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我心里某个上了锁的盒子。五年来积攒的所有委屈、愤怒、不解，突然都找到了出口。我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上来："那你当初凭什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我害怕。"他抵着我的额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那天晚上送你回寝室，我本来打算第二天就表白的...结果我爸..."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我那时候就想，不能拖累你。你有大好前程，不能跟个杀人犯绑在一起..."

"放屁！"我气得捶他胸口，"谁要你自作主张！你以为是在演苦情剧吗？！"

贺青突然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额头传来。他捧着我脸的手微微发抖："嗯，我蠢。"他凑近了些，鼻尖蹭到我的，"所以现在...你还要我吗？一个有前科的..."

我没等他说完就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咸涩的泪水和五年积攒的思念，凶狠得几乎像在打架。贺青愣了一秒，随即扣住我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另一只手紧紧箍住我的腰，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不远处传来沈漾夸张的起哄声和许然的尖叫，还有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但我们谁都没理会，直到肺里的空气耗尽才分开。

我喘着气瞪他："以后再敢擅自替我做决定..."

"不敢了。"贺青用指腹擦掉我唇上花掉的口红，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老板娘说了算。"

"谁是你老板娘！"我红着脸踹他，却被他一把搂住腰拽进怀里。

贺青把脸埋在我颈窝，呼吸灼热："五年...你是怎么等下来的？"

我揪着他后脑勺的短发，感受着掌心真实的温度："谁等你了！我那是...刚好没遇到合适的！"

他低笑，胸腔震动传到我的："嗯，刚好。"顿了顿，又收紧手臂，"宋满..."

"嗯？"

"...我手机号没变。"

我愣了下，突然明白过来——这五年我发给那个永远没有回复的号码的每一条消息，他出狱后都看到了。那些愤怒的质问，委屈的倾诉，节日的问候...他全都知道。

这个认知让我眼眶又热了起来。我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一阵骚动打断。

"亲够了没啊！"沈漾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粉毛在灯光下格外扎眼，"酒都点了三轮了！"他挤眉弄眼地撞了下贺青的肩膀，"青哥，你这刚出来就...啧啧..."

贺青头都没抬，冲他比了个中指："滚。"

啧啧啧，这恋爱的酸臭味~"沈漾夸张地扇着手，粉毛在酒吧灯光下格外扎眼。他一把揽过许然的肩膀，却被许然用手肘怼了下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