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宁,夏天的夏宁静的宁。
我是个野孩子,一个只有妈妈的野孩子。
人生苦苦无人救我于深渊之中,我在深渊之中拼命挣扎只为再看一眼外面那耀眼的太阳,但我没想到那不是我的太阳而是压死我最后希望的魔鬼。
——夏宁
文/雨煦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味刺得鼻腔生疼,手机屏幕在掌心亮了又暗,最新一条消息是半小时前顾离发来的“别再纠缠我,我不爱你。”
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坠向透明的软管,像是眼泪。病床上躺着的女孩苍白如纸,腕间缠着沾血的绷带。
顾离冲进来时,我正攥着沾血的棉签,而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场避之不及的瘟疫。
“是你逼她的?”他的声音冷得能结霜,西装下摆还沾着雨水。
我想开口解释,却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女孩的手,那双手曾无数次在我掌心画过爱心,此刻却无力地垂落。
记忆突然翻涌。三年前暴雨倾盆的夜,也是这样的医院,他把浑身湿透的我护在怀里,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别怕,有我在。”而如今,他的怀抱成了我永远无法抵达的禁地。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顾离转身的瞬间,我的心再也不会复原
那张薄薄的纸片被冷汗浸透,边角硌得掌心生疼。原来最疼的不是失去,是你站在我面前,却永远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正在我腹中悄然生长。
手机里未读消息停在几天前,他说“在开会”。可朋友圈里却跳出共同好友的点赞提醒,照片里他穿着我去年生日送的驼色大衣,正弯腰给另一个女孩系围巾,无名指上的婚戒在路灯下闪着冷光。
那婚戒,承载着我们多年的爱情和回忆,它见证了我们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
那是几年前,我们手牵手走进珠宝店,一起挑选属于我们的婚戒。
当时,我们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期待,婚戒成为了我们爱情的象征,也是我们对彼此承诺的见证。
他曾经总说我眼睛里有星星。所以恋爱时,他会举着相机追着我拍,说要留住每一个心动瞬间;订婚那天,他把钻戒套在我手上,承诺余生只做彼此的光。
如今那些照片被锁进云盘深处,而他看向我的眼神,比冬夜的冰棱还要冷冽。
我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变了,变得不再爱我。曾经的海誓山盟好像都是谎言。
我独自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耳边是监护仪刺耳的声音,好像一切都是假的,从前的顾离变了变得不再爱我。
记忆回到我们第一次相遇时。
柏油路蒸腾着热浪,蝉鸣黏腻地绞在空气里。我攥着被汗水洇湿的传单,指节泛白地抵住便利店冰凉的玻璃门。
第七次被拒绝后,喉间泛起铁锈味,睫毛上的汗珠坠在滚烫的脸颊,在传单背面晕开深色的圆点。
"需要帮忙吗?"薄荷糖般清冽的声音撞碎蝉鸣。
抬头时,深灰色伞面已倾斜着罩住头顶,阴影里浮现出白衬衫的领口。
他垂眸接过我手中发软的传单,腕间银表折射的光斑落在我发烫的耳尖,"我往地铁站方向走,可以顺路发。"
伞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将刺目的日光滤成温柔的碎金。
他接过我晒得发红的矿泉水瓶,拧开时水珠顺着修长的手指滑落,"你站树荫下歇会儿。"
我望着他逆着光的背影,看他如何笑着将传单递给路人,衣角被热风掀起又落下,像振翅欲飞的蝶。
后来他才说,他特意绕了三个街区,把最后一张传单塞进自己口袋。只为了见我一次,不想让我那么累。
顾离总会在我发传单的地方刷存在感,渐渐的熟悉我们也确定了关系,他向我倾诉自己的梦想,他说他不甘于平凡,想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我被他的热情和抱负所吸引,在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他向我表白,我们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我陪他一步步打拼到现在,他成为了炙手可热的顾总,而我就像是路人一样在他身边围绕没有丝毫存在感。
我陪他创业,我们挤在十平米的地下室里,我把奶茶店打工赚的钱塞进他手心,看着他在电脑前敲代码到凌晨。
他发烧说胡话时,我背着他走三条街去诊所,汗水浸透的后背还留着他滚烫的温度。
转机出现在第三年。顾离开发的APP突然爆火,我们搬离地下室那天,他在新家的落地窗前吻我:“宁宁,以后我赚钱养你。”
可他食言了。
我看着那所谓的顾总从少年到青年,看着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每一次我去质问他却斥责我的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