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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的第三天

福尔摩斯巴斯克维尔的猎犬推理游戏本

很好,你们要去德文郡了,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那样,朋友已经订好了头等车厢的位置,正在月台上等着汇合。

福尔摩斯问了关于另一只黑皮鞋找到没有:没有,再也找不到了。

福尔摩斯也给了亨利爵士一些警告:不要在深夜里,罪恶势力最嚣张的时候,从沼地穿过。

——

你们离开站台已经很远了,你回头望去,看到福尔摩斯那高大挺拔的身躯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你们。

这是一趟短暂而愉快的旅行,在车上的时间里,我和他们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了,有时还和摩迪末医生的长耳黄犬嬉闹。车开了几个小时之后,大地的颜色慢慢从棕色变成了红色,房屋也由砖房变成了石头建筑,在树篱围好的草地里,枣红色的牛群在吃草,草地很茂盛,菜园里蔬菜茂密,说明这里的气候湿润,很容易获得好收成。年轻的巴斯克维尔准男爵热切地向窗外眺望着,一看到德文郡熟悉的风光,他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华生医生,离开这里以后,我去过世界上很多地方,”他说道,“可是,什么地方都不能和这里相提并论。你认为呢?”

(如果可以,华生你说句话吧)

“不光是本郡的地理条件,当地的人也很不寻常。”摩迪末医生说道,“就看看我们这位朋友,他圆圆的头颅就是典型的凯尔特型,里面充满着凯尔特人奔放的感情。可怜的查尔斯爵士的头颅则属于一种非常稀有的典型,一半像盖尔人,一半像爱弗人。以前看到巴斯克维尔庄园的时候,您还很年轻,是不是?”

“在我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那时他住在南面海边的一所小房子里,因此到现在我还没去过庄园。父亲死后,我就直接去了美洲的一个朋友那里。跟您说实话,对于这所庄园,我和华生医生同样感到新鲜和陌生,我非常想去看一看它。”

像是应证他的话,火车窗外:在被划分出无数绿色方格的田野和低矮的树林的那边,远远望去有一座灰暗苍郁的小山,山顶上有形状奇特、参差不齐的缺口,远远望去晦暗朦胧,宛如梦幻。巴斯克维尔准男爵一直盯着窗外的景色,静静地坐了好久。你从他脸上热切的表情可以看出,这地方对他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方,这个怪异的、被家族掌管了那么久的,处处能勾起他回忆的地方。他穿着苏格兰呢的服装,说话却带着美洲口音,坐在一节普普通通的火车车厢的角落里,可是每当我看到他那黝黑而富于表情的脸,你就更加觉得他气度不凡,确实是那高贵、热情的家族的后裔。他那浓黑的眉毛、神经质的鼻孔和栗色的大眼睛里,透露出自尊、豪迈和坚强。如果在那恐怖的沼地里,真出现了什么困难和危险的事情,他至少是个坚强可靠的、能勇敢承担责任的伙伴。

火车停在了路旁的一个小站,你们都下了车。在那低矮的白色栏杆外面,停着一辆两匹短腿小马拉着的四轮马车。我们的到来对他们来说显然是件大事,站长和脚夫都向我们围了上来,帮我们搬运行李。这里本是一个恬静、可爱又朴实的地方,但让我感到惊诧的是,出口处站着两个穿着黑制服,军人模样的人,他们都背着来复枪,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们走过去。

马车车夫是个身材矮小的家伙,长相冷酷狂野,他向巴斯克维尔准男爵行了个礼。几分钟后,我们就行驶在了宽阔的灰白色的大道上。起伏不平的牧场在大道的两旁向上隆起,穿过浓密绿荫的缝隙,可以看到一些古老的房屋,墙头和屋顶都被修成人字形。连绵不断的阴暗的沼地躲在被阳光普照的村庄后面。沼中间还有几座高低起伏的、怪石嶙峋的小山。

