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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失控的手机

屏幕那端的她

\[正文内容\]陈默蹲在客厅中央,直到手机屏幕暗下去。茶几上那半杯柠檬水已经凉透,柠檬片沉在杯底,像他此刻的心情。卧室的门始终紧闭,那扇薄薄的木门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他站起身,腿麻得差点摔倒,扶着沙发扶手缓了好一会儿才站稳。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小区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陈默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荡荡的停车位,张强的黑色奔驰早就没了踪影。他想起苏晴跑下楼时惊慌失措的样子,想起林晚平静得近乎残忍的眼神,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卧室里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陈默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是翻东西的声音,悉悉索索的。林晚在收拾东西?这个念头让陈默慌了神。他快步走到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里面的响动停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林晚冷淡的声音:“有事吗?”

“我……我能进去跟你谈谈吗?”陈默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乞求。

“没什么好谈的。”林晚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明天等律师联系你吧。”

“林晚,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陈默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林晚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讽刺,“陈默,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像碎了的镜子,再也拼不回来了。”

陈默的心沉到了谷底。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是啊,镜子碎了,怎么可能再拼回来?是他亲手把这面镜子打碎的。

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赵萌”两个字。陈默的心猛地一跳,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他慌忙摁灭屏幕,手心全是冷汗。

卧室里的林晚显然也听到了手机铃声,她淡淡地问:“谁啊?”

“没……没谁。一个骚扰电话。”陈默慌乱地回答,心脏狂跳不止。

他盯着手机屏幕,生怕赵萌再打电话过来。可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手机刚安静了没几秒钟,又一次响了起来,还是赵萌。陈默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不接吗?”林晚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听不出喜怒。

陈默咬了咬牙,按下了拒接键。可他刚按下,赵萌就发来了一条微信:“默哥,你怎么不接电话呀?是不是在忙呀?😘”

陈默看着那条微信,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微信提示音,那提示音就像催命符一样,时刻提醒着他犯下的错。

突然,他想起自己还和李玥约好了周末见面。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如果林晚知道他不仅和苏晴有染,还同时和赵萌、李玥保持着暧昧关系,她会怎么样?陈默不敢想下去。

卧室的门“咔嗒”一声开了。林晚拖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走了出来,箱子看起来有些沉,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要去哪儿?”陈默惊慌地问道,下意识地想去拉她。

林晚侧身躲开了他的手,语气平淡地说:“我回我妈家住几天。”

“别……别走好吗?”陈默的声音带着哀求,“林晚,我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的,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陈默,你不用发誓。”林晚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平静地看着他,“我已经不信你了。”

她拉着行李箱,径直朝着门口走去。陈默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门口,穿上鞋子,打开防盗门。

“林晚!”陈默突然嘶吼一声,冲了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求你了,别走!我不能没有你!”

林晚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没有挣扎,只是淡淡地说:“放开我。”

“我不放!”陈默把脸埋在林晚的头发里,泪水浸湿了她的发丝,“我知道我混蛋,我不是人!但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

“陈默,”林晚的声音突然变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弄皱我的裙子了。”

陈默一愣,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这条浅蓝色的连衣裙,是他去年结婚纪念日送给林晚的礼物。林晚很少穿裙子,他还记得当时她收到礼物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那是他见过的最动人的笑容。

林晚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皱的裙摆,然后转过身,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

“再见,陈默。”她说完,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防盗门“砰”的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陈默呆呆地站在门口,仿佛失去了灵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滑坐到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陈默擦干眼泪,站起身,环顾着这个曾经被他称为“家”的地方。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了林晚的身影,显得格外冷清。

他走到卧室门口,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卧室里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只是梳妆台上少了林晚常用的那瓶爽肤水,衣柜里少了她的一些衣服。陈默走到床边坐下,床上还残留着林晚淡淡的体香,那是一种让他觉得安心的味道,现在却只让他感到更加孤独和悔恨。

他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点开了微信。苏晴、赵萌、李玥的头像都亮着,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和荒唐。陈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指颤抖着,一个个地拉黑了她们的微信和电话。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他知道,他必须彻底告别过去,才能有机会重新开始。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陈默以为是哪个没拉黑干净的,拿起手机一看,却是公司领导的电话。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王总。”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

“陈默,你现在赶紧来公司一趟!”王总的声音很严肃,带着一丝愤怒。

“出什么事了?”陈默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你就知道了!”王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默拿着手机,愣了半天。他不知道公司里又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有种预感,肯定和张强有关。他苦笑了一声,看来他的麻烦还远没有结束。

他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想找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打开衣柜门,他看到了挂在角落里的那件灰色西装,那是他去年参加公司年会时穿的。他想起了年会那天,张强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小陈啊,好好干,年轻人大有可为!”现在想来,那笑容真是虚伪得让人恶心。

陈默换好衣服,洗漱完毕,走出了家门。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走到小区门口,准备打车去公司。刚走到路边,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车。陈默的心猛地一沉,是张强的车!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张强那张油腻的脸。他看到陈默,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哟,这不是陈默吗?这么巧?”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跟老婆吵架了?”张强的语气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也是,像你这样的废物,哪个女人受得了?”

陈默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他很想冲上去一拳打在张强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王总让你去公司?”张强笑着问道。

陈默还是没有说话。

“去吧,好好表现。”张强拍了拍方向盘,“说不定还能保住你的工作。”

奔驰车轰鸣着开走了,留下一股呛人的尾气。陈默站在原地,看着张强的车消失在街道尽头,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无论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必须去面对。

出租车缓缓驶离小区,陈默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他只知道,他的人生,已经被他自己彻底搞得一团糟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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