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谓尚在睡梦中,身上重量陡增。
池骋这周出差,不久刚走。吴所谓今天休息,送走池骋就上床补觉。
结果刚睡没一会儿就被打扰。
刚送走一个祖宗,这又来一个。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小醋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吴所谓胸口被他压得喘不过气,还有一道不可忽视的目光挥之不去。
以往它刚喂过还想吃,池骋不给,小醋包就这么看着他。
“小醋包,别闹,等我醒了就喂你啊。”
话虽如此,身上的蛇依旧不依不饶。
吴所谓撂不下狠话,只伸手去推。
手还没碰到,就被什么东西握住,一把压在身侧。
吴所谓:“?”
这该不会是梦吧,小醋包什么时候长出人手了。
小醋包的人形会是什么样的?
吴所谓困意袭身。但好奇心又实在重,忍不住睁开眼,朝身上看去。
室内昏暗,吴所谓看不清晰,但大致的轮廓还是可观的。
看清的一瞬间,吴所谓感慨一句。
“小醋包,你跟池骋真不愧是父子,化了形都这么相像,简直长得一样。”
他闭上眼要继续睡,突然,“小醋包”的手摸上他的脸,手也松开,却不安分起来。
“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谁?”
这一连套动作下来,吴所谓就算是再困也睡不着了。
全世界只有池骋一个人能把他挠痒。
原来不是梦啊,是池骋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了去出差?我答应过你爸的要看着你好好工作,趁现在还不算晚你快点走。”
吴所谓边说边下床,还要拉着池骋往外走,但力量差距和体型在那。
吴所谓拽的脑门汗珠接连,池骋分毫未动。
“你见过我爸?”池骋反手握住吴所谓手腕,手臂微动,吴所谓直接被他扯回床上。
“是啊,又不是第一次了这么惊讶干嘛。”吴所谓被池骋这话问的一愣。当初这事他俩都在场,池骋答应了吴所谓承诺了。再者,池骋的记性向来是好的,除非他装傻。
“你别装了池骋,快回去出差。”吴所谓又要故技重施,奈何池骋一只手卡住他脖颈,吴所谓动弹不得。
“把话说清楚。你们什么时候见的面?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问题莫名其妙的。我不在这儿我在哪儿?我去别处你乐意吗,还没等到呢就把我抓回来了。
“说话。”池骋见吴所谓一脸无语的给他翻白眼,从小到大还没几个人这样公然挑衅他,更别说他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于是池骋毫不留情的用手钳住吴所谓的脖颈,跟螃蟹夹人似的,将吴所谓按在床上。
由于力道过大,床垫过软,吴所谓像是溺在了床榻里,也毫无还力支点。
“你突然发什么疯啊,这要求是你提的又不是我说的,把手……把手松开……”
池骋对眼前这个三番五次招他,又见缝插针惹他的人,已是拿出最大的容忍度,奈何对方一次都没接住。
他以前只当吴所谓对他耍心思别有目的,但没想到这个主意会打到他爸身上,如果他俩见了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爸一怒之下蛇必然不保。可既然知道蛇是他的软肋,他这么做了,为何还会堂而皇之的来找他,还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他的所作所为。
种种行为如此相悖,池骋感觉自己是在低估了吴所谓,时至今日才窥见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出声质问,眼神不再念及旧情,吴所谓只看一眼,都感觉像是要把他吞了似的无情。
我还想问你呢,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好日子过腻了又想当回你的花花公子了。
可他虽这么想,却一句话说不出。
池骋盛怒之下根本没有顾及力道。吴所谓体内氧气一点点耗尽,就要晕过去。
这时,一种冰凉触感刺激着他的感官。
小醋包?
反应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吴所谓就被放开。
凭着人的求生意志,他迅速爬起身,捂着脖子连滚带爬走到门口,随后倚在门上看着发疯的池骋。
今天的一切都很反常。
小醋包也感觉到了,他嗅到池骋身上过分熟悉却又陌生的气味,虽认出了他,却就刚才的事一直盘在他脖子上不下去。
“小醋包,你咬我?”
池骋惊讶,小醋包也有些气愤。
他缠紧了身子,却也不敢缠太紧,只是想让池骋因为痛觉清醒一下。
若是小醋包会说话,一定毫不客气地回敬池骋。
“爸,你今天发什么疯啊?”
