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回到伦敦的临时住所后，希尔莎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原样。照料独角兽，整理报告，巡查魔力波动。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那个在霍格莫德风雪中短暂、僵硬的拥抱，像一颗投入静水的小石子，在她一贯平静的心湖里漾开了细微却持续的涟漪。她发现自己会偶尔走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袍子下摆，脑海里浮现出西弗勒斯转身离开时那微红的耳根。

几天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向皮斯古德先生申请，将对角巷的临时住所换到霍格莫德村。

皮斯古德（推了推眼镜，有些惊讶）霍格莫德？为什么？那里可比对角巷冷清多了，而且（他压低声音）离霍格沃茨太近，可能会遇到不必要的关注。

希尔莎（语气平静但坚定）那里更安静，适合研究。而且靠近禁林，可能对感知地脉有帮助。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皮斯古德先生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并帮她安排了猪头酒吧楼上一个简陋但足够隐蔽的房间。

从尖叫棚屋，她可以轻易的进入霍格沃茨，只要避开詹姆他们就行了。

穿过地道，她来到了熟悉的禁林边缘。这里是西弗勒斯以前常来练习魔咒的地方。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些黑魔法试验后的细微痕迹，但她无法确定是否是最近的。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她都会在完成魔法部的工作后，悄悄来到这里。她像一只警惕的独角兽，安静地穿梭在树木的阴影间，寻找着那个黑色的身影。

但西弗勒斯似乎比她更擅长隐匿。她好几次感觉到附近有微弱的魔力波动，但当她靠近时，只剩下空寂的树林和几声猫头鹰的啼叫。她带来的、用保暖咒维持着温度的南瓜馅饼，也一次次地冷掉。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认为自己的直觉出错的时候——

西弗勒斯·斯内普（冰冷的声音从一棵巨大的紫杉树后传来）你在这里做什么，塞巴斯蒂安？魔法部已经闲到需要它的‘实习助理’在禁林里夜游了吗？

希尔莎猛地转身。

西弗勒斯从树影里走出来，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黑眼睛里翻涌着惊讶、恼怒。他看起来比在霍格莫德时更疲惫，周身笼罩着一层更深沉的孤独。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要来监视我吗？

希尔莎（没有被他恶劣的语气吓到，反而向前走了一步，举起手里那个已经不再温暖的纸包）我带了南瓜馅饼。蜂蜜公爵的。

她直接的回答让西弗勒斯准备好的所有刻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看着她，看着她被夜露打湿的袍角，看着她那双在月光下清澈见底、没有任何算计或怜悯的眼睛。

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原地，黑袍像凝固的夜色。他看着希尔莎举着的那个略显皱巴巴的纸包，仿佛那是什么难以理解的魔法造物。蜂蜜公爵的南瓜馅饼。他很多年没吃过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声音依旧干涩，但少了几分尖锐）……你在这里徘徊了好几个晚上。就为了这个？

希尔莎（点点头，依旧举着纸包）前几天没找到你。馅饼冷掉了。

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在霍格沃茨的禁林深处，冒着被马人或者更糟糕的东西发现的危险，连续几天寻找一个已经走上黑暗道路的人，只是为了送一块可能已经不好吃的馅饼，是世界上最正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