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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慵懒地靠在窗台上，指尖转着那张兔子面具。阳光透过面具的眼洞，在墙上投下两个晃动的光斑。

"叶笑知？！"程芝儿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李亚当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跳开两步："你跟踪我们？"

"别紧张。"我慢悠悠地摘下面具，"我只是来验收作业的。"

毛子尖突然指着面具尖叫起来："就是这个！那天送信的人就戴着这个！"

沈昊的拳头捏得咯咯响："你搞这个暗夜社团想干什么？"

"以暴制暴咯。"我耸耸肩，目光扫过程芝儿震惊的脸，"这所学校就像个丛林，弱肉强食。总得有人当那只...嗯...维护秩序的狮子？"

程芝儿嘴唇颤抖："那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区别？"我轻笑一声，面具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线，"我揍人从不需要理由，而他们——"突然凑近毛子尖，"需要借口。"

毛子尖突然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你对他做了什么？！"李亚当慌忙后退。

我歪着头欣赏他们慌乱的表情："放松，只是今早食堂的豆浆...过期了。"转身时校服下摆划出锋利的弧度，"替我向方天择问好。"

走廊的阴影中，我重新戴上面具。远处传来毛子尖痛苦的哀嚎和沈昊的咒骂声。真是天真得可爱，这群人居然以为暗夜社团只是个校园传说。

雨水顺着万适存的发梢滴落，他站在废弃工厂的阴影里，手中的袋子沉甸甸的。一个撑着黑伞的身影缓步走近，伞面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

"这儿还缺板砖的吗？"男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不缺。"万适存没有抬头，雨水在他脚边汇成小小的漩涡。

黑伞微微倾斜，露出男人似笑非笑的脸："超新星大赛冠军在这儿搬砖，未免太屈才了。"

万适存的指尖微微发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过奖。"

"年轻人，"男人突然卷起袖口，暗青色的蛇夫座纹身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如果我要害你，就不会独自前来了。"

万适存瞳孔骤缩。蛇夫座——这个在星象学中被刻意遗忘的星座，此刻却明晃晃地刺进他的视线。

"方天择的狮吼功，"男人向前一步，伞沿的水滴落在万适存肩头，"很拙劣，不是吗？"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万适存记忆的闸门。比赛那天，方天择生疏的狮吼姿势，不自然的发力方式...所有疑点突然串联成线。

"我们可以让你成为方家真正的继承人。"男人的声音突然压低，"扳倒方太太。"

万适存猛地抬头，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滑落："你们想要什么？"

黑伞重新遮住男人的面容，只余一声轻笑在雨中回荡。

咖啡馆的玻璃窗上凝结着水珠。万适存望着对面程芝儿困惑的脸，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如果有人欠了你一笔债..."他停顿了一下，"你会讨回来吗？"

程芝儿搅动着奶茶里的珍珠，吸了一口："当然啊。"

"即使全世界都认为你是个坏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程芝儿突然凑近，"万适存，你最近到底..."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地倒向桌面。万适存迅速扶住她。

手机屏幕亮起，通讯录停在"叶笑知"的名字上。万适存的拇指悬在拨号键上方，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你会原谅我吗？他在心里轻声问。

与此同时，美术室的叶笑知手中的画笔突然折断，墨汁溅在画布上，晕开一片血色般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