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面馆。点完餐，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谁都没说话。面馆里人不多，只有几桌客人，空气中弥漫着面条和辣椒油的香味。
"你...最近还好吗？"杨芮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姚冠宇抬起头，看着她。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他突然觉得，这几天刻意的疏远，简直是种折磨。
"挺好的。"他淡淡地说，"就是有点累。"
杨芮点点头，没再说话。她知道，他不想说，她问再多也没用。
很快，服务员把面端了上来。姚冠宇看着她面前那碗几乎没放辣椒的清汤面，突然拿起桌上的辣椒油，往她碗里倒了一点。
"你不是喜欢吃辣吗？怎么不点辣的？"他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杨芮愣住了。她是喜欢吃辣，可是她从来没跟姚冠宇说过。他怎么会知道？
姚冠宇似乎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低下头，假装吃面，耳根却悄悄红了。其实是有一次，他看到她偷偷在角落里吃辣条，吃得一脸满足。从那以后，他就记住了她喜欢吃辣。
杨芮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心里突然一动。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姚冠宇，"她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那天在片场，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姚冠宇的动作僵住了。他抬起头，撞进她期待的目光里。他知道，他不能再逃避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是真的。"他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杨芮，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了。"
杨芮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看着姚冠宇认真的脸，眼眶突然就热了。原来，不是她的错觉。
"那你为什么..."她想问他为什么这几天躲着她，可话没说完，就被姚冠宇打断了。
"对不起。"他握住她的手，掌心有些发烫，"前几天是我不好，我不该躲着你。是苏曼找我，她用一些事威胁我，我怕她伤害你，所以..."
杨芮摇摇头，反握住他的手。"没关系，我明白。"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姚冠宇，我也喜欢你。"
姚冠宇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喜欢你。"杨芮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从你第一次在片场帮我解围的时候，就喜欢了。"
姚冠宇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看着眼前女孩灿烂的笑脸，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值了。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皮肤很软，像棉花糖一样。
"那..."他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沙哑，"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杨芮点点头，脸颊微红。"嗯。"
姚冠宇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是杨芮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就在这时，姚冠宇的手机响了。是林姐打来的。
"喂，林姐。"
"姚冠宇！你赶紧看看热搜！你和苏曼的照片被爆出来了！标题写得很难听！"林姐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姚冠宇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挂了电话，打开微博，果然看到"姚冠宇苏曼 复合"的词条挂在热搜上。照片是那天在片场角落里拍的，角度很刁钻，看起来像是他和苏曼在拥抱。
杨芮也看到了照片，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姚冠宇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苏曼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苏曼娇嗲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冠宇，想我了？"
"苏曼，把照片删了。"姚冠宇的声音冰冷，"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删了？为什么要删？"苏曼轻笑一声，"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复合了，对你的事业也有好处啊。"
"我再说一遍，把照片删了。"姚冠宇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能把我怎么样？"苏曼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姚冠宇，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你的照片。如果你不想那些照片被曝光，就乖乖听我的话。明天跟我一起出席那个时尚活动，公开我们的关系。"
姚冠宇的眼神冷得像冰。"苏曼，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苏曼的声音突然拔高，"姚冠宇，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现在红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没门！要么你跟我复合，要么我们鱼死网破！"
说完，苏曼就挂了电话。
姚冠宇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转过头，看到杨芮苍白的脸，心里一阵刺痛。
"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些。"他低声说，语气里充满了自责。
