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月考结束的铃声刚落，姜毅把物理卷子最后一道受力分析题再核对一遍，确认没再把摩擦力方向画反，才揣着笔袋往三楼跑。走廊里飘着从窗外漏进来的桂花香，刚拐过转角，就看见许青竹背着书包站在高三（2）班门口，指尖夹着本泛黄的物理题册——正是上周姜毅提过的那本。

“考得怎么样？”许青竹迎上来，伸手帮他拂掉校服肩上沾的银杏叶，指腹不经意蹭过姜毅的肩膀，让他瞬间红了耳根。

“物理……应该能多对两道！”姜毅从口袋里摸出两颗橘子糖，糖纸在阳光下泛着暖光，“给你，上次你说数学课困，这个甜，醒神。”

两人并肩往校外走，秋风卷着满地金叶，踩上去沙沙响。先到巷口的手抓饼摊，许青竹熟稔地跟老板说：“双蛋双肠，多放生菜，少辣。”姜毅站在旁边看着，鼻尖裹着手抓饼的焦香，心里软乎乎的——他只随口提过一次不吃太辣，许青竹竟记到现在。

捧着热乎的手抓饼，两人往书店走。许青竹把那本物理题册递过来，又从书架上抽了本封皮带银杏纹的数学错题集：“这个里面的函数题解法很细，你上次卡壳的题型，这里有例题。”姜毅接过书，指尖碰到对方的手，像触到秋日里温温的阳光，赶紧缩回去，小声道了谢，耳朵却红得能滴出血。

等选完书，天边已经染了晚霞。许青竹牵着姜毅的手腕往学校后山走，山路旁的枫树叶红得像燃着的火，桂花香随着风飘过来，甜得人心里发颤。到了山坡上，姜毅才看清，整片天空都被晚霞浸成了橘粉色，云絮像被揉碎的蜜糖，落在远处的屋顶上。

“比我想的还好看。”姜毅坐在草地上，忍不住感叹。许青竹挨着他坐下，从书包里掏出块格子布垫在他腿上：“秋天风凉，别冻着。”说着，他把错题本摊开，指尖点着上面的受力图，“刚月考里有道类似的题，再跟你顺一遍思路。”

姜毅凑过去听，能闻到许青竹身上淡淡的肥皂味，混着桂花香，格外安心。晚风拂过，带着树叶的沙沙声，偶尔有几片银杏叶落在错题本上，许青竹伸手拂开，指尖轻轻蹭过姜毅的手背，让他心跳漏了半拍。等讲完题，天色已经暗下来，许青竹牵着他往宿舍走，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藏在满地落叶里。

回到宿舍，姜毅把新题册和错题集摆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封面上还沾着片没抖掉的银杏叶。许青竹倒了杯温蜂蜜水递给他：“明天不用上早自习，能多睡会儿，但……想带你去吃巷口那家刚开的糖炒栗子，闻着特别香。”

“好！”姜毅接过杯子，小口喝着，蜂蜜的甜混着桂花香，从舌尖暖到心里。

第二天清晨，姜毅是被窗外的鸟鸣叫醒的。刚坐起来，就看见许青竹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件厚外套：“今天降温，把这个穿上，别感冒。”两人往校外走，巷口的糖炒栗子摊已经冒着热气，许青竹买了袋，剥了一颗递到姜毅嘴边：“尝尝，刚出锅的，甜。”

姜毅咬着栗子，甜糯的口感在嘴里化开。抬头时，看见许青竹指尖沾了点栗子壳的碎屑，伸手帮他擦掉，指尖碰到对方的指腹，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相视而笑。阳光穿过银杏树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

走回学校时，许青竹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小本子：“给你的，里面记了你常错的物理公式，还有我整理的解题技巧。”姜毅翻开，最后一页画着两棵挨在一起的银杏树，旁边写着：“和姜毅一起，把秋天的日子，都过成甜的。”

“我会好好看的！”姜毅把小本子紧紧攥在手里，秋风又吹过，桂花香飘过来，他侧头看着许青竹的侧脸，心里满是欢喜——原来有喜欢的人在身边，连秋日里的风，都裹着糖的味道。

秋风裹着桂花香飘过来。姜毅攥着许青竹给的小本子，指尖偶尔蹭过封面的银杏纹，心里甜滋滋的。许青竹走在他身边，手里拎着剩下的栗子，忽然想起什么：“等会儿路过高三教学楼，我得去拿份理综卷，昨天老师说今天发。”

姜毅点头：“我陪你去吧，正好等你拿完卷，一起回宿舍。”

两人刚走到高三教学楼楼下，就看见林肆站在走廊转角，眉头拧得紧紧的。他面前的林晓山背着书包，手里攥着本物理复习册，像是刚从教室出来。姜毅拉了拉许青竹的袖子，小声说：“是林肆和晓山哥。”

许青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别靠近——林肆的占有欲他是知道的，贸然上前反而容易让气氛变僵。

只见林肆伸手想去拿林晓山手里的复习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刚在教室跟谁说话？我不是说过，别跟不认识的同学搭话吗？”林晓山往后退了一步，把复习册往身后藏了藏：“就是跟同桌讨论道题，你别这么紧张。”

“讨论题用半小时？”林肆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伸手抓住林晓山的手腕，“我在楼下等你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万一你又像上次那样，被别人缠着问问题，忘了吃饭怎么办？”林晓山想挣开，却被攥得更紧，语气里带了点无奈：“林肆，我都高三了，能照顾好自己，你别总把我当小孩管。”

