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到这里,祁煜心里咯噔一下,有一个突然砸进脑门的想法,那么“玫瑰”会不会是铃和廖岁的孩子?铃的不插手和想自由,那她们的孩子就只能跟着父亲一方,既然廖岁掌管着研究所大权,那么他只能从拥有人鱼血统的“玫瑰”那里得知海洋的情况。
为了印证这个大胆的猜想,祁煜继续翻找这个房间里所能提供的信息,枕头,被褥,床底,柜子,零零碎碎地找到了一些有关线索。
廖岁给铃很多她一直期待未来爱人能对她做的事情,不光承诺还有行动。
相遇那天,是她第一次去陆地的时候,她在日记里也有写——因为年纪尚幼,姐姐不允许我上岸,于是我和姐姐做了个约定,在我成年之后给我一次探索的机会。
在日记里,她简单描述了廖岁当时的状态——背着一件大东西,手里拿着一根钓鱼竿,但是没有穿鱼线,用一种很奇怪地姿势在前进。
铃看见他自顾自地往海里走,就跑上去拉住他——她担心他会被淹死,因为快到涨潮的时间了。
可廖岁转头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她,打量了一下后,冷冷地问了一句,
廖岁你要干什么。
因为太紧张,铃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
眼前的少年眉头一皱就扯住她将她带去了附近的警察局,值班人员问了她的姓名和家庭住址,她也虽然听得懂,但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姐姐没有教过她说自己的名字和住在哪里,一些人类的语言都是她旁听习来的。
所以她一个劲儿地摇头,又急又无奈,少年见状,只好带她出去转转,让她安静下来,好好想想自己的来处。
但并没有如廖岁想的那样——铃因为害怕陌生环境,还有这位奇怪的少年,眼睛里就掉小珍珠了。
廖岁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就赶忙把鱼竿放下,捧起手去接住掉落的珍珠,一颗又一颗,没完没了一样,手接不住了就把背上的大包取下来接住。
他一边哄着铃,一边还得顾及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看到这一幕,虽然现在是深夜。
他把大包吨地一声放在地上,弄得里面的珍珠哗哗响,直起身来,双手摊开,无奈地对她说,
廖岁姑奶奶,你是得了什么怪病吗?怎么哭起来掉珍珠,我还没听说过人有这种怪病的,除非是在童话故事里美人鱼会这样…
铃听见“人鱼”这个字眼,心里一慌,姐姐说过不能被人类发现自己的存在,否则会遭大祸的,她连忙摆手摆头,表示否认,然后从嘴里干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铃我困了,但是没有地方睡觉。你能帮帮我吗?
她眼睛水润润地,说完这番话便抿着嘴巴,一脸无辜可怜,像只慌乱无措的野兔。
廖岁欸,你这深更半夜往海边乱窜干什么,真搞不懂…
廖岁长长地叹了口气,闭目养神了一会,回答她,
廖岁也不是不行,你身上带了身份证吗?我帮你找个酒店过渡一晚上。
她认真地听完,然后认真地思索了,而后摇摇头,又眼巴巴地看着他,
铃我睡哪都行,谢谢你好心人。
廖岁站在原地做了很久心理建设,然后决定把这个陌生小孩还有她哭出来的一大堆珍珠带回家。
在拥挤的出租屋里,铃睡在一张仅容一人侧身睡觉的床上睡过了第一晚,虽然和一堆杂物还有自己的眼泪睡一起,但铃内心感到十分的踏实。
她也在日记里表示:这种身体落在实处的感觉,好舒服,比海里浮在床上要好得不知道到哪去了,我更向往人类的生活了。
第二天,廖岁把家里的吃的拿出来,告诉铃让她饿了就吃,然后挎着一个布包,里面满登登地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走动的时候哗哗响,行色匆匆地就出门了。
祁煜翻到这里,推测到铃应该是趁他不在,在装了水的小碗里写下了这些,那么廖岁着急出门然后又给铃带回一束玫瑰,包里面应该装的是珍珠了,他是拿去变现吗?
铃因为这束玫瑰欢喜了很久,因为姐姐之前告诉她,陆上的玫瑰是独特的,和海玫瑰不同的是,它们开得艳而且具有独特迷人的香气,人类会在有纪念意义的日子,给亲近的人送上玫瑰以表爱意。
而她当下就拿着这只红玫瑰,轻轻嗅闻,眼里瞬时蹦出惊喜地光芒,一直念叨“好香啊,谢谢。”
廖岁跟她做了个约定,以珍珠换她想要的东西。
铃问,
铃陆地上有什么很棒的东西吗?
廖岁抬头看着老旧的天花板,心里五味杂陈,随即坐在床边,笑着跟她说,
廖岁当然有啊,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里面可以放很多的珍稀标本,不论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
廖岁你有梦想吗?
廖岁没等她回答,自己便陷入了美丽的幻想里。
廖岁我是要成为全球生物研究最牛人,我想拥有最全的生物标本收藏馆。
廖岁我为了这个梦想,一直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