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战术手电在警局地下室走廊划出一道颤抖的光柱。钥匙卡在储物室门锁里，金属匙柄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青铜锈斑。
"奇怪..."他用力一拧，锁芯突然自动旋转起来。
门缝里渗出的不是霉味，而是带着血腥气的檀香——和青铜会祭祀现场一模一样的气味。吴邪拔枪上膛时，背后传来靴跟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
"你迟了108秒。"
张翎兮站在走廊阴影交界处，省厅特警制服外披着件黑色长风衣。她右眼的青铜瞳孔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狙击枪背带上的铜钱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吴邪的喉结动了动："苏婉呢？"
"中毒太深，在我安全屋泡药浴。"她掠过吴邪直接推开门，"现在看到的东西，会颠覆你对警察系统的所有认知。"
储物室内墙正在龟裂，新刷的白色涂料下露出密密麻麻的警徽浮雕。每个警徽背面都延伸出青铜细丝，在房间中央汇聚成一棵两米高的微型青铜树。
"这是..."
"共鸣模型。"张翎兮的狙击枪托砸向最近的文件柜，钢板凹陷处渗出铜绿色黏液，"整栋警局是活的祭祀器，地下三十米埋着西周时期的青铜树本体。"
她突然拽过吴邪的手按在树干上。冰冷的金属瞬间变得透明，显露出内部中空结构——无数缩小的人影正在枝桠间行走，全都穿着不同年代的警服。
吴邪触电般缩回手："那些是..."
"历任被标记的祭品。"张翎兮的青铜右眼突然流出血泪，"包括二十年前化名李成蹊的我哥。"
地面开始有规律地震颤。挂在树枝上的警徽相互碰撞，发出编钟般的音律。张翎兮迅速将三枚铜钱按特定方位摆在地上，声波立刻被隔绝在结界范围内。
"每108分钟一次共振，每次会有三个警察被转化。"她掀开风衣后领，露出颈椎处嵌入的青铜芯片，"当年张起灵就是发现这个，才被..."
话音未落，最近的警徽突然爆裂。飞射的金属碎片中，张翎兮的狙击枪几乎贴着吴邪耳际开火。子弹击中空中某物，炸开的却是一团青铜色虫雾。
"低头！"
黑金古刀的寒光斩过吴邪头顶。张起灵不知何时出现在虫雾中央，刀尖挑着个不断扭曲的警号牌——吴邪认出这是陈明队长早年使用的旧编号。
张翎兮的枪口立刻转向亲哥哥："站住！你身上有墓土味...刚才下过地底？"
张起灵沉默地举起左手，掌心里躺着一枚带血的牙齿。牙冠上清晰刻着吴邪的警号。
地下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在绝对黑暗中，吴邪感觉到有金属质感的手指同时按在自己后颈两侧——张起灵在左，张翎兮在右——两个冰凉的印记缓缓烙进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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