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舟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指轻轻抚过扶羽霄逐渐失去温度的脸庞,将他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
少年苍白的面容上,还凝结着未干的血泪,仿佛诉说着未竟的遗憾。
他缓缓扯下颈间的红绳,将那枚浸透鲜血的玉佩紧紧攥在手心,指甲深深掐进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与地上的焦土融为一体。
“羽霄,你说过要和我一起仗剑天涯,看遍世间繁华的。”李清舟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口挤出来的,“你怎么能就这样食言舍我而去了?”
忽然,玉佩在他掌心剧烈震颤,一道红色的光芒从玉中迸发,直冲云霄。光芒中,一道模糊的人影缓缓浮现,那是一位血衣老者,周身萦绕着凶煞之气。
血衣老者周身凶煞之气翻涌,竟在虚空中凝结出无数森白骨刃,每一道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为什么会这样,前辈..."他的声音破碎得如同风中残叶,喉间腥甜翻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生生剜出。
血衣老者玄铁杖重重杵地,杖头骷髅空洞的眼窝里渗出幽蓝磷火。
"我早该料到的。"沙哑的嗓音裹着百年的沧桑,他抬手拂过染血的衣袍,"天道不容许剧情脱轨——就在方才,我亲眼目睹丞相府沦为修罗场,满地尸首中,唯有温以悦独存。"话音落下时,老者枯槁的手指微微颤抖,似是回忆起那惨绝人寰的一幕。
李清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在焦土上晕开细小的花。
"为什么..."他声音发颤,喉间泛起铁锈味,"为什么连她们都要成为代价?"血泪滚落,在尘埃里烫出斑驳的痕迹。
"天道不容许剧情脱轨。"沙哑的嗓音裹着百年寒霜,他缓缓掀开染血的斗篷,露出布满符咒的胸膛,"你那位命定女主爱上了景安公主——本该是对照组的存在。于是丞相府成了修罗场,满门性命,只为修正这段不该存在的情。而那位公主,在成婚前夜,用婚书的封刀,刺进了自己心口。"
李清舟猛然抬头,泛红的瞳孔映着老者脸上交错的伤疤:"那您呢?"他攥紧怀中带血的玉佩,尖锐的棱角硌得生疼,"亲眼看着一切发生,您...恨吗?"
血衣老者周身骨刃突然剧烈震颤,在暮色中划出凄厉的弧线,化作漫天齑粉。
他佝偻的脊背忽然挺直,露出脖颈间交错的锁链勒痕,那些暗金色纹路正沿着皮肤蜿蜒,如同天道烙下的永恒囚印:"恨?当我被剥去作者身份,丢进自己创造的世界沦为NPC时,连'恨'都成了被删减的戏份。"
李清舟攥着带血玉佩的手猛然收紧,指缝间渗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细小的符篆。
他忽然想起扶羽霄临终前望着残旗的眼神——那分明是看懂了什么却无法言说的绝望。
"所以羽霄的死,也是天道的安排?"他声音发颤,却在颤抖中带着某种即将觉醒的冷意,"就像温以悦爱上公主,景安自刎,全都是惩罚和修正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