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艺术展的风声

茶水间的咖啡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江雪昭靠在窗边，手里的马克杯早已没了热气。

“听说了吗？明天的艺术展傅氏和陆氏也会派人来！”实习生小刘兴奋地压低声音，“据说傅总亲自出席呢！”

江雪昭的手指猛地收紧，杯中的咖啡晃出几滴，溅在袖口上。

“真的假的？”另一个同事凑过来，“不是说傅总从来不出席这种活动吗？”

“这次不一样！”小刘神秘兮兮地划开手机，“两家集团有意向要和我们合作，所以…”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终于注意到窗边的人影，“江、江总监...”

江雪昭勉强扯出个笑容，转身去拿纸巾。冷水冲过袖口的咖啡渍，却冲不散耳边嗡嗡的杂音——傅戎焰要来。

“陆氏集团的陆总也超帅的！”小刘还在继续，浑然不觉异样，“上次财经峰会...”

水流声掩盖了后续的对话。江雪昭望着镜中的自己，眼下明显的青黑连粉底都遮不住。她不该期待的，可心脏还是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

擦干手回到工位，电脑屏幕还亮着展会流程表。她鬼使神差地点开嘉宾名单——“傅戎焰”三个字赫然在列。

回到工位时，许嘉阳已经等在那里。他手里拿着展会流程表，镜片后的目光温和而克制：“江总监，这是您负责的展区布置方案。”

“谢谢。”江雪昭接过文件，指尖相触的瞬间，许嘉阳突然轻声补充：“您的发卡上次落在我车上了，我放您抽屉里了…”

她微微一怔——那枚珍珠发夹是妈妈的遗物，自己竟完全没发现丢了。

“对了，”许嘉阳转身前顿了顿，“明天展会...”他的耳尖微微泛红，“我会在机械互动区值班。”

等他的脚步声远去，江雪昭拉开抽屉。珍珠发夹被小心地放在丝绒盒里，旁边还多了盒助眠的薰衣草茶包。

她突然把抽屉狠狠推回去。太可笑了——明明决定要放弃，为什么听到他的名字还是会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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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戎焰倚靠在办公椅上，双目轻阖，似乎在养神。窗外，暮色悄然沉积，如同一层薄纱笼罩大地，而余晖却执拗地攀附在天际，将他的轮廓映衬出暗金色的光晕，仿佛时间在此刻凝滞，连呼吸都怕惊扰了这一片静谧。

“傅总。”楚淞敲门进来，手里捧着平板，“展会最终方案确认了，珀韵集团负责的机械互动区就在我们展台对面。”

傅戎焰骤然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

“珀韵集团，那是不是可以…”他想着…

“展品运输都安排好了？”傅戎焰声音依旧冷淡，却不自觉地松了松领带。

“全部就位。”楚淞点头，“陆氏那边刚来消息，说陆总会亲自...”

“知道了。傅戎焰打断他，起身走向落地窗。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某栋大楼的某个窗口，或许她也正在为明天的展会准备。

他想起那天珠宝大赛上，江雪昭讲解设计时发亮的眼睛；想起酒吧里她醉眼朦胧靠过来的温度；更想起商场中那个仓皇逃离的背影...

“傅总？”楚淞小心翼翼地问，“需要准备特别接待吗？”

傅戎焰转身，阴影掩去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按常规流程。”

等办公室门关上，他拿起桌上那份被翻阅多次的展会手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珀韵集团"那几个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开抽屉取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静静躺着那对黑曜石袖扣，十字准星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想起那天江雪昭递来礼盒时微微颤抖的指尖，想起她讲解设计时眼中闪烁的星火。窗外，一架夜航的飞机划过天际，留下转瞬即逝的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