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秦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愣在了原地,刚想在去追,或者直接把人绑回来也行,按在床上,让他说不出话来,最好,意识也不要有。
但想来想去,算了,就像他说的。
都冷静冷静吧,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两人的感情是很不值当的,而且,他虽然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却掌管苗疆多年,有些玄幻之事是不得不信的。
更何况他秦凌除了自己不认命以为,对待感情虽然执着甚至有些偏激,但有一次做噩梦,梦见自己幼年时养的一只小青蛇,那时的他还不懂什么是炼蛊,也没有这么多是是非非,那个小青蛇就只是他的玩伴而已。
可很多事往往是人所预料不到的,就像秦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苗疆遭遇是一片血海。
那是之后,他整个人性情大变,很多外界的人都说他疯了,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炼制各种蛊虫,割腕放血喂养已是常态,可即使这样。
他没想到有一天,因为他自己杂念太重,强行突破,整个人被蛊虫反噬,干了什么他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恢复意识的时候,一只手拿着匕首插进自己的胳膊,而自己胳膊的上面趴着那只小青蛇,蛇血顺着匕首流进伤口里,四周的摆设造型早已经被砸的破烂不堪,这么大的动静,这条小蛇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像是已经知道了匕首刺下去的位置,将自己以平时最爱盘在他手上的姿势待着,没有反抗,心甘情愿。
当时在短短数月杀人无数,几乎是整天浸在血液里的的苗疆少主,看着小蛇被匕首捅穿的身体,身体阵阵痉挛,不受控制的颤抖。
一连两周都没有吃任何东西,也就是这样自己才会晕死在路边,被“捡”回家。
5.秦凌醒来之后就睡不着了,想着去外面透透风,谁知刚走到门外,身后就传来白时之翻身下床的声音,没有询问,没有阻止,只是默默的拿起一个披风,走到他的身后,将他捂的严严实实。
因为刚睡醒嗓子有些哑,语气却没有丝毫不悦,“夜晚风大,你多穿些,我陪你出去坐坐?”
秦凌想说,你回去睡吧。可白时之接下来的一番话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他说:“能在你不开心的时候陪你,我很高兴的,所以,如果你把我推开我会觉得是自己还没有资格哄你。”
秦凌一愣,随后微微一笑,慢慢红了眼眶,他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有人如此待他是什么时候了。
他微微低头,十分温柔的在白时之唇角落下一个庄重的吻。
两人在屋前的台阶上随意坐下,白时之并没有问什么,在他这,如果秦凌想说,他会随时愿意听着,如果秦凌不想了,那就陪他坐坐,吹吹风,看看星星也好。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我养过一只小青蛇,是我有一次去后山玩捡到的。”秦凌突然道。
白时之“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记得。
随后秦凌又道:”在那个小蛇死之后,有一次我翻阅古籍,发现这种蛇不仅本身没毒,他的血液甚至还可以解毒。”
“我刚刚梦到它。”
“它在梦里还是会盘在我的胳膊上。”
“你说它自己是不是知道它可以救我……”
“不然他为什么不躲?为什么在我刺下去的那一刻我就清醒了……”
秦凌语气平平,没有任何语调的起伏,甚至眼神都没有聚焦,好像就是在平静的叙述一件往事,如果忽略他颠三倒四,毫无逻辑话。
白时之静静听着,见他没有要接着往下说的意思,在轻声开口:“可能是它觉得你值得它为你付出。”就算它不这么觉得,你本身也值得。
秦凌闻言,好半晌没说话。
他扪心自问,值得吗?如果让他自己回答,他会毫不犹豫的给出否定答案。
但此时,白时之用双手捧起他的脸,用最真诚切坚定的语气对他说:“不要怀疑,你就是值得。”
5.所以面对白时之紧接着一连几日不见踪影,秦凌也只是着急,如今他听到自己出事就回来了,就说明他已经不生气了。
白时之这会儿算是想明白了,他没理会秦凌对自己那天没有及时躲开打趣,而是一脸乖顺的帮秦凌揉着腹部,小声为自己辩解:“你知道我没有。”
秦凌看着他家的小杀手收起来平时的锋利棱角,将最心软的一面坦露给自己,心中暖的百不行,本就没多气,只是当时多少有点闹脾气。
都是白时之惯的!
想起前几日白时之的摔门而出和这两天的了无音讯,秦凌还是起了逗他的念头。
他苗疆少主向来有仇必报!
他身形一晃,眼看着就要倒下去,意料之中被旁边的人稳稳圈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将他扶到床边坐下,自己则坐在他旁边搂着他。白时之拿出和秦凌在一起后常年备着的药,递到他嘴边,可秦凌却一点一不配合,偏着头,抿着唇不肯张嘴。
浓密的睫毛随着秦凌微弱错乱的呼吸轻轻颤抖着,整个身体也抖的厉害,抬起头看白时之的那一眼,湿漉漉的,好像受尽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他哑着嗓子小声朝他控诉:“我都难受好几天了,你都不在。”
白时之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不是人,并想把前几天摔门而出的自己一剑砍死。他又将人往坏里圈了圈,秦凌也是顺从的靠在他怀里,低着头,不在看他。
“我的错”白时之低声道歉:“别气了,一会该难受了。”说罢,见怀里的人没反应,再次商量着开口:“先把药吃了,好吗?”
“不吃。”
“……”
白时之看人难受的厉害,又闹着别扭,直接将药瓶打开,把里面的液体倒进了自己嘴里,然后在秦凌震惊的目光中,偏头将药渡了进去。
秦凌眼神一暗,任由眼前的人“为所欲为”,并在白时之将要分开的一瞬间伸手将他拽了回来,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他的嘴唇,抱怨道:“好苦啊。”
白时之立刻拿起桌子上的葡萄喂给了他,见他脸色有所好转,想起了手里的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毒”秦凌缓缓开口,开始“秋后算账”:“都收了大价钱了,取我性命之事还不亲力亲为么?”
白时之眼看话题又绕回来了,果断将人按到床上,挥手熄了蜡烛。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