吼着:“混蛋——!哪个不长眼的踩了老子的帽子?!樋口!樋口一叶!帽子!老子的帽子飞哪儿去了?!”
一个戴着眼镜、扎着麻花辫的干练女性(樋口一叶)正手忙脚乱地追着一顶在空中打着旋儿飘飞的黑色礼帽,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回应:“在、在追了!中也先生!请稍等!帽子!帽子别跑!” 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而在空间的另一端,气氛则截然不同。一个穿着深色和服、气质威严如同出鞘利剑的银发男人(福泽谕吉)稳稳地站着,仿佛刚才的空间转移对他毫无影响。他一只手护着一个穿着侦探装、戴着猎鹿帽、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的眯眯眼青年(江户川乱步)。乱步倒是很淡定,甚至好奇地舔了舔棒棒糖,眯着的眼睛似乎扫视着整个空间,嘀咕了一句:“哦呀?有趣的地方。”
福泽谕吉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第一时间锁定了不远处另一个同样站得笔挺的身影。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立领大衣、披着红色围巾、面带优雅微笑的中年男人(森鸥外)。森鸥外似乎也刚从瞬间的眩晕中恢复,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惊疑,但很快被惯常的从容掩盖。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华丽洋裙的金发幼女投影(爱丽丝),爱丽丝正叉着腰,气鼓鼓地瞪着森鸥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没有言语,但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弥漫开来。福泽谕吉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森鸥外的笑容,则显得更加深邃莫测。
角落里,一个穿着华贵和服、手持折扇的优雅女性(尾崎红叶)正扶着额头,似乎有些眩晕,但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个穿着黑色风衣、面色苍白、不断压抑着咳嗽的黑发少年(芥川龙之介)则死死地盯着太宰的方向,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震惊、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他身后的罗生门衣摆不安地蠕动着,仿佛感受到了空间的压制。
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扛着一把巨大柴刀、气场凌厉的女性(与谢野晶子),她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敌人,然后目光就落在了空间中央那片混乱上,嘴角勾起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弧度。
太宰治就坐在这片混乱的中心地带。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沾着暗红色血污(虽然那血污在纯白背景下显得更加刺眼)的双手,又抬头看了看周围这一张张或熟悉、或惊惶、或愤怒、或探究的脸。
港口黑手党的人:中也、森先生、红叶大姐、芥川、樋口……
武装侦探社的人:社长、乱步先生、国木田、敦、镜花、与谢野医生……
甚至……角落里还站着一个穿着西装、脸色苍白如纸、眼神躲闪、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男人——坂口安吾。
所有和他、和织田作之助有着深刻关联的人……一个不落,全都在这里了。
荒谬。
离奇。
难以置信。
太宰的大脑一片空白。刚才仓库里那刻骨铭心的绝望和冰冷还未完全散去,就被眼前这混乱、嘈杂、宛如荒诞剧的一幕强行覆盖。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那个冰冷、呆板、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彻整个纯白空间,压过了所有的喧闹和混乱:
【叮!空间载入100%完成!】
【检测到所有强制邀请观众已就位(虽然姿势不太雅观)。】
【现在,宣读‘高维情感观测与矫正空间’基本规则,请各位观众保持肃静(物理强制版)。】
空间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连中也都暂时放弃了对帽子的追逐,樋口也停下了脚步,国木田保持着抓眼镜的姿势僵在原地。
那声音毫无波澜地继续:
【规则一:空间内禁止一切形式的物理及异能暴力冲突。违者将体验‘强制静音套餐’(包括但不限于禁言、定身、播放其童年糗事高清无码影像)。】
(中也刚捏起的拳头瞬间松开了,脸色铁青;芥川的罗生门不甘地缩了回去;福泽谕吉按着刀柄的手微微一顿。)
【规则二:禁止剧透未来事件。本空间旨在‘回顾’与‘矫正’,剧透将导致因果紊乱,后果自负(可能包括被强制灌入织田作特制辣咖喱)。】
(众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剧透?未来?)
