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炸响的瞬间，手机从茱莉手中滑落。
凯蒂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闪电照亮她半边脸庞，嘴角还挂着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笑意。
"睡不着？"她轻声问，仿佛没看见地上的手机。
茱莉的指甲深深掐进大腿："你...你什么时候..."
"牛奶有助于睡眠。"凯蒂走进来，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她的目光扫过床底——那里还藏着半包皱巴巴的香烟。
茱莉突然扑向手机，却被凯蒂抢先一步踩住。屏幕还亮着，显示通话已中断。
"马克·威廉姆斯。"凯蒂念出通讯录名字，"就是那个在夜店当保安的马克？"她弯腰捡起手机，"他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孩子？"
"关你屁事！"茱莉的胸口剧烈起伏，"把手机还我！"
凯蒂把手机放进睡衣口袋："明天要去做B超，早点睡。"
"我不去！"
"由不得你。"凯蒂突然掐住茱莉的后颈，力道恰到好处地让她痛却不至于受伤，"再闹，我就把你绑在轮椅上推去医院。"
茱莉的瞳孔在黑暗中放大。她突然意识到——凯蒂是认真的。这个疯子真的做得出这种事。
牛奶在床头柜上慢慢变凉。
B超室里，茱莉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宝宝很健康。"医生移动着探头，"看，他在吮手指。"
凯蒂凑近屏幕，眼睛亮得吓人："能看出性别吗？"
"通常要等到20周..."医生犹豫了一下，"不过从角度上看..."她调整探头，"应该是个男孩。"
凯蒂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回程的出租车上，茱莉一直盯着窗外。凯蒂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闭嘴。"茱莉终于忍不住。
凯蒂停下哼唱，但手指还在动："我们要准备蓝色婴儿服了。"
"没有'我们'。"茱莉冷笑，"等这孩子一出生，我立刻签字送养。"
出租车猛地刹住。凯蒂转过头，眼神让司机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再说一遍？"
"我说——"茱莉一字一顿，"我会亲手把他送给别人，让你永远见不到..."
凯蒂突然掐住她的喉咙。不是特别用力，但足以让她呼吸困难。司机的后视镜里，只看到一对亲密依偎的情侣。
"你知道吗？"凯蒂在她耳边轻语，"法律上，生母有权决定一切。"
茱莉的嘴唇开始发紫。
"但如果..."凯蒂松开一点力道，"生母被判定为精神不稳定..."
"你...休想..."茱莉挣扎着说。
凯蒂温柔地抚平她衣领的褶皱："我们拭目以待。"
当晚，茱莉发起了高烧。
她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冷汗浸透了床单。凯蒂坐在床边，用湿毛巾擦拭她的额头。
"滚...开..."茱莉虚弱地推拒。
凯蒂充耳不闻，拿出体温计看了看："39.2度。"她拨通电话，"您好，这里是凯蒂·怀特，预约了紧急出诊..."
茱莉混沌的大脑突然清醒——凯蒂什么时候预约的医生？
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很快到来。他检查了茱莉的状况，给她打了一针退烧药。
"孕期免疫力下降。"医生对凯蒂说，"需要密切观察，如果明早还不退烧..."
"我会送她去医院。"凯蒂点头。
医生离开前，突然压低声音："您上次咨询的监护权问题..."
茱莉的耳朵竖了起来。
"等孩子出生后再谈。"凯蒂打断他，递过一个厚厚的信封，"辛苦您这么晚出诊。"
门关上后，茱莉用尽全力撑起身子："你在计划什么？"
凯蒂把药片碾碎混进蜂蜜水里："喝药。"
"我不喝！"茱莉打翻杯子，"你是不是想抢走我的孩子？！"
凯蒂叹了口气，重新调配药物："我们的孩子。"
"疯子！变态！"茱莉的尖叫在深夜格外刺耳，"我要告你！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凯蒂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灌进药水，动作熟练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嘘..."她擦掉茱莉嘴角的药渍，"别吵醒宝宝。"
茱莉在药力作用下渐渐昏沉。失去意识前，她感觉到凯蒂的手放在她隆起的腹部，轻声哼着那首该死的摇篮曲。
第二天清晨，茱莉被门铃声惊醒。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爬到窗边，看见楼下停着一辆警车。希望的火苗刚燃起就熄灭了——来的不是警察，而是两个社工打扮的女人。
凯蒂开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是的，她情绪很不稳定...昨晚甚至想伤害自己..."
茱莉用尽全力砸向窗户："救命！她在说谎！"
玻璃碎裂声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个社工惊恐地捂住嘴："天啊，她真的疯了！"
凯蒂露出悲伤的表情："请帮帮她..."
当破门声在卧室外响起时，茱莉知道她彻底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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