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冠宇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导演，我觉得这样更自然一点嘛。你想啊，一个暗恋女主多年的男生，在她要转学的时候告白，肯定会有些激动嘛。"
"激动也不能乱改台词！"导演气得吹胡子瞪眼，"还有杨芮，你怎么回事？怎么愣住了？不知道接词吗？"
杨芮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低下头，"对不起导演，我下次不会了。"她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委屈。
姚冠宇皱了皱眉，走到导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导演，别生气嘛。怪我怪我，是我刚才没说好。要不我们再来一条？这次我保证按剧本演，绝对不瞎改了。"
导演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但也知道继续生气也没用，只能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各就各位！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是再演不好，今天就别想收工了！"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姚冠宇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然后跑回杨芮身边。
他看着她依旧通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心里突然有些不忍。"喂，"他小声说，"刚才...对不起啊，吓到你了。"
杨芮摇摇头，没说话，只是避开了他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那是在逗她的时候，她的心里竟然有点失落。
"各部门准备！三，二，一，开始！"
随着导演的声音响起，姚冠宇迅速进入状态。这一次，他没有乱改台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动作，只是按照剧本，一步步地把那段告白说完。
可不知道为什么，杨芮却觉得，少了点什么。刚才那份让她心跳加速的悸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公式化的表演。
"卡！"导演的声音再次响起，"姚冠宇！你怎么回事？刚才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现在一点感情都没有了？我要的是深情！不是面瘫！"
姚冠宇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导演，我..."
"行了行了，休息十分钟！"导演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们俩自己好好对对戏，找找感觉！"
姚冠宇和杨芮走到片场的角落里。杨芮从助理手里接过水瓶，小口地喝着水。姚冠宇看着她，心里有些烦躁。
"对不起啊，又搞砸了。"他掏出一根棒棒糖，是葡萄味的，刚想撕开包装纸，又突然想起什么，放了回去，"我好像...一跟你演对手戏就容易走神。"
杨芮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其实..."杨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刚才你改台词的时候，我...我有点慌了。"
姚冠宇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所以你是怪我咯？"
杨芮摇摇头，"不是怪你，就是...有点突然。"她顿了顿，鼓起勇气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姚冠宇的心猛地一跳。他看着杨芮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把所有的心里话都告诉她。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怕，怕自己说了，连现在这样朋友的关系都维持不了。"你觉得呢？"他故意反问，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杨芮低下头，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说那是假的，她心里会失落；如果说是真的，她又怕那只是他随口一说的玩笑。
就在这时，林姐走了过来。"姚冠宇，有人找你。"她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正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他。
姚冠宇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我知道了。"他转过头对杨芮说，"我先去一下，等会儿回来再说。"
杨芮点点头，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有点不舒服。她刚才想问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姚冠宇走到那个女人面前，脸色不太好看。"你怎么来了？"
女人笑了笑，伸手想去挽他的胳膊，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我来看看你不行吗？毕竟我们也是...老熟人了。"
姚冠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还在拍戏。"
女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你最近在拍一部新戏，跟一个叫杨芮的新人合作？"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可是听说，你为了她，连老本行都快忘了？"
姚冠宇的眼神冷了下来。"我的事不用你管。"他转身想走，却被女人拉住了胳膊。
"姚冠宇！"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你真的喜欢那个杨芮？你别忘了，当年是谁帮你拿到第一个主角的！是谁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
姚冠宇用力甩开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厌恶。"苏曼，我们早就结束了。当初你为了资源抛弃我，现在看到我红了又想回来？晚了！"
苏曼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她不甘心地咬了咬牙，目光狠狠地投向不远处的杨芮。那个女人，凭什么得到姚冠宇的喜欢？她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姚冠宇回到片场的时候，杨芮已经准备好了。她看到他回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很快又消失了。
"准备好了吗？"姚冠宇走到她身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
杨芮点点头，"嗯。"
"各部门准备！三，二，一，开始！"
这一次，姚冠宇没有再乱改台词。他按照剧本，一步步地说着那些深情的告白。可是他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烦躁和疏离。
杨芮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不知道刚才那个女人跟他说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他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卡！"导演失望地叹了口气，"姚冠宇，你到底怎么了？今天状态这么差？我看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们先拍其他场次。"
姚冠宇点点头，没有反驳。他转身就走，连看都没看杨芮一眼。
杨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突然变成这样。她默默地拿出手机，翻开和姚冠宇的聊天记录。昨天晚上，他们还聊到很晚，他跟她说了很多拍戏的趣事，还说很期待今天的对手戏。
才过了几个小时而已，怎么就全都变了？
杨芮感觉眼眶有点热，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剧本，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失态。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滴在剧本上，晕开了一小块墨迹。
不远处，苏曼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拿出手机，给姚冠宇发了一条信息：我们谈谈，关于杨芮的。
姚冠宇看到信息的时候，正靠在化妆间的角落里抽烟。他皱了皱眉，回了两个字：没空。
很快，苏曼的信息又过来了：你确定？我这里可是有你当年的一些"照片"，我想你的粉丝应该会很感兴趣。
姚冠宇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把烟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往外走去。他知道，苏曼这种人，说得出做得到。他不能让她伤害到杨芮。
杨芮不知道姚冠宇和苏曼去了哪里。她只知道，从那以后，姚冠宇就好像在刻意躲避她。他们的对手戏被一拖再拖，就算偶尔在片场碰到，他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就走，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温柔和专注。
杨芮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她开始怀疑，那天在化妆间里，姚冠宇说的喜欢她，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话。
直到一周后的一个晚上。那天拍夜戏，拍到快十二点才收工。杨芮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时候，突然看到姚冠宇的车停在路边。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车窗摇了下来，露出姚冠宇那张疲惫的脸。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有事吗？"姚冠宇的声音有些沙哑。
杨芮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原本想问他为什么躲着她，想问他那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可是看到他这副样子，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就是看你车在这里，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吃个宵夜？"
姚冠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点点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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