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方集团的宴会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将觥筹交错的人影投射在大理石地面上。叶笑知斜倚在香槟塔旁，指尖无聊地轻敲杯壁。半个月了，万适存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这绝不只是巧合。
"叶家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方太太端着酒杯走近，珍珠项链在颈间闪着冷光。
叶笑知勾起唇角："方太太派了那么多人在街上转悠，我不来拜访反倒失礼了。"她晃了晃酒杯，"说起来，您手下找人效率真差，连个学生都找不到。"
方太太的指甲在杯柄上留下一道白痕："叶家主说笑了，我们方家向来..."
"向来喜欢在暗处搞小动作？"叶笑知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比如...给继承人用点什么不该用的东西？"
方太太的瞳孔骤然收缩。就在这时，一个女仆慌张地跑来耳语几句。叶笑知看着方太太优雅的面具出现裂痕，饶有兴致地跟了上去。
走廊尽头，校长背对着窗户，剪影如一把出鞘的剑。
"天择的血清检测结果出来了。"他的声音像淬了冰，"那些药物...？"
方太太的酒杯"当啷"一声砸在地上，香槟在波斯地毯上洇开一片猩红。
"你疯了吗？"她声音发颤，"天择是默言唯一的..."
"十八年的谎言该结束了。"校长转身，月光照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还是说，你要等真正的狮子座回来拆穿这一切？"
叶笑知贴在罗马柱后，手机在掌心发烫。原来如此——方天择根本就不是狮子座。她正想继续偷听，突然被一股力道拽进侧厅。
方天择攥着她的手腕，眼底泛着不正常的血丝："程芝儿和沈昊在哪？"
"这话该我问你。"叶笑知甩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你的小跟班们丢了，关我这个'孤家寡人'什么事？"她故意咬重最后四个字，看着方天择的脸色一点点灰败下去。
宴会厅突然响起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叶笑知回头，透过门缝看见方太太瘫坐在香槟池中，而大厅正门处——一个身影正缓步走来。
叶笑知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那个走路的姿势，她再熟悉不过了。
方天择放心不下，去旁边打沈昊的电话。
铃声响起，万适存看着手机上的名字没有接通。
拿起桌边的水喝了一口。
方天择又打了程芝儿的电话，万适存终于接通。
“方天择。”
“万适存？！”方天择很诧异，“程芝儿跟你在一起吗？”
“我有一种更合适的说法，她现在在我手上。”
“你！你个流氓！她什么在你手上！你在摸她吗？！”
万适存翻了个白眼，想不通程芝儿怎么喜欢这么个人，之前他为什么会误认为叶笑知会喜欢方天择。
“智障，我说她现在在我手上，她被我给绑架了！”
“谁知道是不是你偷她手机啊？”
“好，我会再打给你的。”
万适存又打了个视频通话，“方天择，现在害怕了吧？”
没想到，方天择那天看来只是一堆马赛克，“我怕什么？一堆马赛克啊？你网速也太差了。”
“额，信号不好么？”万适存拿起手机，“喂！喂！”终于找到信号好的角度，万适存对准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被绑在椅子上的程芝儿。
“万适存！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我就是在冲着你来啊，你可仔细看看，他们俩身上现在都绑着炸弹。”
“你！”
万适存拿出控制器，咬起天线，按下。
叶笑知听见远处的爆炸声，神情疑惑。
“这一声是替你引走现场的保安，等到下一声……”
“万适存！”
“会让你后悔终身。”
“你想要什么？你可以开个价！”
“我想要你亲自来救他们两个！他们俩身上的炸弹只有你的指纹能解开。”
“他们在哪儿？”
“他们离你不远，出了酒店的门一路向东到东渝树路。到时候，我会再跟你联系。我给你的时间是十分钟。比赛，开始。”
电话挂断了。
中央屏幕上出现倒数。
5
4
3
2
1
方天择的背影出现在屏幕上。
宴会厅一片哗然。叶笑知眯起眼睛——这个拍摄角度，分明是提前布置好的监控。
“喂？”
“不错啊，比我想象的要快，现在还有三分钟时间，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聊一聊。”
“他们到底在哪儿！”
“天择，别着急，你先回头看看。”
方天择看向身后的监控。
“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你现在的一举一动参加宴会的每一位宾客全都看得见！”万适存语气上扬，“你现在成主角了！”
“你的面前是一条三岔路口，通向两个仓库，一个是沈昊，一个是程芝儿。你的时间只够救一个人，但如果是你的话，”万适存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应该能救两个。”
“呵呵，方天择，现在到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好，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没想到方天择刚走出一步，一群黑衣人就冲出来。
“少爷，得罪了！”
方天择挣扎着想挣脱离开，却动弹不得。
另一头，万适存拉开窗帘，他穿着宴会的西装，在镜子前整理起着装。
叶笑知看着屏幕里方天择被黑衣人包围，突然暴起使用分身能力的画面，唇角不自觉上扬。
"双子座的能力分身！"周董的惊呼引爆全场。
方太太赶紧命令人，“还不快关掉！”
“但，他不是狮子座吗？”
“而且，比赛上我们明明看见他用了狮吼啊！”
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这场戏的主角很快就要登场了。
方太太想缓解气氛，“呃，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是我们给典礼增加一点气氛用的！”
“好了，继续，继续啊继续。”
四大长老齐刷刷站起，华服簌簌作响。
"这是...双子座分身术？"最年长的长老说道，"方家继承人怎么会..."
悠扬的口琴声突然切入混乱。
叶笑知转头，看见真正的万适存缓步走来，修长的手指间转动着一支口琴。阳光透过穹顶玻璃，在那枚激光防伪标签上折射出七彩光晕。
"方默言的遗物。"万适存说，"现在，该谈谈十八年前那场'意外'了。"
方太太面如死灰："保安！把他——"
"让他说！"叶笑知突然拍案而起，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还是说...方太太在害怕什么？"
四大长老交换眼神，权杖重重顿地："肃静！"
万适存站在光柱中央，西装笔挺得像一把出鞘的剑："十八年前，方默言夫妇车祸身亡，但他们的孩子..."他看向大屏幕，那里正播放着方天择救人的实时画面，"真的死了吗？"
叶笑知注意到万适存无名指上那枚狮子座家徽戒指——和方太太手上的一模一样。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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