四轮马车又转入了旁边的一条岔路,经过几个世纪,车轮轧出了一条深深陷入地面的小巷似的沟道。道路两侧的石壁上长满了湿漉漉的苔藓和枝叶肥厚的羊齿植物。落日的余晖中,古铜色的蕨类和色彩斑斓的黑莓闪闪发着光。我们一直往上行驶,经过了一座花岗石的窄桥,沿着一条奔腾喧嚣的急流向前驶走。水流汹涌澎湃,水花四溅,在灰色的乱石之间怒吼而过。道路在生长着茂密矮小树丛的峡谷之中,沿着曲折迂回的小河蜿蜒溯流而上。在每一个转折处,美丽的风光都会让巴斯克维尔准男爵高兴欢呼,他急切地向四周环顾,同时提出无数的问题。在他眼里,一切都显得很美丽,可是你总觉得这一带的乡间透出一些凄凉的味道,深秋的景色也很明显。枯黄的树叶铺满了小路,在我们的马车经过的时候,树上又翩翩飞落一些树叶,从我们的头顶飘落下来。我们的马车走到枯叶上,车轮声音静了下来。

“啊!”摩迪末医生叫了起来。“那是什么?”

前面是一个陡峭的铺满了石南一类常青灌木的坡地,从沼地边缘的一端突出来。在那最高的地方,有一个骑马的士兵,像是被装在碑座上的骑士雕像,黝黑而严峻,他手里握着来复枪,好像随时就要扣动扳机。他在监视我们所走的这条道路。

“这是在干什么?波斯金?”摩迪末医生问。

车夫在座位上转过身来说道:“先生,王子镇有个犯人逃走了,到目前为止,他已经逃出来三天了,狱卒们正在每条道路和每个车站监视着,可至今还没有找到他的踪迹。附近的农民都感到很不安,情况就是这样。”

“啊,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人去提供线索就能够得到五磅的奖赏?”

“是啊,先生,可是要拿到这5英镑的赏金,比被人割断喉管的机率还要低很多。您要知道,这可不是个普通的罪犯啊。他是个杀人狂。”

“那么,他究竟是谁?”

“他叫塞尔丹,就是那个在诺丁山杀人的凶手。”

马车爬上了斜坡的顶端,广袤的沼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很多圆锥形的石冢和凹凸不平的岩岗点缀在其中,色彩斑斓,光怪陆离。

突然一阵悠长而可怖的嚎叫声传来,犹如一阵冷风从荒原上吹来,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声音?”亨利爵士打了个寒颤问。

“巴斯克维尔猎犬的叫声…”波斯金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你见过吗?”

“我和几个农户都看到过,那怪物大的可怕。在夜晚,他的浑身仿佛燃烧着熊熊的地狱之火…”

在那荒无人迹的平原上,这个杀人的魔鬼,说不定像野兽一样藏在沟壑中。他的内心充满了对屏弃他的人们的憎恨。贫瘠的荒地,冷飕飕的寒风和阴暗的天空,再加上这个逃犯,构成了一幅恐怖的画面。巴斯克维尔准男爵也一言不发,他把大衣裹得紧紧的。

富饶的田野已落在我们的后下方,我们回头遥望,只见夕阳斜照,洒下的光线把水流照得像金丝一般,初耕的红色土地和宽广的密林也在落日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前面赤褐色和橄榄斜坡上的道路变得越发荒芜萧瑟,到处都是巨型怪石。我们路过一所沼地里的小房,它的墙和屋顶都用石料砌成,墙上也没有用蔓藤掩饰它那粗糙的轮廓。我们俯视远方的时候,发现了一处碗形的凹地,那里长着的橡树和枞树发育不良,小片小片的,被年久的狂风吹弯了腰。两个又细又高的塔尖在树林的顶端伸了出来。车夫用鞭子指了指说道:“那就是巴斯克维尔庄园。”

