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九月开学的铃声刚响过三遍，焦耳抱着一摞课本冲进教学楼，后背的书包拉链敞开着，露出半截棒球手套，路过公告栏时差点撞翻张贴成绩单的焦安

万能配角焦安：（扶了扶眼镜）焦耳！开学第一天就狂奔，上次的操行评定想再扣十分？

焦耳（刹住脚步鞠躬）焦主任好！我这是在练急停滑垒——啊不是，我是怕迟到！

他刚拐进走廊，就看见陆通背着两个书包站在教室门口，其中一个鼓鼓囊囊的，拉链上挂着个歪歪扭扭的棒球挂饰

焦耳（戳了戳那书包）这里面塞了块砖头？比教练的战术板还沉

陆通（压低声音）沙婉说暑假作业要分类装订，我帮她把练习册全包了书皮——你看这花纹，像不像棒球服的条纹？

两人刚进教室，就被从天而降的粉笔头砸中后脑勺，栗梓抱着胳膊站在讲台前，黑板上用红粉笔写着“开学班会：关于暑假训练考勤的血泪总结”

栗梓（指了指墙角的垃圾桶）焦耳，把你书包里的零食扔进去。陆通，上周让你补的训练日志呢？别告诉我又垫在器材室当猫窝了

陆通（从书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本子）在这儿！就是被猫踩了几个爪印，你看这梅花印，多有纪念意义——

话没说完，班小松突然从后门窜进来，校服外套反穿成马甲，手里举着个巨大的棒棒糖，糖纸上印着全垒打的图案

班小松（把棒棒糖塞给沙婉）谢大学长托人带的，说是韩国进口的“胜利糖”，吃了能打满贯！

邬童（从课本后探出头）他没告诉你这糖去年过期了？我表哥在便利店打工，说这批货早下架了

班小松（迅速把糖塞回兜里）额…那我留着当镇队之宝

尹柯抱着一摞新书走进来，发书时指尖顿在焦耳的课本上——封皮画着个戴着棒球帽的火柴人，正被三个数学公式追着打

尹柯（忍笑）暑假作业最后一页的附加题，你写的“请咨询小熊队捕手，他最擅长‘拦截’难题”？

焦耳（挠头）陆通说这叫战术转移！对了柯哥，你看我暑假练的签名——（掏出笔记本）是不是很像邬童的笔迹？

邬童一把抢过笔记本，发现上面歪歪扭扭的“邬童”二字旁边，画着个吐舌头的小猫，爪子还踩着个棒球

午休时的操场突然炸开一阵喧哗，焦耳举着个扩音喇叭跑过来，喇叭里传出断断续续的电流声

焦耳紧急通知！紧急通知！小熊队队长班小…啊嚏！

班小松（抢过喇叭）别喷口水！正确内容是——本周六和四中友谊赛，下午三点，请各位自带呐喊神器！

陆通（举着个铁皮饼干盒晃了晃）我带了这个，敲起来比栗梓的记分板还响！

栗梓（瞪他）上周是谁把饼干盒当头盔扣在猫头上，害得它撞翻了饮水机？

沙婉抱着一摞队服走过，队服领口绣着新的队标——尹柯设计的小熊抱着棒球，尾巴卷成个“V”字

沙婉（指了指队服下摆）我加了个口袋，能装创可贴。谢学长说半决赛可能会遇到强队，得提前备好

焦耳（突然指着教学楼顶）快看！那是不是教练？

众人抬头，只见沈砚舟正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天台边缘，手里比划着什么，男人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转身时，沈砚舟的外套被风吹起，露出里面印着“小熊队”的旧T恤

班小松（眼睛发亮）是来谈赞助的吗？我们可以印广告在队服上！比如“陆通牌修网胶水”——

陆通（捂住他的嘴）应该是谢大学长他爸吧！上次看比赛时他盯着我们的球棒看了好久，说不定要送我们新器材！

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老师刚在黑板写下“函数”二字，焦耳突然举手

焦耳老师！如果捕手传球速度是每秒15米，盗垒者距离二垒3米，请问邬童需要几秒才能接住球？

万能配角全班：（整齐地看向邬童）

邬童（面无表情地转笔）如果焦耳再打扰上课，他需要绕操场跑二十圈

下课铃一响，陆通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保温桶，掀开盖子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鱼腥味飘满教室——里面是他奶奶腌的沙丁鱼，据说能补充蛋白质

栗梓（捏着鼻子后退）训练场禁止带腥味食物，你想让我们被猫追着跑？

话没说完，窗外突然窜过一道黑影，流浪猫踩着窗台跑过，爪子勾住了陆通挂在书包上的棒球挂饰，带着整个书包晃悠起来，里面的练习册哗啦啦掉出来，露出夹在中间的一张食谱——《谢星耀妈妈的必胜三明治改良版：加入沙丁鱼风味》

尹柯（捡起食谱忍笑）这上面画的鱼，比陆通修的球网还歪

放学时的走廊里，沈砚舟正被一群女生围着问问题，其中一个举着笔记本

万能配角某个女生：沈老师，您当年打投手时，有没有因为太帅被对方球队的女生递情书？

沈砚舟（无奈地笑）有，不过都被谢星耀拿去叠纸飞机了，说要练我的反应速度

班小松（从人群里挤进去，举着个皱巴巴的信封）那这个呢？今天收到的，没写名字，只画了个棒球！

邬童（瞥了眼信封上的卡通小熊）看这幼稚的笔迹，多半是焦耳写的

焦耳（跳起来否认）才不是！我画的小熊戴墨镜！

众人笑闹着走出教学楼，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陆通的书包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掉鱼干碎屑，引得流浪猫亦步亦趋地跟着，尾巴尖扫过班小松掉在地上的“胜利糖”包装纸，发出沙沙的声响

沙婉（看着猫爪踩出的小梅花印）其实它跟着我们，说不定是想当吉祥物呢

栗梓（在记分本上添了一行）新增成员：流浪猫，擅长捡三明治和干扰对手，暂定编号“捕手喵”

沈砚舟掏出手机竹马回复消息时，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日历——距离半决赛还有两周，下面用红笔圈着一行小字：“提醒焦耳：把扩音喇叭换成正经的加油棒，别再播走调的队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