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的脚步顿在床边,抱着吴所谓的手臂突然松了松,却又很快收紧,像是在确认怀里人的温度是真实的。
他低头看着吴所谓泛红的耳尖和攥着自己衬衫的手指,喉结滚了又滚,眼底那团因发情期燃起的火焰,竟在触到对方眼底那点怯生生的依赖时,慢慢降了温。
“算了。”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醒。
吴所谓愣了愣,抬头看他:“算、算了什么?”
池骋没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沿,自己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一点距离。
他垂着眼,指尖还残留着吴所谓腰上的软意,可理智却像拉响的警报,一遍遍提醒他
不能这样,不能趁人之危,更不能让吴所谓因为一时心软后悔。
“我舍不得。”池骋抬起头,眼底的金色已经淡了不少,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谓谓,我不想你是因为可怜我,或者怕我难受才点头。”
吴所谓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不是可怜,可话到嘴边又堵着,只能攥着床单,看着池骋额角的汗还在往下淌,心里又酸又涩。
他知道池骋在硬撑,那克制的模样,比刚才失控时更让他心疼。
“可你……”
“我没事。”池骋打断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他,“我去浴室冲个澡,再找支抑制剂,能撑过去的。”
说着他就要转身,手腕却被吴所谓攥住了。
吴所谓的手小小的,力气却不小,指尖还带着点凉,正好抵在他发烫的皮肤上,像一剂良药,瞬间抚平了他身上的燥热。
“你骗人。”吴所谓皱着眉,眼睛红红的,“刚才你都说了,最大剂量的抑制剂都没用,冲澡能管用吗?”
池骋看着他较真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一声,只是笑声里带着点无奈:“那也不能……”
“不是可怜你。”
吴所谓突然打断他,声音提高了些,像是在强调,“我是、我是觉得……你明明那么怕我摔下来,那么紧张我,你对我那么好,我不想看你难受。”
他说着,又往池骋身边凑了凑,仰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没有半分勉强:“池骋,我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可怜你,我就是……想陪着你。”
天呐,驰骋想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池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软又麻。
他低头看着吴所谓认真的模样,想起之前这小子爬窗户时倔强的眼神,想起他为了“岳悦”吃醋时炸毛的样子。
驰骋突然觉得,比起发情期的燥热,眼前这个人带来的心动,才是更让他招架不住的。
可他还是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掰开吴所谓的手指,指尖蹭过对方的掌心,带着不舍:“不行。”
“为什么啊?”吴所谓急了,眼眶更红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烦?还是你还想着岳悦?”
“没有。”池骋赶紧解释,怕他又胡思乱想。
“我就是怕你后悔。谓谓,这种事该是你心甘情愿,是我们都确定想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才做的,不是现在这样,不是我靠着发情期逼你点头。”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我想要的是你,不是一时的冲动。我舍不得让你有半分勉强,更舍不得你以后想起今天,会觉得是被我逼着的。”
吴所谓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那点/委屈突然就没了,只剩下软乎乎的甜。
这大概是驰骋渡过的最难也最甜蜜的发情期。
他突然踮起脚,伸手勾住池骋的脖子,在他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躲回他怀里:“我不会后悔的。池骋,我喜欢你,所以我心甘情愿。”
池骋浑身一僵,怀里的温度和唇上的软意让他脑子发懵。
他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人,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吴所谓不满地蹭了蹭他的胸口,他才缓过神,伸手紧紧抱住他,声音里带着点哽咽:
“谓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吴所谓抬头,眼睛亮得像星星。
“我驰骋如果不是喜欢 天王老子来了也强迫不了我,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不是一时兴起,是从你救我那次,从你给我买糖那次,早就开始了。”
池骋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得眼眶都红了。
他低头,在吴所谓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得像羽毛的吻,没有了之前的急切,只有满满的珍惜:
“好,那我们就慢慢来。等我熬过这次发情期,等我们都准备好,好不好?”
吴所谓用力点头,把脸埋得更深。
窗外的风还在吹,笼子里的金霸王又开始轻轻吐信子。
房间里的空气却不再是之前的燥热,而是裹着甜意的温柔,一点点漫进两人的心里,软得像刚晒过太阳的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