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当真爱出现的时候,整个世界的时间就会暂停下来。”
跳动的心音共振,隐晦又亲昵。
纪冬的视线顺着他半挡的鼻梁而下,目睹喉结生理性上下滑动,血管根根竖爬在脖颈,泛着涩,蜿蜒落入衣领。
橡胶手套摩挲过鲜红的唇纹,每一次探入的重量是稳而自持的。
靠……
这男的,到底灌了什么迷药。
纪冬心甘地任由他摆布,一刻钟过去后,两颗被血染红的白牙一前一后被拉出,自此不再属于纪冬。
直至那两处渗血的牙龈塞入棉花,才彻底结束了这场牙齿的小手术。
杨博文“好了。”
杨博文“记得按时间来拆线。”
杨博文“其他的我发在微信,如果还有问题要打电话给我。”
棉花在口中推搡,说起话时难免嘟囔。
纪冬“杨医生。”
杨博文摘下口罩,转过身时,纪冬张大了些双眼,脸上的表情怔了怔。
酝酿几秒,后开口。
纪冬“…你有女朋友吗?”
记忆连同台风季倒置入沙漏,杨博文收起眼中下意识的慌张,呼吸一窒。
杨博文“纪冬。”
久违的声线如同起搏器电击了大脑,匍匐在纪冬湿润眼底的羞涩渐渐褪去。
她想起来了。
“纪冬。”
“整个班就差你没交了。”
这不是高三那会天天催她交作业的班长杨博文吗…
世界真小,命运的脉络线竟然是因为牙而开始缠紧。
纪冬生硬地从嘴角扯出一个笑,尴尬得有点无地自容。
纪冬“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纪冬匆促离去的背影,杨博文刚想回应的唇合了上去。
他没有女朋友。这是杨博文想解释的。
到家之后,纪冬的脸直接肿成了蜂蜜小面包,她拿着冰袋敷在下颚,疼得连连苦吟。
点开杨博文的朋友圈,原本想视奸的念头被浇灭了。
三天可见……
她以为杨博文那么好看一定会交个女朋友,然后大大方方秀恩爱的。
他们那个高中其实管的很严,很多喜欢杨博文的女孩都不敢表白,高三时大家似乎一个心思都扑在学习上了。
纪冬是艺术生,集训回来后文化课课程落后很多,经常写不完作业,费老大劲才跟上同学的进度。
优秀的人到哪里都优秀吧,纪冬是这样评价杨博文的。
杨博文估计大学的专业是口腔医学,实习完自己攒钱开了间机构,整牙真是暴利行业,无论在哪个时代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而她,还在为租房子的事发愁…
整牙已经花掉好几百,加上零杂的生活费用,够呛…
“冬冬呀,工作顺利吗?”
是纪冬妈妈发来的问候。纪冬现在开口说话实在艰难,只能打打字简单回了句。
纪冬家里算是小康家庭,她是独生女,爸妈存了一辈子的积蓄先是用来买房,其次都花在培养她身上了。
想到这,纪冬心底愈发愧疚。她并没有回报给父母等价的东西,而父母却总是安慰她没关系。
要是当初没走艺考这条路,父母也不用花太多钱,她选个好找门路的专业,就不至于落魄到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