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仙姑弯着腰，枯瘦的手掌朝主座一引：“您请”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袍角扫过檀木椅上的浮尘
王胖子捅了捅吴邪的腰眼：“这老太太魔怔了吧？”
浮烬叼着根草茎，嗤笑一声：“她清醒得很。”草茎往新月饭店方向一点，“九门当年的话事人姓张，张启山——佛爷。副官张日山，上回你们大闹新月饭店，人家压根懒得管。”
吴邪瞪大眼睛：“你怎么不早说？”
浮烬吐掉草茎：“你也没问啊”
——
汪家那老狐狸
把张家祖祖代代都调查了一遍，我不知道都难
张起灵径直走到浮烬跟前，手指勾住她腰间的笛穗——那还是他亲手缠上去的。
“带我回家。”
浮烬扭头冲吴邪抬下巴：“听见没？让你带他回家。”说完转身就走，青笛上的穗子甩出一道弧线。
张起灵半步不落地跟着，吴邪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走！”
霍家几个伙计刚要追，霍仙姑拐杖一横：“不必追。”老太太眯着眼看他们消失在街角，“三天后照常出发。”
解雨臣把玩着打火机：“张起灵刚才可没答应。”
“他们会来的。”霍仙姑突然转头，枯瘦的手指戳向解雨臣心口，“倒是你，嘴上说跟我合作，暗地里帮着吴邪那小子混进队伍。”
解雨臣“咔嗒”合上打火机：“您老刚不也说了？吴邪早就在局里。”
霍仙姑突然笑出一脸褶子：“你喜欢浮烬那丫头吧？”
——
解雨臣指尖的火机转了个花
老狐狸
眼睛真毒
王胖子捏着账单的手直哆嗦：“两亿六？！抢钱呢这是！”一把将账单揉成纸团，狠狠砸向张起灵脚边
张起灵脚尖一挑，纸团又稳稳弹回胖子脚边
另一边，解雨臣双手从背后环住浮烬，下巴搁在她发顶上，正往她嘴里塞块杏仁酥：“尝尝，新出的。”
张起灵眼神刀子似的剜过去——
没老婆？
抢别人的？
解雨臣挑眉迎上他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娃娃亲
早作废了
解雨臣垂眸盯着浮烬鼓起的腮帮子，喉结滚了滚——
啧
想咬
解雨臣突然低头，在浮烬脸颊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浮烬“嘶”地抽了口气，反手一巴掌拍在他肩上：“解雨臣！你属狗的？！”
张起灵眼神骤然一冷，手指按上腰间的刀——
你找死
吴邪死死盯着解雨臣，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解雨臣懒洋洋靠在亭柱上，指尖转着枚铜钱：“你们仨现在还能全须全尾坐在这儿——”铜钱“啪”地扣在掌心，“全凭我作保”
浮烬屈指弹开落在肩上的花瓣：“没担保会怎样？”
——
吴邪盯着那枚铜钱，心里翻江倒海：
装什么大尾巴狼
老子迟早...
解雨臣忽然贴近浮烬耳畔，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垂，手掌顺势扣住她的腰——
真细
一把就够
他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浮烬瞳孔猛地一缩：“卧槽！”她一把拍开他的手，“这么狠？！”
——
解雨臣捻了捻指尖残留的温度，心里暗笑：
吓到了？
腰倒是更软了
解雨臣指尖敲了敲亭柱，似笑非笑：“要是吴邪答应跟霍家合作——”他故意拖长声调，“我倒是能考虑多担保几天。”
王胖子“噌”地窜起来：“帮我们还账？！”
“想得美。”解雨臣嗤笑，“多活几天罢了。”
王胖子急得直挠头：“可小哥不信任霍老太啊！他那直觉比警犬还灵——”
浮烬突然蹲到吴邪身边，青笛戳了戳他膝盖：“合作未必是坏事。”她歪头，“有利益不赚是傻子，搞不好最后占便宜的是你。”
吴邪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喉结动了动——
妈的
离这么近...
他嗓子发紧：“你…经常跟人合作？”
浮烬笛尖一转，戳着自己下巴：“不多。不过——”她忽然眯起眼，“跟我合作的，最后得利的必须是我。”唇角一勾，“不是？那就变成是”
张起灵突然出声：“不信任。”他黑沉的眼睛盯着浮烬的后脑勺，“但要去”
霍家有问题
但她说去
那就去
吴邪皱眉：“目的地是哪？”
解雨臣掸了掸袖口：“霍当家说了，这次兵分两路”他竖起两根手指，“一队去巴乃，一队去四川姑娘山”
“张家古楼不就在巴乃？”吴邪猛地站起来
解雨臣一把按住他肩膀：“急什么？”他压低声音，“这次行动两支队伍互相照应，具体安排得等霍当家发话”说完转身往亭外走，又回头补了句，“装备、开销、批文全由霍家和解家包了，有事随时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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