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脆的笑声在教室里回荡着,一个,两个,许多笑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细不可闻的嘈杂声。
“沙沙,沙沙”
空荡荡的教室,排列整齐的课桌椅,忽明忽暗的白织灯。
一个留着齐肩长发的女生,正坐在班级的正中间,低垂着头。细碎的刘海遮住了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惨白的手指紧紧撑着膝上布料,细密的汗珠从掌心渗出,浸湿了裤子。
“沙沙,沙沙”
刺眼的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红,她低垂的头带着身子开始小幅度的晃动。像一只年久失修的钟摆,生涩而又僵硬。
透过发丝,所映入眼帘的是一摊又一摊的红色粘稠液体,或是紧紧攀附着墙壁,或是悬挂在课桌边沿,正向下一滴一滴的坠着。
指甲刮擦黑板的声音伴随着液体的滴嗒声,仿佛在奏着一支诡异又和谐的乐章。 “沙沙,沙沙”
白色亮起,轻盈的欢笑抚去了刺耳的杂音,可女孩握紧的手指却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的揪住了膝盖。 “沙沙,沙沙”
红色,白色,剪用的刮擦声,笑声,场景切换得越来越快,女孩的身子前后摆动的速度也随之加快。红色与白色相互撕扯着,摩挲着,谁也扯不开谁。
喧闹声愈来愈大,变得更加刺耳,无形中好像有人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捏动身然而止,女孩猛的抬起了头,异样消失了。
映入眼帘的仍是正常的教室,温和的护眼灯, 受旋转的风扇,写满板书的黑板只是手心的汗仍有残余,膝头上的布料折皱仍在。
”连恙、连恙!”
后桌的女生正拍着她的背,脸上带着焦急。
”拍你好久了也不见你醒。还以为你没睡着呢,结果下课了还低着头。不吃饭吗? 人都走光了。”
连恙眼前的女生。手里正勾着饭卡。悬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歪头问她。 被她晃得有些无由来的心烦,连恙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不了吧,你先去吃,我有点太困了。想补会觉。”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从抽屉里掏出了饭卡,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余云。
饭卡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随便帮我买点什么, 什么都行。”
说罢,连恙打了哈欠,便将头埋进了臂弯,装出一幅很困的样子。
冷汗从她背后冒出,而掌心仿佛还是濡湿的。 刚才那些轻悦得有些诡异的笑声还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刺鼻的血腥味仍就没有消散。
怎么会这样?
从好几周前,她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做着这样奇怪的梦。
有的是空无一人的走廊,或是寂静无声的图书馆。有的是野草繁茂的天台。和闪着红光的自习室。这次在课间睡着了,又做了类似的梦,觉得她再也没有胃口去吃晚饭了。
会发生这种事是有源由的,她想着,她得弄明白为什么。
今晚,就在今天晚上。连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再慢慢把浊气吐出。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自己的想法。
她准备翘掉今天的晚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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