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头痛得像被电钻钻过,我呻吟着翻了个身,眼皮沉重得睁不开。昨晚上到底喝了多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伴随着浑身散架般的酸痛,尤其是腰肢******像是被卡车碾过似的又酸又麻。
迷迷糊糊中,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秦墨身上独特的味道,昂贵的古龙水混合着淡淡的薄荷烟草味,昨晚这个味道几乎把我淹没。
想到秦墨,我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意。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有让女人疯狂的资本。无论是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还是昨夜在床上的表现,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我想往那个温暖的热源靠近一点,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床单。我的手顿住了,心猛地一沉。
人呢?
我强撑着沉重的眼皮睁开一条缝,刺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让我瞬间眯起了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奢华的酒店套房,装修得低调奢华。落地窗外是缓缓流淌的江水,晨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房间里一片狼藉,随处可见昨夜激战的痕迹。
我的衬衫被撕烂了,皱巴巴地扔在沙发角落。秦墨那条价值不菲的领带,此刻正滑稽地挂在吊灯上晃荡。地毯上还有干涸的蛋糕渍,让我想起秦墨昨天调侃我的话:"苏小姐倒是很念旧情。"
呵,念旧情?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念旧情才会在前夫那儿受了五年的冷落,念旧情才会在离婚的第一天就和陌生男人厮混到酒店来。
苏清鸢啊苏清鸢,你可真够出息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身体却诚实地回忆起昨夜的疯狂。秦墨的吻,他的抚摸,他低沉的喘息和霸道的话语......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印在脑海里,让我浑身又开始发热。
他应该是去洗手间了吧?我安慰自己,试图忽略心底那一丝莫名的不安。
我挣扎着坐起身,身上的丝绸睡裙滑落肩头,露出满是暧昧红痕的肌肤。宿醉让我口干舌燥,我起身想去倒杯水,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了床头柜。
那里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格外显眼。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谁会把信封放在这里?秦墨吗?他留了什么给我?
我一步步走过去,指尖微微颤抖地拿起那个信封。信封很薄,里面似乎只放了两张纸。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信封。
首先掉出来的是一张支票。
我的目光落在支票上的数字上,瞳孔骤然收缩——20,000,000。
两千万。
紧接着,一张折叠的纸条飘落在床上。我颤抖着手捡起纸条,打开来,上面只有四个冰冷的打印体字:
互不相欠。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但我一眼就认出,这是谁的手笔。
秦墨。
"互不相欠"?
我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这四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什么意思?他把我当什么了?
一个可以用钱打发的玩物吗?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瞬间冲上头顶,脸颊烫得惊人。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众剥光了衣服,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尊严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两千万?
苏清鸢在他秦墨眼里,就只值两千万?
"啊——!"我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双手用力撕扯着那张支票。纸张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纸屑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
我把撕碎的支票狠狠扔向空中,看着它们飘落,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出我心中的愤怒和屈辱。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温热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秦墨,你混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就因为我主动勾引你,你就觉得可以用钱来打发我?
我苏清鸢就算离婚了,就算被男人伤透了心,也不是任人如此践踏的!
愤怒过后,是深入骨髓的无力感。我蜷缩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无助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的纸屑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我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大脑也开始重新运转。
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慢慢抬起头,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支票碎片。一个念头,像种子一样,在我心中慢慢发芽。
是啊,两千万。
如果我拿着这笔钱,我可以做什么?
我可以离开这个伤心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可以买一套漂亮的房子,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可以去旅行,去见识这个世界的美好。我可以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与其在这里为了所谓的尊严生气,不如接受这笔"赔偿"。
我和秦墨之间,本来就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不是吗?从昨晚我主动勾引他开始,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绝,这么伤人。
好,秦墨,算你狠。
这笔钱我收了,就当是你昨晚的嫖资!
我会拿着这笔钱,过得比任何人都好。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开始一片片地捡拾地上的支票碎片。我的动作很轻,很耐心,仿佛在拼凑的不是一张支票,而是我支离破碎的尊严。
碎片很多,捡起来并不容易。但我没有放弃,一点点地把它们收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
做完这一切,我感到一阵眩晕,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我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边干呕起来。
"呕——"
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水不停地往外冒。我的身体因为剧烈的干呕而不停发抖,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怎么回事?宿醉也不至于这么难受吧?
我扶着洗手台直起身,看着镜子里那个苍白狼狈的自己。颈间的暧昧红痕还没有褪去,提醒着我昨夜的放纵。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
我的生理期......好像已经推迟两周没来了。
我的眼睛猛地瞪大,双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不会的......不可能......
我喃喃自语,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上周我去药妆店的时候,还看到了验孕棒,当时犹豫了一下,但是想着可能只是离婚压力太大导致的推迟,就没有买。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和秦墨......
我的心里一阵恐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我。
要是真的怀孕了怎么办?我现在一无所有,该怎么抚养这个孩子?
不,我不是一无所有。我还有这两千万。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心中慢慢成形。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这是我的孩子。或许,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秦墨,你以为两千万就能打发我吗?你还不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继承人吧?
等我变得更好,带着孩子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看你还怎么说出"互不相欠"这四个字!
我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水,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我走到客厅,更加仔细地拼凑着那些支票碎片。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洒在我的身上,给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之前记下的那个私人助理的电话。
"喂,帮我订一张最早回国的头等舱机票。"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听不出一丝波澜。
挂了电话,我再次望向窗外的江景。阳光已经完全升起,江面上波光粼粼,一艘货轮缓缓驶过,在江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
新的生活,开始了。
我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充满屈辱与转折的房间。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过去,也开启了未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