庄园的主人站了起来,双颊泛红,双眼炯炯有神。几分钟后,我们就到了庄园门口。大门是由奇妙花样的铁条组成的,稠密交错,如同迷宫一般,分布在门两侧的柱子饱经风雨的侵蚀。柱子上面长满了苔藓,因此显得更肮脏,柱顶装有带有巴斯克维尔家族象征的野猪头石刻。门房已经坍塌,只留下一堆黑色花岗岩和一根根光秃的椽木。但它对面有一座建了一半的新建筑,是查尔斯爵士用从南非赚来的黄金兴建的第一所建筑。

穿过大门,我们走上了小道。走在铺满枯叶的小道上,车轮再次沉静了下来,老树的枝丫相互倾轧,在我们的头顶上交织成一条阴暗的拱道。就在那长而阴暗的车道尽头,我们看到了一所发着幽灵似的亮光的房屋,巴斯克维尔准男爵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那件事就是在这里发生的吗?”他低声问你

(请你回答,不是,在水松夹道)

“这样阴森恐怖的地方,足以让任何人恐惧,难怪我伯父会遭遇不测。”这位年轻的继承人面色阴郁,向四周张望着。

“我决定在6个月以内,在厅前装上一行,1000烛光的‘天鹅’牌和‘爱迪生’牌的灯泡,到时您就再也认不出这个地方了。”他说道。

通过一片宽阔的草地,房子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了。暗淡的光线下,我看见庄园中央是一幢坚实的楼房,前面有一条突出的走廊。房子的正面爬满了常春藤,只有在窗户或装有盾形标记的地方被修剪掉了,仿佛是在黑色的面罩上打了几处补丁。中央楼顶上有一对古老的塔楼,开有许多枪眼和瞭望孔。塔楼两旁各有一座用黑色黄岗岩建成的翼楼,式样更新颖。暗淡微弱的光线,射进了窗棂坚实的窗口,陡峭而倾斜的屋顶上的烟囱,喷出了一条黑色的烟柱。

“亨利准男爵,欢迎!欢迎您到巴斯克维尔庄园来!”

从走廊的阴影中走出来一位高个子男人,他打开了四轮马车的车门。大厅昏黄的灯光下又走出一位女人,她走上前帮助男人拿下了我们的行李袋。

“亨利准男爵,我现在想赶回家去您不会介意吧?”莫提默医生说道,“我太太在等着我呢。”

“实在不行,吃完饭再回去吧。”

“谢谢您的好意,我真的要走了,家中或许已经有事在等着我呢。我本来应该留下来领你到处看看,但白瑞摩和我相比较,是个更好的向导。再见,我的朋友,有任何需要我做的,只要我能帮上忙,无论昼夜,随时叫我。”

亨利准男爵和我一走进厅堂,就听不到小路上的车轮声了,随后,我们身后发出沉重的关门声。厅堂确实装修得华丽,宽敞而高耸,屋顶前的椽木巨梁因年代久远而变成了黑色,紧密地排列着。高大的铁狗雕像后面,木柴燃烧在巨大的旧式壁炉里,发出“噼啪”的爆裂声。亨利准爵男和我伸手烤火取暖,因为长途乘车,我们浑身都麻木了。后来我们四处看了看,看到狭长的窗户上都装着老式的彩色玻璃,橡木做的嵌板很精细,还有牡鹿头的标本,以及墙上所挂的盾徽,这些东西在中央大吊灯柔和的光线照耀下,都显得幽暗而阴郁。

灯光照射在他站立的地方,他身后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像一座黑色的天棚在他头顶张开。白瑞摩把行李送进我们的居室以后,又回到了大厅。他站在我们面前,从他的仪态可以看出,他以前受过良好的仆役训练。他仪表非凡,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肤色白皙,黑色的胡须修剪得方方正正。

“几分钟之后就可以用餐了。你们的屋里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准男爵,在您安排新的事务之前,我和我的妻子很愿意为您效劳。但现在有了新的情况,这所房子里需要更多的仆人。”

“什么新的情况?”

