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一股钻心蚀骨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中也的全身!这感觉比刚才踹翻输液架疼一百倍!像是无数烧红的针同时扎进了伤口!他身体猛地弓起,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弹动,喉咙里爆发出无法抑制的、凄厉的痛叫!冷汗瞬间浸透了全身!
“按住他!”太宰冷静地命令,仿佛手下按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需要处理的木头。他自己用膝盖压住中也乱蹬的腿,腾出手继续用碘伏棉球狠狠擦拭着伤口深处,清理那些污物和坏死的组织。动作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混…蛋!太宰…我…杀了你!啊——!”中也疼得眼前发黑,意识都模糊了,只剩下本能的嘶吼和挣扎。屈辱、剧痛、愤怒…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立刻和眼前这个恶魔同归于尽!
太宰对他的咒骂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直到伤口被彻底清理干净,露出底下鲜红、但相对“干净”的皮肉组织。他又拿起那支新的注射器,里面是淡黄色的药液——消炎药和更强效的止痛药混合。
“最后一针,打完就舒服了。”太宰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个用碘伏给中也“上刑”的人不是他。他熟练地找到中也胳膊上的血管,针尖刺入。
冰凉的药液缓缓推入血管。几乎是立竿见影的,那灭顶的剧痛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被一种沉重而麻木的感觉取代。中也紧绷到极限的身体骤然放松,瘫软在纸板上,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劫后余生的虚弱。他死死闭着眼,脸色惨白如纸,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连瞪太宰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宰拔出针头,扔在一边。他拿起那卷干净的新绷带,开始重新包扎伤口。这一次,他的动作似乎比之前稍微“轻”了那么一丝丝,缠绕的力道也控制得更好,不再勒得那么紧。
包扎完毕,太宰看着中也虚脱般的样子,额头上也是薄薄一层汗——处理伤口也是个体力活。他喘了口气,目光落在中也依旧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高烧显然还没退。
他在工具箱里又翻了翻,这次拿出一个让中也眼角抽搐的东西——一个小小的、印着卡通熊图案的儿童退烧贴。
太宰撕开包装,看都没看那幼稚的图案,抬手,啪叽一下,精准地贴在了中也滚烫的额头上。
冰凉的凝胶触感让昏沉的中也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撕。
“敢撕下来,”太宰凉飕飕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我就把你扔回那个破诊所门口,让组合的人捡回去当标本。”
中也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落。他认命地闭上眼,额头上贴着那个可笑的卡通熊退烧贴,像一条被彻底折腾废了的咸鱼。
太宰看着他这副样子,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但最终只是疲倦地靠回了冰冷的机器外壳。他拿起那盒被中也喝了一半的草莓牛奶,自己对着吸管喝了一口,然后嫌弃地皱眉。
“真难喝。”他嘟囔了一句,随手把牛奶盒放在一边。
工厂里再次陷入安静。只有两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还有额头上那个卡通熊退烧贴,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一点微弱的存在感。之前的混乱、嘶吼、剧痛仿佛一场闹剧,最终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疲惫和……监护人那张无形的“绷带罚单”,沉甸甸地压在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