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禁逗。”驰骋的声音莫名软了几分,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像在哄一只炸毛的猫。
“你干嘛!”吴所畏猛地偏头躲开,像被烫到似的往后退了半步,憋着气瞪他。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别在这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和奇奇怪怪的事!”
池骋看着他滴溜着两颗大眼睛气鼓鼓的样子,突然低笑起来。
“好了不逗你了。”池骋直起身,掸了掸衬衫上的灰。
“蛇我没带走,已经派人送你诊所去了,就当……给你昨晚为小醋包体检的诊费。”
他伸手揉了揉吴所畏软乎乎的头发,指腹穿过发丝,触到温热的头皮:“这么害怕,就好好藏起来呀,非要在我眼前晃悠。”
“要你管!”吴所畏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
他才不信池骋会这么好心,那条蛇王他可是买了1000万,怎么可能说送就送?肯定是又想耍什么花样。
“闪开,我要回去了。”他梗着脖子往门口走,脚步却有点虚,生怕池骋突然反悔。
这次池骋没拦他,只是靠在门上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着抹意味深长的笑。
吴所畏走出老远,回头看了一眼,见池骋还在原地,心才稍微放下些。
可走没两步,又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吓得他差点跑起来。
“池哥!”刚子气喘吁吁地从仓库里跑出来,额头上全是汗。
“已经按你的吩咐把蛇送过去了,用保温箱装着,跟诊所的姜医生说……说是您赏给吴所谓的。”
池骋冷冷地“嗯”了一声,迈开大长腿往外走,黑色皮鞋踩在碎石子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过驰哥,”刚子追上来,一脸不解,“那蛇王你不是找了好多年了吗?怎么就这么轻易送给那个beta了?”他还记得池骋为了这条蛇,前两年差点跟东南亚的蛇贩动刀子,怎么现在说送就送了?
池骋脚步一顿,突然想起吴所畏红着眼睛、使劲憋泪的样子,那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鹿。他勾了勾嘴角,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可爱。”
“啊?”刚子懵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池哥,您说谁可爱?那个偷蛇的beta?您不是最讨厌beta了吗?前两年有个beta不小心踩了小醋包的尾巴,您二话不说就把人扔护城河泡了三天三夜啊!”
池骋没理他,径直往停车的地方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触到吴所畏泪珠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池哥,我觉得那小子肯定有所图!”刚子不死心,追在后面絮叨,“他又是偷蛇又是拍蛇王的,说不定是想借着蛇接近您,然后……”
“我知道。”池骋打断他,语气冷漠,却透着股了然。
刚子眼睛一亮:“您知道他图什么?”难道池哥早就看穿了那小子的阴谋?
池骋不紧不慢地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才慢悠悠地说:“图什么?”
他想起吴所畏每次见到自己时,明明吓得发抖,却偏要梗着脖子瞪人的样子,想起他红着眼眶说“你管我”时的倔强,嘴角勾起一抹暗笑,“这不明摆着,故意勾引我吗?”
刚子站在车外,彻底傻了,故意勾引?那个连对视都不敢超过三秒的beta?池哥这是……被太阳晒糊涂了?
池骋没管他的愣神,发动汽车。
后视镜里,蛇场的大门越来越远,他却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穿着不合身西装的瘦小身影,正梗着脖子往公交站牌走,像只明明怕得要死,却偏要装作凶悍的小兽。
他低笑一声,踩下油门。
也好,既然想勾引,那我就陪你玩玩。看看你这只小兽,到底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