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姜宅的花园里飘着淡淡的桂花香。
张远站在雕花铁门前，手里提着山崎18年威士忌和一份装帧精美的乐谱。他深吸一口气，刚要按门铃，铁门就自动打开了。
"迟到了三分十七秒。"谢砚川靠在门廊下，晃着酒杯，"时舟已经看了七次表了。"
林以棠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汤勺："张远来了？梨梨，你男朋友到了！"
姜梨小跑出来，鼻尖上还沾着一点面粉："你怎么不告诉我到了？"她拉住张远的手，压低声音，"我哥今天特意推了董事会的饭局。"
客厅里，姜时舟站在落地窗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张先生。"
"姜总。"张远递上礼物，"听说您喜欢这支酒。"
姜时舟接过，指尖在酒标上摩挲："1998年的？和我妹妹同岁。"
林以棠笑着接过威士忌："正好配今天的牛排。"她冲张远眨眨眼，"梨梨说你喜欢吃五分熟？"
谢砚川已经倒了一杯："先尝尝，万一是假酒呢？"
姜时舟轻咳一声："砚川。"
"开玩笑的。"谢砚川举杯，"敬我们终于见面的'嘉宾'。"
餐桌上，林以棠端出最后一道甜点："梨梨亲手做的提拉米苏。"
姜梨骄傲地昂起头："哥，远哥教我的。"
姜时舟挑眉："张先生还会烘焙？"
"特意学的这个。"张远耳根微红，"梨梨爱吃，还有梨梨说...您喜欢。"
谢砚川突然放下刀叉："等等，所以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对啊，"林以棠托着下巴，"时舟查了那么多资料，都没发现你们什么时候..."
姜梨刚要开口，姜时舟就打断："我要听他说。"
张远放下酒杯："其实姜总早就知道我了不是吗？从谢总拍照那天开始，我喜欢梨梨是一见钟情，我没想到我这样的人还会有呢么美好的小粉丝 ，我觉得我不配，也只是藏着喜欢，细细观察她，照顾她，我一直觉得梨梨这么美好一个人不是我能拥有的……”
林以棠听着听着，就红了眼睛。
饭后，姜时舟带张远去了书房。他从保险柜取出一份文件："你的所有资料，包括前女友的婚礼视频，我都看过。"
张远握紧拳头："姜总..."
"但有一点我不明白。"姜时舟翻开相册，里面全是姜梨比赛的剪报，"为什么每次她摔倒，你都会皱眉？"
张远怔住了。
"音乐节那次，你在舞台改歌词；哈尔滨冰演，你在自己第一次巡演后台看她直播；她抢不到票的比赛你就去做志愿者。"姜时舟的声音罕见地柔和，"张远，你比我更了解我妹妹的梦想。"
窗外，姜梨的笑声隐约传来。
"对了，"姜时舟从抽屉取出一个丝绒盒子，"这是母亲留下的。等你们想结婚时..."
他的话没说完，书房门就被推开。姜梨端着果盘愣在门口："哥？"
林以棠和谢砚川从她身后探头，谢砚川吹了个口哨："哟，传家宝都拿出来了？"
月光透过落地窗，照亮了盒子里那枚古朴的钻戒。姜梨的眼眶瞬间红了，而张远站在原地，突然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姜总。"
"叫哥。"姜时舟转身望向窗外的桂花树，"早晚要改口的。"
谢砚川晃着酒杯，突然露出促狭的笑容："等等，我突然想到个问题。"
餐桌上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张远比时舟还大五岁，"谢砚川故意拖长音调，"这以后怎么称呼？"他掰着手指数，"叫哥？不合适吧？叫姜总？太生分。难不成..."
林以棠突然接话："叫时舟弟弟？"
"噗——"姜梨一口果汁差点喷出来。
姜时舟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谢砚川。"
"开个玩笑嘛。"谢砚川笑嘻嘻地躲到林以棠身后，"不过说真的，张远这岁数，在我们那儿都该被叫叔了。"
张远耳根通红，却突然反击："谢总今年三十有三了吧？听说上个月相亲被叫大叔？"
谢砚川的笑容僵在脸上："谁告诉你的？！"
"苏醒和辰辰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张远淡定地说，"他说您相亲对象才二十二，嫌您..."
"够了！"谢砚川一口气把酒喝完了，"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尊老。"
姜时舟突然推了推眼镜："说到尊老..."他看向张远，"你确实该叫我一声哥。"
"我比梨梨大八岁，"姜时舟慢条斯理地说，"你比我大五岁，但..."他唇角微扬，"谁让我是娘家人？"
林以棠第一个笑出声："有道理！张远，快叫哥！"
姜梨猛掐张远的大腿，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张远深吸一口气："...哥。"
"大点声！"谢砚川起哄，"没听见！"
"哥！"张远红着脸提高音量。
姜时舟满意地："嗯，妹夫。"
窗外，桂花的香气愈发浓郁。谢砚川突然掏出手机："这段我得录下来，回头发给苏醒他们听——"
"谢砚川！"张远和姜时舟异口同声。
林以棠笑着给每人分了份水果："行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调侃。"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姜时舟手中的丝绒盒子，"等结婚那天..."
姜梨突然站起来："我突然想起来！张远给我写的歌还没录完！"她拽起张远就往外跑，"我们先走了！"
谢砚川的喊声追着他们飘出老远："记得请我们当伴郎啊——"
月光下，张远的手紧紧牵着姜梨。他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姜宅，突然觉得，这个"哥"叫得一点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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