【规则三:禁止长时间霸屏吐槽,影响他人观影体验。尤其点名警告编号‘重力使’(中原中也)及编号‘理想主义者’(国木田独步)。两位的情绪波动噪音过大,已触发系统警报数次。再犯将优先执行‘规则一’处罚。】
(中也:“……哈?!” 国木田:“霸屏吐槽?我那是严谨的分析记录!” 两人差点跳起来,但看到对方同样吃瘪的表情,又同时噎住。)
【规则四:观影内容由系统根据‘核心矫正目标’——即编号‘绷带浪费装置’(太宰治)——的情感锚点及因果关联度自动筛选播放。观众拥有实时弹幕吐槽权(精神层面),但请保持基本素质(虽然本系统对此不抱希望)。】
(太宰:“……” 绷带浪费装置?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确实有点松散的绷带,嘴角微妙地抽搐了一下。其他人则表情各异,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了坐在中间、一身血污、表情空白的太宰身上。)
【规则五:本空间终极目标为达成编号‘绷带浪费装置’的HE(Happy Ending)结局。过程可能伴随强烈情感冲击、社死现场及三观重塑。请各位观众系好安全带(再次强调),并准备好纸巾(心灵脆弱者必备)。最终解释权归本系统所有。】
(HE?Happy Ending?太宰治?所有人,包括森鸥外和福泽谕吉,看向太宰的眼神都变得极其复杂和诡异。太宰本人则感觉一阵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社死?三观重塑?强制HE?这比被Mimic打死恐怖一万倍!)
冰冷的电子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众人消化这些离谱规则的时间。
【规则宣读完毕。】
【检测到核心矫正目标‘绷带浪费装置’(太宰治)状态:灵魂出窍(夸张修辞)、情感冻结。】
【启动初次情感激活程序……】
【锚点投放:编号‘暗之胚胎’——太宰治,起源之初。】
【即将播放:《病房中的少年与虚无之问》——又名《绷带批发商的忧郁童年》。】
随着电子音的落下,巨大纯白空间正中央,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片柔和的光幕。光幕上,画面开始缓缓浮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光线略显昏暗、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冰冷的医疗器械反射着幽光。病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
少年有着柔软微卷的黑发,肤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缠绕的、几乎覆盖了大半张脸和脖颈的雪白绷带。露出的那只鸢色眼睛,大而空洞,像两颗蒙尘的玻璃珠,静静地望着天花板,里面没有任何属于孩童的天真或好奇,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虚无。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身体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安静得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精致人偶。
空间内瞬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吸引了。侦探社众人带着惊愕和探究;港口Mafia众人神色各异,中也皱眉,红叶眼神复杂,芥川则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少年,仿佛在确认什么;森鸥外的紫眸微微闪烁;福泽谕吉的眉头紧锁;安吾的眼镜反射着白光,看不清表情。
而坐在光幕正前方不远处的太宰治,在看到那个病床上缠满绷带的少年时,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
他沾着血污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冰冷的电子音适时地响起,带着一种毫无感情的、棒读旁白般的语调:
【观影开始。】
【目标个体:太宰治(幼年期)。】
【状态评估:高浓度‘虚无’、‘厌世’、‘存在意义缺失’。附带属性:‘绷带消耗量异常(潜在批发商资质)’。】
【友情提示:前方高能,童年黑历史出没。心理承受能力弱者,建议闭眼或……多看看现在这位(虽然状态也很糟糕)。】
太宰:“……” 他现在只想把自己埋进这纯白的地板里,或者原地爆炸。强制社死,从童年开始?这系统绝对是魔鬼吧?!
冰冷的绝望感还未散去,新的、名为“社死”的巨大阴影,伴随着屏幕上少年那双空洞的鸢色眼眸,已经沉沉地笼罩下来。
血色似乎凝固在了指尖,而一场更加荒诞、更加不可控的“闹剧”,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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