“准男爵,查尔斯爵爷喜欢清静,过的是隐居的生活,因此我们还能应付得了,而您呢,当然希望有更多的客人来这儿,所以需要变动家事情况。”

“你是说,你和你的妻子想要辞职吗?”

“准男爵,这当然要按照您的意见办事。”

“可是你们一家已经和我家的人在一起生活了好几代了,不是吗?如果我刚到这里生活,你们就要离开,断绝了这条由来已久的家族关系,那我真是很遗憾。”

管家白皙的脸上好像显现出激动的神情。

“我也这样认为,准男爵,我的妻子也是一样。说心里话,我们都非常敬爱查尔斯爵士,他的死给我们带来了沉重的打击。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处处都让我们触景生情。我担心如果继续待在这里,我们的内心也不能再得到安宁。”

“可是你想怎么办呢?”

“准男爵,我相信我们做点小生意还是会成功的。查尔斯爵爷的慷慨赠予,已让我们有能力这样去做了。可是现在,准男爵,我最好还是先带您四处走走,看看您的房间吧。”

一圈方形的带着回栏的游廊围绕在这古老的厅堂的上部,要到达那里,必须要通过一段双叠的楼梯。从中央厅堂伸出两条长长的过道,一直穿过整幢建筑,所有的寝室都通向两条过道。我的房间和巴斯克维尔准男爵的在同一边,几乎紧挨着,这些房间显然比大楼中部的房间要新得多,颜色鲜艳的墙纸和无数的蜡烛,扫除了些阴郁的感觉。

通向厅堂的餐厅则显得晦暗阴郁。这是间长方形的屋子,里面有一段台阶,把屋子由中间分成高低不同的两部分,将自己和家中吃饭的仆人分隔开来。在一端的高处建有演奏廊。乌黑的梁木横在我们的头顶上,横梁上面有被熏黑了的天花板。在一个丰富多彩、狂欢不羁的古老的宴乐之中,如果有一排烧得很旺的火炬照亮屋子,这种严肃的气氛或许能缓和一些。可眼下,我和亨利准男爵坐在灯罩下面照出来的一小圈的光环内,感觉说话的声音都变低了,精神上也觉得压抑。一排隐藏在暗处的祖先的画像,画中人物穿着各种各样的服装,由伊丽莎白女皇时代的骑士起,直至乔治四世皇太子摄政时代的各个人物,他们都睁大眼睛注视着我们,沉默地陪伴着我们,威慑着我们。我们彼此都没说什么话,我很高兴这顿饭总算是吃完了,我们终于可以去新式的台球屋吸一支烟了。

——

在上床前,你拉开了窗帘,向窗外眺望了一番。窗外是大片的草地,再远一些有两丛树,在越刮越大的风中摇摆呜咽。半圆的月亮在奔涌的云朵间隙中露出头来。在清冷的月光下,我看到了树林后面参差不齐的山岗边缘和绵长低洼、缓缓起伏的阴郁的沼地。我拉上了窗帘,但留在我脑中的印象还是那么阴郁。

可这远远还没有结束。你虽然感到疲倦,但是又睡不着,辗转反侧,越想睡越睡不着。屋里死一般的寂静,远处传来了报时的钟声,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可是后来,突然间,你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在死寂的深夜里,格外清晰而响亮。绝对不会弄错,是女子的啜泣声,那声音听着像强忍着悲痛折磨的人所发出的哽咽的喘息。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聚精会神地听着。我敢肯定,这声音不可能来自远处,就在这所屋子里。我就这样等了半小时,每根神经都绷紧了,但是除了钟的敲打声和墙外常春藤发出的窸窣声之外,再也没有听到其他声响。

~如果你去探寻,会发现哭声是从白瑞摩太太房间里发出的。

作者雪月从这里开始,福尔摩斯和华生就要分两条线了。

作者雪月华生是比较可以的,但是福尔摩斯就……比较乱了,因为原著根本就没有福尔摩斯相关的调查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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