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裹着无忧的披风,鼻尖蹭过沾着雪粒的衣料:“师兄,七长老为何总把情爱视作洪水猛兽?”
风声掠过林间,无忧抱着他落在一棵老槐树下,破天剑插在身侧,剑穗上的枫叶在夜风中轻颤。“天地大道三千,神、仙、佛皆在轮回中行走,”他指尖划过无尘冻红的耳垂,声音混着木叶清香,“可你瞧,有些神佛守着天规却算计苍生,心里只有条框没有温情;七长老虽念着苍生,却把‘天规’摆在亲人之前——你还记得他如何严惩亲兄长吗?”
无尘想起青玉殿上,七长老挥鞭时决绝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噤。
“还有些更可悲,”无忧望着远处山坳里的灯火,眸光深沉,“心中唯有天规条文,连苍生都可牺牲。”他忽然低头,鼻尖与无尘相抵,“小师弟,你想做哪一种?”
夜风卷起落叶,破天剑突然发出嗡鸣。无尘望着师兄眼中倒映的自己,想起被逐下山时,七长老袖中藏着的、给兄长偷偷备下的伤药——原来严苛之下亦有温情。
“我想做......”他攥紧无忧的衣襟,雪落在发间却不觉得冷,“做既守苍生,也护着师兄的那种。”
无忧忽然笑了,笑声惊起枝头宿鸟。他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枫叶,灵力注入间,叶片化作一盏暖灯悬浮空中:“好,那师兄便陪你,做这天地间第一对——既破天规,也暖人间的傻子。”
远处传来孩童的笑闹声,两人相视而笑。槐树影里,破天剑的寒光与枫叶灯的暖光交织,在雪地上投下紧紧相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