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把公寓门摔得震天响。
她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凯蒂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孕期指南》，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茱莉终于爆发了，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砸向墙壁。
杯子在凯蒂头顶炸开，碎片四溅。有一片擦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凯蒂抬手抹掉血迹，舌尖轻轻舔过指尖："你慌了。"
"放屁！"茱莉的胸口剧烈起伏，手指无意识地揪住睡衣下摆，"我只是受够了你这个疯婆子！"
凯蒂合上书，慢慢站起来。她比茱莉高出大半个头，影子完全笼罩住对方："你感觉到了，对不对？"
"闭嘴！"
"他在动。"凯蒂向前一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茱莉后退，小腿撞到沙发边缘："关你屁事！"
"意味着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凯蒂的声音突然拔高，眼睛里迸出病态的光，"不是你说扔就能扔的垃圾！"
茱莉抄起烟灰缸砸过去。凯蒂偏头躲开，玻璃制品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你以为你是谁？"茱莉的声音在发抖，"圣母玛利亚？救世主？"她尖笑起来，"醒醒吧！这孩子生下来就会被送走，你永远都别想——"
凯蒂突然扑上来，双手掐住茱莉的肩膀把她按倒在沙发上。茱莉的背脊狠狠撞上扶手，痛得眼前发黑。
"你听好，"凯蒂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薄荷牙膏的味道，"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要吃三顿营养餐。晚上十点前睡觉。戒烟戒酒戒咖啡因。"
茱莉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凯蒂用膝盖压住裙摆："***的放开我！"
"还有，"凯蒂俯身，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再让我发现你偷偷自慰，我就用绳子把你绑在床上。"
茱莉的瞳孔骤然收缩。
凯蒂松开她，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现在，去换衣服。我们该去上瑜伽课了。"
孕妇瑜伽教室里，茱莉故意做错每一个动作。
当其他准妈妈们虔诚地练习呼吸法时，她盘腿坐在地上玩手机。凯蒂站在教室最后面，目光始终钉在她身上。
"您太太似乎不太配合。"教练小声对凯蒂说。
凯蒂微笑："她害羞。"
茱莉听见了，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下课铃响起，茱莉第一个冲出教室。她在走廊拐角被凯蒂拦住，后背抵上冰冷的瓷砖。
"表现真差。"凯蒂评价道。
茱莉挑衅地扬起下巴："不爽就滚啊。"
凯蒂突然伸手探进她的瑜伽裤。茱莉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夹紧双腿——但凯蒂只是扯出了她偷偷塞在裤腰里的烟盒。
"还给我！"茱莉伸手去抢。
凯蒂当着她面把烟盒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医生说，每抽一根烟，胎儿心跳会停跳三十秒。"
"那正好，"茱莉冷笑，"省得我花钱打胎。"
凯蒂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她一把扣住茱莉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再说一遍？"
"我说——"茱莉一字一顿，"我、巴、不、得、他、死。"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凯蒂不得不松开手。但她的表情告诉茱莉，这事没完。
晚餐是凯蒂精心准备的三文鱼沙拉和藜麦饭。
茱莉用叉子拨弄着食物，突然把盘子推到地上。瓷盘摔得粉碎，鱼肉和蔬菜撒了一地。
"难吃死了。"她说。
凯蒂放下刀叉，抽了张纸巾擦嘴："厨房还有一份。"
"我不吃！"茱莉尖叫，"你聋了吗？我、不、吃！"
凯蒂走进厨房，又端出一模一样的餐盘。茱莉刚要掀桌，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胎动。她僵在原地，脸色变得煞白。
"怎么了？"凯蒂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异常。
茱莉咬住下唇没说话，但冷汗已经顺着额头流下来。凯蒂立刻绕到她身边，手掌贴上她的腹部——
胎儿在疯狂踢打。
"宫缩。"凯蒂立刻判断出来，"深呼吸。"
"滚开！"茱莉想推开她，却被一阵剧痛逼出眼泪。
凯蒂不由分说抱起她，大步走向卧室。茱莉在她怀里挣扎，指甲在她脖子上抓出几道血痕："放我下来！我不要你管！"
凯蒂把她放在床上，迅速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剂："医生开的抑制剂。"
"我不喝！"茱莉打翻药瓶，棕色的液体浸湿了床单。
凯蒂盯着那片污渍，突然笑了："好。"
她转身走出卧室。茱莉蜷缩在床上，疼痛让她眼前发黑。不知过了多久，凯蒂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东西。
"喝掉。"她命令道。
茱莉虚弱地抬头："什...么..."
"能让你舒服的东西。"凯蒂扶起她的头，"乖，喝掉。"
杯沿抵在唇边，茱莉本能地啜了一口——是热巧克力，甜得发腻。她下意识又喝了一口，这次尝到了混在其中的药味。
"你...下药..."茱莉想挣扎，但药效发作得太快。她的眼皮变得沉重，视野渐渐模糊。
失去意识前，她听见凯蒂在她耳边轻声说：
"睡吧，准妈妈。"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