姜毅看得有点着急，刚想往前走，就被许青竹拉住了。许青竹小声说：“再等等，他们俩得自己把话说开。”

果然，没一会儿，林肆的语气就软了下来。他松开手，却还是紧紧跟着林晓山，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味的糖递过去：“刚才不该跟你喊，这个你吃，是你上次说好吃的那个牌子。”林晓山看了他一眼，没接糖，却也没再往前走，只是小声说：“下次别在楼下堵我，高三同学看到，该问了。”

“我知道了。”林肆立刻点头，把糖塞进林晓山的口袋，又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下午有自习课，我给你带了热牛奶，放在你桌肚里了，记得喝。”林晓山嗯了一声，转身往教室走，林肆跟在他身后，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直到看着林晓山进了门，才转身往高二教学楼的方向来。

“林肆。”姜毅主动打招呼。林肆看到他们，脸上的紧绷才松了些，指了指姜毅手里的小本子：“这是许青竹给你的？”姜毅点头，翻开本子给林肆看最后一页的银杏树画：“你看，青竹哥画的，还写了字呢。”

林肆凑过去看了眼，没说话，却从口袋里掏出片压平的枫叶递给姜毅：“昨天捡的，夹在你秋日里的双向暖意

从糖炒栗子摊往学校走时，秋风裹着桂花香飘过来。姜毅攥着许青竹给的小本子，指尖偶尔蹭过封面的银杏纹，心里甜滋滋的。许青竹走在他身边，手里拎着剩下的栗子，忽然想起什么：“等会儿路过高三教学楼，我得去拿份理综卷，昨天老师说今天发。”

姜毅点头：“我陪你去吧，正好等你拿完卷，一起回宿舍。”

两人刚走到高三教学楼楼下，就看见林肆站在走廊转角，眉头拧得紧紧的。他面前的林晓山背着书包，手里攥着本物理复习册，像是刚从教室出来。姜毅拉了拉许青竹的袖子，小声说：“是林肆和晓山哥。”

许青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别靠近——林肆的占有欲他是知道的，贸然上前反而容易让气氛变僵。

只见林肆伸手想去拿林晓山手里的复习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刚在教室跟谁说话？我不是说过，别跟不认识的同学搭话吗？”林晓山往后退了一步，把复习册往身后藏了藏：“就是跟同桌讨论道题，你别这么紧张。”

“讨论题用半小时？”林肆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伸手抓住林晓山的手腕，“我在楼下等你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万一你又像上次那样，被别人缠着问问题，忘了吃饭怎么办？”林晓山想挣开，却被攥得更紧，语气里带了点无奈：“林肆，我都高三了，能照顾好自己，你别总把我当小孩管。”

姜毅看得有点着急，刚想往前走，就被许青竹拉住了。许青竹小声说：“再等等，他们俩得自己把话说开。”

果然，没一会儿，林肆的语气就软了下来。他松开手，却还是紧紧跟着林晓山，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味的糖递过去：“刚才不该跟你喊，这个你吃，是你上次说好吃的那个牌子。”林晓山看了他一眼，没接糖，却也没再往前走，只是小声说：“下次别在楼下堵我，高三同学看到，该问了。”

“我知道了。”林肆立刻点头，把糖塞进林晓山的口袋，又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下午有自习课，我给你带了热牛奶，放在你桌肚里了，记得喝。”林晓山嗯了一声，转身往教室走，林肆跟在他身后，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直到看着林晓山进了门，才转身往高二教学楼的方向来。

“林肆。”姜毅主动打招呼。林肆看到他们，脸上的紧绷才松了些，指了指姜毅手里的小本子：“这是许青竹给你的？”姜毅点头，翻开本子给林肆看最后一页的银杏树画：“你看，青竹哥画的，还写了字呢。”

林肆凑过去看了眼，没说话，却从口袋里掏出片压平的枫叶递给姜毅：“昨天捡的，夹在你物理题册里，做题别总走神。”许青竹看着林肆，轻声说：“晓山哥比你想的要坚强，你不用总把心绷那么紧，适当松点，他反而不会觉得有压力。”

林肆的动作顿了顿，往高三教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声音有点闷：“我就是怕他照顾不好自己。”说完，他拍了拍姜毅的肩膀：“快上课了，我先回教室，下午放学记得叫我一起走。”

看着林肆走远，许青竹才拉着姜毅往高三办公室走：“我去拿卷，你在门口等我一会儿。”姜毅点头，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翻看着手里的小本子，阳光透过银杏叶的缝隙洒在纸上，暖融融的。

没一会儿，许青竹就拿着理综卷出来了。两人并肩往宿舍走，姜毅忽然想起林晓山和林肆的互动，忍不住说：“林肆虽然有点强势，但好像真的很在意晓山哥。”许青竹笑了笑，伸手帮他拂掉肩上的落叶：“每个人表达在意的方式不一样，林肆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分寸，晓山哥心里其实都明白。”

回到宿舍，姜毅把林肆给的枫叶夹进小本子里，又把许青竹给的物理题册摆在桌上。许青竹倒了杯温蜂蜜水递给他：“下午我有节答疑课，可能要晚点回宿舍，你要是饿了，就先吃我早上买的面包。”

“好。”姜毅接过水杯，小口喝着，心里满是踏实——有许青竹在身边，连秋日里的等待，都变得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