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这个小哥哥快要被冻坏了,我们让他进屋里暖暖吧。”
“好,听安安。”
周鹤年再次醒来时,入目的就是一张充满好奇的脸,他现在头昏脑涨,浑身无力,只听见那个稚嫩的声音在叫着娘亲。
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个身穿淡粉襦裙的女子,颈间围着狐裘。
“阿娘,小哥哥身上好烫啊,阿娘你快看看。”
“安安别急,哥哥这是不小心染了风寒,阿娘去煎药,安安在这里陪一会儿哥哥好吗?”
“阿娘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哥哥的!”
周鹤年又迷迷糊糊睡去,不知睡了多久,最后是被一道女声叫醒的:“孩子,起来喝个药再睡吧。”
周鹤年强撑起来,就着安安娘亲的手将药喝完了,喝完之后才有力气打量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陈设简单,更像是一间客卧,面前的女子眉目温婉,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长相,只是不知那个小孩哪儿去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周鹤年犹豫了一瞬,嗓音有些暗哑:“我叫周鹤年。”
“那我叫你年年好不好?你今年几岁啦?看起来安安应该比你小两三岁吧?”
“我今年十岁了,谢谢夫人救命之恩。”
“医者本分,况且,我看安安好像很喜欢你,如果你无处可去的话,要不就留下来吧,给安安当哥哥吧,安安一直很想要个哥哥。”
周鹤年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以外,就只记得似乎有一个人抱着他一直跑,最后将自己丢在了这里,剩的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太麻烦了,我……”
“说什么麻不麻烦,也就多张嘴的事,你要是愿意留下来,也帮了我一个大忙呢。”
周鹤年抿唇,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从此之后,岑临安有了一个叫周鹤年的哥哥,而周鹤年则住进了岑家,与岑临安一起上私塾、学六艺。
岑家是当地的一个小望族,父亲岑文舟是一个商人,母亲叶絮雪是一名医者,当地最大的医馆就是她娘家的,要养一个周鹤年完全不成问题,但周鹤年心里始终过意不去,于是在十五岁时开始帮岑父打理商队,在岑父不在家时,家里的重活累活也都被他包揽。
叶絮雪是真拿周鹤年当自己的孩子,为这事她不知说过多少次,周鹤年每次都嗯嗯嗯,但该做的也是一件不落。
全府上下都很喜欢周鹤年,尤其是岑临安,一口一个年年哥哥,模样乖巧,一双大眼睛格外招人疼,周鹤年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两三岁的小娃娃总是最有耐心的。
周鹤年在岑家待了八年,在他十八岁时,自称他家人的人找上了岑家。
那一天岑临安永远也忘不了,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他家门前,一个自称周鹤年的母亲的贵妇人一见到周鹤年就哭的梨花带雨,另一个高大的男人在一旁安慰,眼中也有悲意。
岑临安不懂,叶絮雪确是看得明白,那分明是侯府的马车。
纵是万般不舍,叶絮雪也无能为力,岑家在这小地方是个富户,但在皇亲国戚面前,也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周鹤年在岑府门前站了许久,最终还是上了侯府的马车,十五岁的岑临安哭的昏了过去。
侯爷留下了一笔丰厚的钱财,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离去。
岑文舟得知消息赶回去时,离侯府的人离去已有近一个时辰,那天之后,岑临安生了一场大病。
周鹤年也不傻,看到那华丽的马车,再看叶絮雪的反应,多半是个岑家不能惹的人,他想留下也不过是给岑家添麻烦罢了。
作者这可能会是我写的唯一一篇BE文,可能哈,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写,大家先看着吧(「・ω・)「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