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岺听后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又向她伸出手,说道:“姑娘,您先请来。”渝惜接住了白岺的手,踉跄着站起了身子。
他从衣衫里掏出了过去泠佋给自己父母的缓解药,吃了一口后望了一眼渝惜身上的嫁衣,脑海中回想起了之前在烟火会上寻找白耿和夜爔时遇到的那几个宗门宗主,随后继续说道:“告诉我,是哪些宗门害得你,我去杀了他们。”随后眼神又变得冰冷了起来:“当然,这不代表您有苦衷,害了我的父母及泠佋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渝惜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是天际观的那几个人……”
白岺听后点了点头,拿起剑准备离开,却刚走没多远就被渝惜抓住了手腕,渝惜说道:“等等,已经晚了,消息已经散布,已经有人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献祭者所藏的地方。”
——
森林的上空乌云密布,屋檐的铃铛叮铃铃的晃动,周围的乌鸦成群结队的在屋檐上乱舞。
泠佋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疲惫的睁开自己的双睛,右眼的黑珠中闪过一丝红光。他立刻坐身子,捂住自己的隐隐作痛的左眼,摇摇欲坠的来到木窗前。
泠佋扶着木窗的边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拉开自己的衣袖,发现自己之前裹着的绷带正在快速向外流血,并浸染了自己的衣袂。
恰巧这时,老仆正笑眯眯的拿着书卷走了起来,嘴中还高兴的说着:“少爷,这是今天的……”
他睁开双眼,看见泠佋的模样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书中的书卷‘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少……少爷,您的胳膊……”
泠佋看见老仆惊讶的样子后,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他颤抖着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发现伤口的裂痕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扭动,吓得他转身就从木窗那里翻了过去。
“不好了……”泠佋一咬牙,直接从窗台翻了过去,却因为身体忽然传来的的抽痛而直挺挺的从木窗边缘翻了下去,腿部被重重的摔出了一摊鲜血。
他倒在坚硬的青砖上时,听见了屋内老仆的惊吓声与呐喊声,但是他不能让所有人看见他的这副样子,不能连累白家。于是他忍着剧痛,艰难的爬起来,扶着旁边的木围栏起身,继续一瘸一拐的往大门口走去。
不可以,不可以留在这里……
泠佋紧咬着自己的嘴唇,鲜红的血液从他的下唇喷流而出。他全身的皮肤都开始绽开,形成一重重裂痕。手臂上的裂痕开始拉长,形成一条长长的直线,皮肤上有很明显的蠕动痕迹。
泠佋看见大门后,欣慰的微微一笑。可是恰巧此时,老仆以及所有仆人都赶了过来。
“少爷,刚才您……”
“啪。”所有的白家仆人瞬间震惊,有些人甚至吓得直接瘫痪在地。泠佋低头望向自己的胳膊,刚一看见他立刻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只见那些裂缝处的皮肤全部炸开,敞开的是一只血淋淋的红色眼睛。
“怪物……”
“白家主竟然收养了一只怪物进来!”
“难怪这位公子总是与我们的外貌不同。”
泠佋一咬牙。他能感觉到泪水正在齐刷刷的从他的眼角滴落。
他不顾一切的撞开拦在大门口的仆人,大步大步的往森林深处跑去,一路上他都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伤口裂开的啪啪声逐渐增大,眼珠在他的皮肤内转动的抽搐感使他感到更加疼痛。
他想跑到森林深处,躲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一个沙哑而阴森的声音忽然从他的脑海中出现:“您在跑什么?我那完美的容器。”
——
白岺和渝惜在森林中快步奔向白家的方向,却在路途的一半发现了一张字条,字条已经深深陷进泥土,上面浑满了泥浆。他用力将纸条取出来,发现上面写着:“灾恶者,位于白家。”
他握紧纸条瘫坐着,颤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哽咽:“晚了……一切都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