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醒来时，手腕上多了一条医用腕带。
她眯着眼睛看向窗外，阳光刺得她头疼。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水和两片白色药片，下面压着一张纸条："醒了就吃药。"
"操..."她试着坐起来，腹部传来一阵钝痛。
房门被轻轻推开，凯蒂端着餐盘走进来。她穿着茱莉从没见过的浅蓝色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像个温柔的护士。
"先吃药。"她递过水杯。
茱莉一巴掌打翻杯子："你他妈给我下了什么药？"
凯蒂不慌不忙地捡起杯子："宫缩抑制剂。"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处方单，"医生开的，合法剂量。"
茱莉抢过纸条撕得粉碎："非法拘禁也是合法的？"
"你晕倒了。"凯蒂平静地说，"我作为同居人有权进行医疗救助。"她突然俯身，双手撑在茱莉身体两侧，"顺便，你手机里那些'朋友'我都帮你回绝了。"
茱莉的瞳孔骤然收缩："你动了我的手机？"
"马克、DJ、还有那个开保时捷的银行家。"凯蒂数着，呼吸喷在茱莉脸上，"他们都很'关心'你。"
茱莉猛地推开她，跌跌撞撞冲向门口。凯蒂没有阻拦，只是在她握住门把时轻声说："密码锁换了，你的指纹也删除了。"
茱莉疯狂转动门把，金属发出刺耳的咔嗒声。
"别费力气了。"凯蒂端起餐盘里的燕麦粥，"吃点东西，你血糖太低。"
茱莉转身抓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砸过去。玻璃瓶在凯蒂脚边炸开，浓郁的茉莉香瞬间充满房间。
"疯婆子！"茱莉歇斯底里地尖叫，"我要报警！"
凯蒂放下粥碗，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妊娠糖尿病高危人群告知书、贫血治疗同意书、还有..."她抽出最下面一张，"社区心理辅导申请表。"
茱莉的嘴唇开始发抖。
"你觉得警察会相信谁？"凯蒂歪着头，"一个按时带孕妇产检的贴心室友，还是..."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茱莉的肚子，"连孩子父亲都说不清的瘾君子？"
茱莉突然冲向窗户，用力推开窗框——
凯蒂从背后抱住她，力道大得惊人。茱莉的背部紧贴着她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三楼。"凯蒂在她耳边轻声说，"跳下去，孩子必死无疑。"
茱莉的挣扎渐渐弱下来。
"乖。"凯蒂松开她，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现在，把粥喝了。"
下午三点，茱莉被门铃声惊醒。
她听见凯蒂在客厅和人交谈，一个陌生的女声说着"社区关怀""孕期心理"之类的词。茱莉赤脚跑到门边，从猫眼里看到一个穿制服的社会工作者。
"救命！"她用力拍打门板，"我被囚禁了！"
门外突然安静下来。
凯蒂的声音带着歉意："抱歉，她最近情绪不稳定...医生说是产前抑郁。"
"理解。"社工同情地说，"需要安排临时看护吗？"
"不用了，我能照顾好她。"
脚步声渐渐远去。茱莉疯狂转动门锁，却发现连内侧把手都被拆掉了。
凯蒂回来时，茱莉正用指甲抠锁芯周围的木屑。
"没用的。"凯蒂蹲下来，抓住她鲜血淋漓的手指，"这是特制的。"
茱莉抬头，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曾经被她随手丢弃的前女友。凯蒂的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为什么..."茱莉的声音嘶哑，"为什么要这样？"
凯蒂用消毒棉轻轻擦拭她的伤口："你知道为什么。"
"报复我？"
"不。"凯蒂贴上创可贴，"我要这个孩子。"
茱莉突然笑了："你他妈真是个变态。"
"也许吧。"凯蒂不以为意，"但我会是个好母亲。"
深夜，茱莉被一阵响动惊醒。
她悄悄下床，发现书房亮着灯。门缝里传来凯蒂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对，预产期在十二月...名字还没想好..."
茱莉屏住呼吸贴近门板。
"当然会像她...漂亮的眼睛..."凯蒂轻笑，"不，她不知道...这是个惊喜..."
电话那头是个低沉的男声。
茱莉的血液瞬间冻结——凯蒂在和人讨论她的孩子。
她蹑手蹑脚退回卧室，从床底下摸出藏起来的手机（凯蒂显然没发现她还有这部备用机），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马克？"她压低声音，"是我...对，我遇到麻烦了..."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站在卧室门口的凯蒂。
茱莉的尖叫声被雷声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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