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大赛的森林营地被暮色染成暖金色,篝火噼啪炸开火星,映得不远处的树影摇晃。安迷修正倚着树擦拭佩剑,狼耳随着动作轻轻抖动——他总觉得这具兽人躯体保留了太多狼的习性,比如对周遭动静的敏锐,比如此刻被身后那股甜腻的红酒味激得脊背发毛。
"哎呀呀~"
戏谑的尾音裹着红酒香气缠上后颈,安迷修瞳孔微缩,转身时佩剑已出鞘三寸。
雷狮歪着脑袋,金眸里跳动着狡黠的光,狮子鬃毛在晚风中蓬松炸开,活像团燃烧的火焰。他指尖转着一颗能量晶石,嘴角勾起:"我的小狼先生,刚才躲在树后偷听我和卡米尔说话的样子,可真像只炸毛的小猫。"
"猫?"安迷修低喝一声,剑尖擦着雷狮耳尖划过,带起一缕被削断的金发,"注意你的言辞,狮子。"
"哦?"雷狮非但没躲,反而向前一步,信息素如醇厚的红酒般铺天盖地涌来,"难道不是吗?"他忽然伸手去碰安迷修的狼耳,指尖几乎要碰到那簇雪白的绒毛,"猫会竖耳朵,会炸毛,还会......"他压低声音,气息扫过安迷修脖颈,"被惹急了会挠人。"
安迷修的尾巴瞬间绷直成一条直线,狼耳向后压平成飞机耳。他能清晰闻到雷狮信息素里那股侵略性的甜,像团火苗烧得他鼻腔发痒。作为顶级的alpha,这样的挑衅几乎算得上宣战。
"松手。"他的声音冷得像雪松林里的积雪,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散,清冽的木质香混着寒意席卷四周,"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狼的爪子。"
"哈?"雷狮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不仅没松手,反而用力捏了捏安迷修的耳尖——虽然隔着绒毛,力道却重得让安迷修倒抽冷气。他狮鬃上的尖刺因兴奋竖起,信息素陡然变浓,"狼的爪子?我看是猫爪吧?连挠人都只会用肉垫!"
"轰——"
某种无形的屏障在两人之间炸开。安迷修的瞳孔缩成竖线,狼化特征彻底显现:身后的尾巴变成蓬松的狼尾,指尖长出半透明的利爪,皮肤下隐约可见浅灰色的兽纹。他周身的雪松味骤然变得凛冽,像是寒冬的暴风雪裹着碎冰砸向雷狮。
雷狮也不甘示弱,狮鬃完全展开成半透明的金色屏障,信息素里的红酒味发酵出几分灼烧感,"来啊?让我看看是雪松冻得快,还是红酒烧得久!"
"砰!"
安迷修率先扑出,狼爪带着风声抓向雷狮的面门。雷狮侧头避开,尾巴如钢鞭般扫向安迷修的腰腹——狮子的尾巴可不是装饰品,这一下要是打实了,足够在兽皮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安迷修旋身避开,利爪顺势划向雷狮的后颈。雷狮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两人同时发力,竟将对方的手臂拧成了奇怪的角度。安迷修吃痛低吼,另一只爪子扣住雷狮的肩膀,而雷狮则用犬齿咬住他的前臂,信息素疯狂交织,在空气中凝结成淡红与雪白的雾霭。
"够了!"
清越的男声穿透重重信息素,像一把冰锥劈开了混沌的雾气。丹尼尔不知何时站在两人中间,银白长发在夜风中轻扬,作为裁判长的威严alpha信息素如静水般漫开,瞬间压制住了那两团纠缠的气味。
安迷修和雷狮同时僵住,这才发现周围的参赛者早不知何时围了一圈,连格瑞都抱着烈斩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这场闹剧。
"大赛期间禁止私斗。"丹尼尔抬手按住安迷修的肩,又拍了拍雷狮的鬃毛,"更何况,两位顶级alpha的信息素碰撞差点掀了我的帐篷。"
安迷修甩了甩发麻的手腕,狼耳仍有些发烫:"是他先......"
"是我先逗他的。"雷狮打断他,甩了甩头,狮鬃上的尖刺倒伏下去,"不过小狼的爪子挺利,下次挠人记得收着力点。"
安迷修的耳尖瞬间又红了,他别过脸去,低声道:"谁要挠你......"
"哎呀呀,还嘴硬。"雷狮笑着退开两步,顺手从篝火边拿起块烤肉抛过去,"喏,赔你的爪子。"
安迷修接住烤肉,狼尾不自在地扫了扫地面。他偷偷瞥向雷狮,发现对方正冲自己挑眉,金眸里映着跳动的火光,倒比平时的嚣张少了些尖锐。
丹尼尔看着这两个幼稚的alpha,无奈摇头。他弯腰捡起被两人碰落在地的佩剑,递给安迷修时轻声道:"下次吵架前记得离对方的嗅觉受体远点——alpha的信息素可没你们想的那么'无害'。"
安迷修接过剑,耳尖更红了:"......知道了。"
夜风吹散最后一缕红酒与雪松交织的气息,篝火重新噼啪作响。雷狮勾住卡米尔的脖子开始吹嘘自己的"英勇",安迷修则默默走到树边坐下,低头用布擦拭佩剑——只是那雪松味的信息素里,似乎混进了点若有若无的甜,像极了红酒在雪地里酿出的味道。
他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雷狮正望着他的背影,嘴角翘起一个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