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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母亲

温柔摇摆

2005年,我出生在了s省h市的人民医院。那一天没有特别的异常,只有一个太阳在散发着余热。

秋天的风凉飕飕的,萧女士病床旁的窗户大大的开着,她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只是呆呆的,她好似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又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生育痛苦之中。她不知道也不懂,为什么丈夫和公婆都不在,为什么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都没有一口饭,为什么病房的窗户是坏的确没有人修。

熬到中午,萧女士的母亲大萧女士,才姗姗来迟。从乡下到城里的路是那么遥远,那么模糊。大萧女士看见只有一个人的萧女士的病房,随意的问她吃了没,萧女士只是愣怔的摇了摇头,然后泪水就决堤的往下流大萧女士也跟着哭。一个在哭委屈和迷茫,一个在哭自己无能为力。大萧女士只能刚忙再煮了鸡汤送来。

萧女士一直在家带我到了三岁,便匆匆去找工作了。家里的氛围压的她喘不过来气。传统的压榨儿媳妇的婆婆,眼瞎心盲的公公,毫不作为隐形人一样的老公,还有挑拨是非的大姑子以及见娘愁的女儿。

她告诉必须要找到工作,挣好多好多钱,以此来证明自己不是像婆婆说的吃干饭的。尽管家里的米面油都是娘家送的,鸡鸭鱼肉都是娘家杀得,家里的卫生都是她打扫的,饭都是她做的……一个22岁的女人,本该是明艳而灿烂的向阳花,可因为却我留在土地里甘愿做培育的黑土。当然,她少的可怜的社会阅历以及浅薄的眼界也是原因之一。没有人告诉她,什么才是正常的。

三岁的我小小的,什么都不懂,也看不见妈妈身上的旧衣和满是茧子的手掌,听不懂奶奶的阴阳怪气,更不明白妈妈晚上的眼泪,只知道妈妈上班了,我就见不到妈妈了,于是,我变成了她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只有初中文凭能干什么?哪怕在零几年初中文凭也都是拿不出手的,萧女士便投身入了销售,她也只能走上这条路。工作期间的苦和累只有她自己知道,吵吵嚷嚷的手机卖场,充斥着各种叫卖声以及打骂声,抢客户和背刺屡见不鲜,从早上六点多的朝阳到夜半时分的月亮,都是她奋斗路上的见证。

过了几年,萧女士的名气越来越大,和别人合伙做生意,开始了跑业务的生活。早上五六点钟出门,晚上十二点多回家,市里的每一个县城都有她的身影。刚开始的晕车难受,到后来的习以为常,也许有时候一天都吃不上一顿饭,也许刚到门店里就被人赶走……坑坑洼洼的泥土路,都是她的勋章。

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定要有钱,钱是唯一可以拉她出泥潭的东西,是救命稻草。

萧女士是一个狠人,她敢在兜里只有两个W的时候买房子。房贷既是压力也是动力,好像一下子给她注入了活力,让她慢慢的开始散发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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