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驰聘果然没再露面,但每天早上七点、中午十二点、晚上九点,有时候是晚上四点,吴所谓的手机总会准时亮起。
有时是一句“醒了吗”,有时是张餐厅窗外的晚霞照,偶尔还会发来小醋包盘在他办公桌上的照片。
吴所谓每次都隔很久才回,在键盘上敲敲删删最终叹要么是“嗯”,要么是“知道了”,最敷衍的时候甚至只回个句号。
姜小帅凑过来瞅见,总会打趣:“瞧你这敷衍的态度,等人家不理你了的时候有得你哭?”
“老子才不会”吴所谓把手机揣回兜里,耳根却悄悄泛红,“就是看他总是发那么多老子可怜他才顺手回一下。”
姜小帅笑而不语,一幅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昨晚他起夜,路过吴所谓房间时,发现门缝里还透着光。这小子平时抠搜得连路灯都要省着用还美名其曰可以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保护环境,这会儿都凌晨四点了还亮着灯?
他鬼鬼祟祟地推开门一条缝,正看见吴所谓盘腿坐在床上,眼睛瞪得溜圆,鼻尖快贴到手机屏幕上,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方,半天没落下一个字。
同为男人姜小帅了然一笑略带猥琐的一笑 能,悄悄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凑近一看姜小帅才发现无所谓不是在看小电影而是在聊天,不!确切的来说是在等信息。
因为他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驰聘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刚忙完,你睡了吗?”
“啧啧,我还以为你大半夜不睡觉,是在偷偷看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姜小帅故意提高嗓门,吓得吴所谓手一抖,手机差点砸脸上。
“谁、谁看那玩意儿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吴所谓慌忙锁屏,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我是半夜醒了,刚好看到他的信息!”
“哦~刚好看到啊。”姜小帅拖长音,冲他挤眉弄眼,“那你盯着屏幕半小时,是在研究怎么回‘呵呵’更显高冷吗?”
吴所谓被戳中心事,抓起枕头就朝他砸过去:“滚蛋!再胡说八道我把你药箱里的过期酒精全换成可乐!”
姜小帅笑着躲开,心里却嘀咕:看来上心的不止驰聘一个。这小子嘴上硬得像钢板,心里早就软成棉花糖了。
第二天清晨,吴所谓穿着件洗得发灰的老头背心冲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个温度计:“小帅!快来看!金霸王不对劲!”
姜小帅刚值完夜班,耷拉着脑袋往外走,步子虚得像踩在棉花上。可当他看清笼子里的景象,瞬间清醒了。
金霸王原本灿金色的蛇瞳红得像烧红的烙铁,粗壮的身体正疯狂撞击着玻璃壁,发出“哐哐”的闷响,鳞片刮过玻璃的刺耳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操,这是进入发情期了。”姜小帅脸色骤变,往后退了两步,“蛇王的发情期最凶,六亲不认的,疯起来十头老虎都不是它对手,这笼子撑不了半小时!”
吴所谓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手指紧紧攥着姜小帅的白大褂,指节泛白:“那怎么办?它要是冲出来……”
“驰聘的衣服!”姜小帅突然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你身上那件黑外套呢?S级Alpha的信息素能压得住!”
“没用了。”吴所谓的声音发颤,驰骋刚走的那几天金霸王调皮时无所畏还能拿出来压一压,但他昨晚发现金霸王开始躁动,特意把驰聘的外套铺在笼子顶上,可今早上那衣服被蛇尾扫到了地上。
“时间久了,信息素早就淡了,它现在根本不怕。”
今天已经是驰聘出差的第六天。那件黑色外套上的冷冽气息,早就被诊所的消毒水味冲淡,连他自己都快闻不到残留的烟草香了。
姜小帅咬了咬牙,突然转身就跑:“我去疏散病人,你赶紧给驰聘打电话!让他叫刚子去家里拿件新的衣服来,最好是驰骋经常穿过的!”
“哦好!”吴所谓手忙脚乱地摸手机,裤兜翻了个底朝天,才在诊桌的抽屉缝里找到那部屏幕裂了道缝的手机。
他慌了神指尖也抖得厉害,好几次都按错了号码。
坚固的牢笼在猛烈的撞击中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纹,金霸王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竖瞳死死盯着吴所谓,信子吞吐的频率快得像小马达。
“嘟……嘟……”
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在空荡的诊室里回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吴所谓的神经上。
“这时候驰聘那边应该是凌晨,他会不会还在睡觉?“无所畏默默祈祷对方能接电话。
就在牢笼将撕裂的瞬间,电话突然被接起。
吴所谓激动得几乎是吼出来的:“驰聘!是我!金霸王出事了,你现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的却不是驰聘低沉的嗓音。
那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娇柔,吴所谓就算化成灰也认得,是岳悦。
“喂?哪位找驰聘呀?”
吴所谓的大脑“嗡”地一声炸开,握着手机的手指僵得像石头。怎么会是岳悦?驰聘不是说去邻市出差了吗?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岳悦?”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尾音止不住地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