吴所谓还想再问,但想起方才的事,留下一句“你先冷静冷静”就夺门而出了。
他坐在一楼的沙发上,两只手摸着仍旧发疼的脖颈,一时间还缓不过神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当初池骋发现他就是岳悦的前男友时都没这么对过他。
那样致命的误会他都相安无事,如今一切误会解除了,怎么反倒一言不合就要他的命了?
吴所谓想不通。
莫不是有什么突发病症?哎呀那可不得了。
发现的早就要尽早医治。不然作为枕边人的他,说不定哪天就死在床上了。
不得了不得了。
要不找姜小帅来给池骋看看病?不行,池骋要是再发病,姜小帅也会受到波及。
哎!把郭城宇一起叫来不就好了。
打架他俩是能家。
不过眼下家也是不能待了,吴所谓决定亲自开车去找姜小帅。
他连衣服都不打算换,拿好钥匙就要出门。
手刚摸上门把,门朝外打开。
以为是姜小帅和郭城宇不请自来,吴所谓心下大喜,刚要把人拉进们,却在看清门外人的一瞬间僵了身子。
“大宝,我回……”
“砰——”干脆利落的一声,吴所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池骋不是在屋里吗,怎么跑出去的。
该不会是梦吧。
吴所谓抬臂,用尽浑身力气扭了一下,肉的青了,他眨巴眨巴眼,还是没醒。
完蛋了,这可怎么办。
他屋屋回不去,门门出不了。
难道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吗?
都怪他平时太抠门,不多带池骋去做体检,才会发现的这么晚。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要是池骋能好,他一定一年带池骋做366次体检,一次不带少的。
心里无尽悲怆,门外也敲击不断。
池骋不明所以,难不成是临走那天欺负人欺负得太狠了所以记仇了。
他识相认错,“大宝,我错了,先放我进门好不好?”
吴所谓狠命摇头,“你不能进来,池骋,你要是还有一点理智,看在我跟你好了这么久的份上,你先给郭城宇打个电话,让他接上你去小帅诊所看看吧。小帅要是看不了你就去大医院。咱们这病发现的早一定给治好的。”
池骋听完,可谓是云里雾里。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他转念一想,同样的发言吴所谓也不是没有过。就在上个月他为了省点感冒前自个在家用被子捂,高烧烧到39度那次一样。
完蛋。
池骋从一开始的好言相商,变得蛮力顶撞。
吴所谓被他开锁开门这一举动吓得不轻。
他从里面反锁上,池骋意识到后,直接后退几步狠命踹。
第一脚直接把揣揣不安的吴所谓吓倒在地。
等他再爬起来的时候,池骋一脚暴门,吴所谓被波及到,脑袋堪堪擦过。
池骋吓一大跳,要把吴所谓揽过来抱在怀里仔细看哪里受了伤。
可吴所谓哪里还敢让他抱,于是两人开始追逐。
人的求生意志果真厉害,吴所谓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能跑得过池骋。
可再有劲,他也跑不出去,门早被池骋反锁了。
最后吴所谓走投无路,秉持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后你,一路跑回主卧。
进门正要关,他却在床上看到那个他拼命躲的人。
床上的池骋显然也发现了他。
池骋怒目瞪他,“你还敢回来?”
不,我不敢回来。
来不及思考事情的不对劲,。吴所谓开了门就要出去。
这下直接撞在追他的池骋怀里。
“不打算跑了。”
池骋把人揉在怀里,刚要看,便和几步远的那人对上视线。
“我说你跑什么。”
床上的驰骋大半身子藏在被褥里,再加上屋里没开灯窗帘避光效果好,仅凭门开处的那一缕,压根不足以照亮。再加上吴所谓行为反常的解析,一时被冲昏了头脑。
“原来是在家里藏了人?”
吴所谓这时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屋里的池骋没有下去过,抱着他的池骋才是出差回来的那个。
也就是说,家里除了原来的池骋,又多了一个?
有了发现,尽管再不可思议,吴所谓也想先说清楚。
可池骋的话实在太密,吴所谓一个字没说完,他已走到顶灯开关处。
“啪——”
灯开了。
池骋原有一万句话等着吴所谓,却在看清那人的一瞬间,没把自己给噎死。
“池骋。”吴所谓躲在池骋后面,“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双胞胎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