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病床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床单。
顾离的背影映在磨砂玻璃门上,明明近在咫尺,却像隔着整个寒冬的距离。
他压低的声音像根银针,穿过门缝刺进我耳膜。
“宝贝别急,等她睡着我就来。”他的尾音裹着笑意,温柔得让我浑身发冷。
我盯着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水,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弧度滑落,在桌面晕开水痕,像极了此刻我眼底蓄满的泪。
三小时前,他说要和我好好生活不再骗我给我一个家。夕阳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轮廓镀成金色。我沉溺在他的甜言蜜语里,以为终于等到了童话结局。
可原来,他那所有甜蜜都不过是精心编织的谎言,一戳就破。
门开了,顾离带着冷空气走进来,发梢还沾着夜露。
“公司临时有事,得出去一趟。”他俯身想摸我的头,我偏过头躲开,他的手落在冰凉的脸颊上,“怎么了?”
“没什么。”我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看着他转身穿上黑色大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粉色丝带——那是我上周在精品店看到的发饰,当时他说“幼稚”,转眼却成了别人的礼物。
门再次关上时,我终于崩溃。
眼泪砸在手上我才知道一切都不过是假象,是我自作多情罢了,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不过是逢场作戏。甜言蜜语或许已成为他的资本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我抱紧自己,突然觉得心里好空荡。手机上的合照,我们笑得灿烂,可现实却像场荒诞的闹剧。
原来爱情最残忍的,不是从未拥有,而是给了你希望,又亲手将它碾碎。
凌晨三点,手机震动。是顾离发来的消息:“我在楼下,看我”我走到窗边,看着他站在路灯下,手上抱着一束我最喜欢的蓝玫瑰。
雨水顺着伞骨滴落,西装肩头已经湿透。他仰头望向我房间的方向,眼神里带着我熟悉的温柔。
我握紧手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一刻,我突然明白,有些谎言就像陷阱,明知是假象,却仍会被那绚丽的色彩迷惑。
而所有人都是清醒的,只有我差点着迷。
他的脚步声轻缓,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我听见那花束与床头柜接触时发出的细微声响,睁眼便看见他垂眸凝视那束美丽的花朵。
花瓣娇嫩欲滴,沾着细碎的水珠,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宁宁,你最喜欢这个花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指尖轻轻抚过花瓣,“会议终于结束了,以后能多陪陪你。”
我的心猛地揪紧。他说这话时眼底的温柔不掺半点虚假,可他忘了,我早已不再喜欢花——自从查出对花粉过敏后,我便再也没碰过鲜花。
我不动声色地往床边挪了挪,试图拉开与那束花的距离。动作很轻,却还是被他察觉。他疑惑地挑眉,目光落在我微蹙的眉尖:“怎么了?不舒服?”
“没......”我咬住下唇,挤出一抹笑,“就是觉得有点挤。”
他盯着我看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却还是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是我疏忽了,最近太忙,都没好好陪你。这束花,就当是赔罪了。”
我僵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鼻腔泛起一阵刺痒。喉咙也开始发紧,我强忍着不适,将脸埋进他的胸口,生怕被他发现异样。
“今天怎么突然买花了?”我将花束拿起推到他面前,玫瑰的香气混合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陌生香水味,刺得鼻腔发酸。
顾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不安地扯了扯领带:“就是路过花店,想着你喜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飘向别处,不敢与我对视。
我盯着他泛白的指节,突然想起几个月前他加班的那个雨夜。
凌晨两点,我给他送伞到公司,却看见他的办公室亮着暖黄的灯光。
隔着磨砂玻璃,隐约能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在他身旁晃动,笑声像银铃般清脆。那时我告诉自己,不过是同事之间正常的工作交流。
此刻,看着他躲闪的眼神,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如潮水般涌来。
“顾离,你说实话。”我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这花,是给我的,还是给别人的?”
他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顾离。我不是傻子,那天我都看见了。你有别人还想和我在一起。你一次次囚禁我觉得有意思吗?”我平静的与他对视
“我没有”顾离好像在遮掩什么。
“算了,我困了你出去吧”
“好那你好好休息”顾离走出了病房
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原来他也会认真的爱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