杨芮摇摇头，强忍着眼泪，"不关你的事。"她顿了顿，看着姚冠宇的眼睛，认真地说，"姚冠宇，我相信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姚冠宇的心猛地一颤。他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却坚定的女孩，突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谢谢你，杨芮。"他声音沙哑地说，"有你在，真好。"
杨芮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突然一片平静。她知道，未来可能会有很多困难和挑战，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对了，"姚冠宇突然想起什么，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这个，给你。"
杨芮接过棒棒糖，看着姚冠宇期待的眼神，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葡萄味的？"
姚冠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我猜的。"
杨芮笑着剥开糖纸，把棒棒糖放进嘴里。甜甜的葡萄味在嘴里蔓延开，一直甜到心里。
她知道，这个夏天，因为有了姚冠宇，变得格外甜。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葡萄糖的甜还没在舌尖化开，姚冠宇的手机突然在桌面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林姐"二字让他眉头瞬间拧紧。
"你看到苏曼新发的微博没？"林姐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背景音嘈杂得像是在发布会现场，"她手里拿着你出道前的DV带，现在正在国贸大厦顶楼威胁要公开！"
杨芮含着糖的腮帮子猛地僵住，棒棒糖棍在齿间硌出浅浅的红痕。她看见姚冠宇握着手机的指节爆起青筋，喉结剧烈滚动着咽下脏话。
"地址发我。"三个字砸在桌上比手机震动更让人发颤。姚冠宇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牛仔布料蹭过杨芮手背时带着静电噼啪声。
"我跟你去。"杨芮突然抓住他手腕，掌心沁出的汗洇湿了他半旧的腕骨纹身贴纸——那是剧组化妆师昨天硬给他贴上的道具。
姚冠宇转身时带倒了身后的塑料椅，金属脚在瓷砖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不行。"他抽回手的动作又快又轻，像是碰了烫铁，"苏曼这次疯了，说不定带了记者。"
"那我更要去。"杨芮从包里掏出润唇膏拧开，薄荷味在颤抖的指缝间散开，"你一个人去才像默认。"她对着手机屏幕胡乱抹着唇膏，唇线歪歪扭扭划出嘴角。
电梯急速攀升的失重感里，杨芮数着姚冠宇掏烟又收起的动作。第四根烟被塞回烟盒时，轿厢突然轻微震颤，顶层指示灯刺得人眼睛发酸。
安全通道的铁门被撞开时，苏曼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天台边缘。风把她的黑色长裙吹得像只张开的蝙蝠，手里银色DV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来得正好。"苏曼缓缓转身，涂了暗红色甲油的手指滑过DV屏幕，那里映出十几岁的姚冠宇穿着洗褪色的训练服，在选秀后台啃面包的傻样，"再晚十分钟，全网就能看见你当年怎么求我帮你作弊晋级。"
姚冠宇突然笑了，往前走的步子带着他特有的"三步一摇"。杨芮注意到他后颈皮肤绷得很紧，那里有块因为常年接发留下的浅色印记。
"你求我的时候可比这虔诚多了。"苏曼按下播放键，少年变声期的沙哑嗓音混着电流声钻出来："曼姐求求你，这次要是选不上我爸就要把我送出国......"
杨芮突然往前一步，高跟鞋跟在水泥地上敲出脆响。"这段视频我看过。"她的声音比薄荷唇膏更凉，"第三场直播夜你故意关了他的耳返，害得他破音淘汰。"
苏曼脸色瞬间惨白，握DV的手开始发抖。姚冠宇喉结猛地一跳，他记得那件事明明只有三个人知道。
"你怎么会......"
"你助理拿了你的钱和他分手时，哭得差点把整盒纸巾都用完。"杨芮从口袋里掏出团揉皱的纸巾，上面还沾着干涸的眼线晕染痕迹，"她说你当时拿着这段视频威胁姚冠宇，要是敢曝光就把他高中时替人考试的事捅出去。"
天台铁门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姐带着七八个记者冲进来，闪光灯在夜色里炸开一片惨白。苏曼尖叫着想按下发送键，姚冠宇却突然抓住她手腕反剪到身后。
"疼！"苏曼的指甲在DV机壳上掐出月牙形凹痕，"姚冠宇你混蛋！当年要不是我......"
"当年是我自己跪在导演门口唱了三个通宵。"姚冠宇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带着烟草和薄荷混合的冷意，"你往我矿泉水里加料的事，要现在当着记者说清楚吗？"
快门声突然停了。杨芮看见镜头纷纷转向苏曼瞬间煞白的脸，还有她下意识捂住小腹的动作——那里有道几不可见的剖腹产疤痕，八卦杂志去年扒过三次。
夜风突然变得很重，杨芮拢了拢裙摆，发现姚冠宇不知何时挡在了她身前。他后颈的浅色印记在月光下明明灭灭，像道未愈合的旧伤。
"把DV给我。"姚冠宇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杨芮却看见他握 DV机的指节在发抖。苏曼突然笑出声，指甲狠狠抠进自己掌心："给你？除非你现在娶我！"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姚冠宇按下关机键的瞬间，杨芮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风声飘出去："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闪光灯再次炸开时，姚冠宇的后背突然僵住。杨芮对着镜头扬起下巴，薄荷唇膏的凉意在齿间慢慢散开："还有什么想问的？我肚子里的孩子快三个月了。"
苏曼的尖叫被警笛声吞没时，杨芮偷偷掐了把姚冠宇后腰。他猛地转身看她，眼里盛着半个月亮，还有比月光更亮的惊恐："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葡萄味棒棒糖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杨芮踮脚凑近他耳边，故意蹭到他发烫的耳垂，"昨天在化妆间翻到你藏的孕检单时，我就知道该怎么演这场戏了。"
姚冠宇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他想起今早确实在西装内袋摸到过一张硬硬的纸片，还以为是林姐塞的新剧本大纲。
警灯红蓝交替的光里，杨芮把润唇膏塞进他颤抖的掌心："现在该你说台词了，孩他爸。"薄荷香混着夜风钻进衣领，姚冠宇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样含着葡萄棒棒糖，在片场角落偷偷抹眼泪。
那时候他就该知道，这个看起来最乖的姑娘，其实比谁都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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