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工给茱莉套上约束衣的时候,她吐了凯蒂一身。
"典型的产前精神障碍。"戴着眼镜的女社工说,同时麻利地捆紧茱莉的手腕,"有自残倾向吗?"
凯蒂擦着衬衫上的呕吐物,眼眶泛红:"她昨晚...用叉子划自己的肚子..."
"放你妈的屁!"茱莉尖叫,但没人理会。她被抬上救护车时,看见凯蒂站在门口抹眼泪——这贱人甚至挤出了两滴真的泪水。
精神病院的铁门在身后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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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和尿骚味。茱莉被绑在床上,护士每隔四小时来灌一次药。那种白色小药片让她舌头发麻,头脑昏沉。
第三天,凯蒂来"探视"。
她穿着淡粉色针织衫,金发披肩,像个忧心忡忡的准妈妈。护士们看她的眼神充满同情。
"感觉好些了吗?"凯蒂抚摸着茱莉的头发,后者因为药物作用而眼神涣散。
茱莉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凯蒂从包里拿出B超照片:"看,我们的儿子。"她把照片举到茱莉眼前,"医生说他在你肚子里跳踢踏舞呢。"
照片上那团模糊的阴影让茱莉生理性反胃。她艰难地转过头,却被凯蒂捏着下巴扳回来。
"你得快点好起来。"凯蒂的声音甜得像毒药,"分娩课下周就开始了。"
护士进来送药时,凯蒂主动接过药杯:"我来喂她吧。"
等病房门关上,凯蒂立刻把药片冲进马桶。她从内衣里掏出一支小型注射器:"真正的营养剂。"
针头刺入手臂的瞬间,茱莉终于找回一点力气:"你...到底...要什么..."
"很简单。"凯蒂抚摸着她的腹部,"我要你健康地把孩子生下来。"她俯身亲吻茱莉汗湿的额头,"然后,你可以继续当你的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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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茱莉开始配合治疗。
她乖乖吃药,参加团体辅导,甚至主动和病友下棋。医生在病历上写下"显著好转"。
"您太太恢复得很快。"护士对来探视的凯蒂说,"一定是感受到了母亲的责任。"
凯蒂微笑颔首,却在无人处掐着茱莉的脖子警告:"别耍花样。"
茱莉露出驯顺的表情:"我想回家了。"
当天下午,医生签署了出院许可。凯蒂办理手续时,茱莉偷听到护士站的谈话:
"...真是模范伴侣..."
"...那可怜的女人发病时差点捅伤自己肚子..."
"...幸好怀特女士及时发现..."
茱莉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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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的第一晚,茱莉在浴室待了两小时。
她盯着镜子里憔悴的女人:浮肿的脸,枯黄的头发,还有那个可恨的隆起。当凯蒂敲门时,她正用剪刀抵着自己的肚皮。
"茱莉?"凯蒂的声音透着紧张,"开门。"
剪刀尖端已经刺破睡衣。茱莉幻想着鲜血喷涌的画面,却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胎动——仿佛那个小生命在哀求。
她的手开始发抖。
门锁转动的声音。凯蒂拿着备用钥匙闯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时瞳孔骤缩。
"放下剪刀。"她声音异常平静。
茱莉咧嘴一笑:"怎么,怕你的'宝贝'受伤?"
凯蒂缓慢靠近,像在接近一头困兽:"不,我怕你受伤。"
"骗子!"茱莉把剪刀转向自己的喉咙,"你只在乎这个杂种!"
凯蒂突然扑上来。两人在瓷砖地上翻滚,剪刀在挣扎中划破凯蒂的手臂,鲜血溅到茱莉脸上。
最终凯蒂夺下凶器,把茱莉死死压在身下。血滴落在茱莉的睡衣上,像一朵朵小红花。
"听着,"凯蒂喘息着说,"等孩子出生,你可以走。我发誓。"
茱莉冷笑:"然后让你独占他?"
"我会给你钱。"凯蒂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足够你逍遥半辈子的钱。"
这个提议太过荒谬,茱莉竟然笑出了声:"所以这是笔交易?我当你的代孕工具?"
凯蒂没有否认。她松开钳制,从医药箱拿出绷带包扎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流到指尖,在地板上留下暗红的斑点。
"考虑一下。"她头也不回地说。
茱莉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突然感到一阵诡异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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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茱莉从噩梦中惊醒。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拍打着玻璃。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凯蒂睡在客厅沙发上,手臂的绷带渗出淡淡血色。
茱莉悄无声息地绕过她,来到书房。借着闪电的光亮,她翻找着抽屉——出生证明、保险单、还有...
一个贴着"监护权申请"的文件夹。
文件详细记录着茱莉的"精神病史"和"自残倾向",附有三名医生的联名证明。最底下是一张填写好的领养申请表,申请人姓名那栏赫然写着:凯瑟琳·怀特。
雷声轰鸣中,茱莉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叹。
"现在你明白了。"凯蒂站在门口,睡袍被风吹得飘起,"我们都需要这个孩子。"
茱莉紧紧攥着文件,指甲刺破纸张:"你会下地狱的。"
"也许吧。"凯蒂微笑,"但在这之前,我们会是个幸福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