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年是侯府唯一的世子,当年被仇人雇人从侯府里迷晕带走了,也不知经历过什么,周鹤年竟将过往忘了个一干二净,只知姓名。
周鹤年努力的融入旧家庭,深受侯爷与侯夫人喜爱,一晃,便又是五年过去。
期间周鹤年也常与岑家有书信往来,但在第五年中旬,书信却突然断了,这让周鹤年期十分担心,但他又被侯府的事绊住了脚跟,于是只好派人前去打探消息。
一月后,回来的人只说了岑家已经举家搬迁了。
其后一年,周鹤年又几次派人打探消息,最后却都是无功而返,周鹤年无法,只好先干好眼前事。
周鹤年二十五岁都还未娶妻,说媒人都快把侯府门槛跨烂了也不见周鹤年对哪家女子上心,侯夫人也没有办法,便由他去了。
周鹤年也为此心烦,他知道,自己不是看不上别家女子,只不过是早已心有所属,容不下旁人了。
他独自一人出来散心,渐渐就走到了湖边,正值初夏,比不上盛夏炎热,周鹤年看着湖上的小渔舟,耳边是游人的闲谈。
“今日头一次去南风馆,啧啧,里头的男子容貌比女子还好!刚巧又赶上那头牌弹琴,不光琴艺是一绝,那样貌更是叫人……”
周鹤年知道,京城近来盛行男风,开了不少这样的男风馆。
“兄台说的那位头牌可是姓岑?”
“正是啊!那模样真叫一个俊俏,就是可惜……”
“那人叫岑什么!”
两人被吓了一跳,见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对他们说话,一身服饰就看得出来这人一定不是什么寻常人。
“好、好像叫岑什么安来着。”
一人哆嗦着开头,被周鹤年盯的浑身发毛。
“哪个南风馆!”
“城、城西那家,叫、叫……对,叫竹兰居!”
眼前的人双目恍惚了一瞬,随即掉头朝城西跑去。
“那眼神,真够吓人的。”
“是啊,我还以为要上来打咱呢。”
……
姓岑,岑什么安,临安,真的会是你吗?
还好刚才的湖离竹兰居不远,周鹤年跑了两刻钟,终于气喘吁吁地停在了竹兰居前。
老鸨一眼便看见眼前人,这一身打扮普通人可穿不起,她双目放光,笑着走上去:“客官进来坐坐吧,喜欢什么样的里面都有,保准您满意的!”
周鹤年盯着老鸨:“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岑临安的人?”
老鸨掩面轻笑:“小岑可是咱的头牌,日日都有人找,客官今日来的可不巧,小岑已经被其他客人点了。”
周鹤年青筋暴起,正打算进去就看见一个小厮跑了出来:“妈妈不好了!小岑今儿遇到硬茬了,那爷想要了小岑,小岑不允,现在被打啦!妈妈快去看看!”
老鸨暗骂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周鹤年就已经冲了进去,馆内人来人往,不少人惊叫着从二楼跑了下来,似乎是想喊人。
周鹤年拨开人群,飞快朝二楼跑去,刚上楼就见一个房门轰然打开,从里面跌出一个人来。
那人身着白色锦袍,双手无力想要撑起身来,额角的血在地上、手上、衣上留下醒目痕迹,光是一个侧颜,周鹤年就认了出来,此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岑临安!
一个人从房里跨出来,揪着岑临安的头发让他被迫仰起头来:“老子点你是看得起你,给脸不要脸,都在这种地方了还装什么清高?”
周鹤年在那一瞬感觉浑身血液逆流,双手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岑临安眼角划过眼泪,周鹤年冲了上去。
他的临安,他的临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