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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赖占便宜

信风带以南

“顶云酒吧”据说今晚被包了场。

  电梯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是冷调的雪松香,混着威士忌的醇厚。

  以暗金色和深蓝为主,天花板上垂落着水晶吊灯,光线被刻意调暗,只在每张桌面的玻璃杯底折射出细碎的亮光。

  这里靠窗的卡座能俯瞰整个CBD夜景。

  目前只零零碎碎来了几个人,顾锦洛一进门就左顾右盼打探着有没有叫何明朔的人,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很从容的迟到了。

  “这边有事,一个小时后到,你们先聊。”

  陈典无奈叹口气,酒桌上两两三三已经开始摇筛子喝酒了。

  梁怀知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盯着对坐的许廿天眼里藏着些许克制。

  辈分较小的艺人已经在隔壁玩起了大冒险,不过导演投资人男一男二和作者都坐在他们隔壁桌,他们还是不敢太放肆。

  梁怀知手里蠢蠢欲动,于是开口“玩游戏吗?”这话明明是说给大家听的眼睛却盯着许廿天。

  许廿天被他看的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酒桌上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梁怀知修长的手指洗着扑克牌,纸牌翻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嘴角噙着笑,目光却紧锁着对面的许廿天“国王游戏,玩不玩?”

  顾锦洛第一个拍桌“玩!”

  段程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指尖转着打火机“加我一个。”

  顾锦洛的红发在灯光下像团燃烧的火,他冷笑一声,直接抽了张牌“怕你们?”

  许廿天看着递到眼前的牌,没接,只是挑了挑眉“输了怎样?”

  梁怀知将最后一张牌推到他面前,声音低沉“赢家定。”

  ——游戏开始。

  第一轮,顾锦洛抽中国王。

  “3号喂5号吃樱桃”他笑得促狭“用嘴。”

  段程亮出3号牌时,顾锦洛猛地摔了酒杯“这局不算,段程认输——我替他喝。”

  拿到5号牌的梁怀知没吭声,只是说幸好许廿天不知道5号是谁,他本来就想赖掉这种无聊的游戏,有人替他喝他肯定开心。

  三杯烈酒下肚,顾锦洛耳尖红得滴血。

  第二轮,段程当国王。

  “2号和7号”他晃着酒杯“隔着一张扑克牌接吻。”全场目光都聚在在这一桌,小辈演员不敢太放肆只能偷偷伸耳朵过来听。

  许廿天翻开自己的2号牌,还没说话,梁怀知已经将7号牌轻轻放在桌上。

  全场瞬间安静。

  服务生战战兢兢递来一副新的扑克牌。

  梁怀知起身,单手撑在许廿天椅背上,另一只手捏着牌的一角。灯光从他身后打下来,在许廿天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怕了?”他低声问。

  许廿天嗤笑一声,突然拽住梁怀知的领带往前一拉——

  扑克牌已经贴在梁怀知嘴上,顺着许廿天的动作,他顺其自然的吹了口气…扑克牌从两人之间飞走。

  许廿天瞬间瞪大了眼睛,可惜来不及了,对方眼神里藏着狡诈的笑,轻佻的不得了。

  唇瓣相触的瞬间,梁怀知尝到了威士忌混着薄荷的味道。许廿天的睫毛近在咫尺,轻轻颤了一下。

  三秒钟,像过了三年。

  分开时,梁怀知指腹擦过许廿天的嘴角,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牌太轻了,我不是故意的。”他说的悠然自得。

  许廿天舔了舔唇,看向他右手腕上的疤痕“梁怀知——占我便宜?”

  看到这一幕桌上一下子鸦雀无声…陈典的酒杯掉在地毯上,段程的烟烧到了指尖,顾锦洛死死盯着两人之间那张“大王”的扑克牌,上面印着半个唇印。

  不管是谁都看到了这一幕,况且这绝对不是借位,不远处的人们已经小声尖叫议论纷纷,陈典一阵头痛,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只求没人拍下来…不然回去又得签保密协议。

  “继续。”许廿天重新洗牌,指尖在梁怀知手背若有似无地蹭过“这次我当国王。”

  “4号和9号…”许廿天犹豫了一下“喝交杯酒。”

  顾锦洛咬牙切齿把9号牌拍在桌子上,眼神里充满了愤然和英勇就义。

  段程释然的把4号牌轻轻翻过来,顾锦洛瞬间呼吸一滞。

  第三轮酒局开始前,顾锦洛已经后悔参与这个该死的游戏了。

  水晶吊灯的光晕在威士忌杯里晃动,他盯着对面段程转打火机的手指——骨节分明,无名指上有一道几乎看不出的浅疤。

  几天前的那个荒唐夜,这道疤曾划过他的后背。

  “4号和9号”许廿天重复了一遍,眼神在顾锦洛和段程之间来回扫视“喝交杯酒。”

  全场屏息。隔壁桌的小演员们早就停止了酒桌游戏,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

  顾锦洛捏着9号牌的手指关节发白,他突然宁愿4号是陈典——至少那家伙只会公事公办地喝完酒了事。

  段程慢的烟灰从指尖抖落。他今天穿了件黑色条纹丝质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锁骨处隐约可见还未消的红痕。

  “巧了。”段程勾起嘴角,拿起酒杯时腕表反射出一道冷光。

  顾锦洛的红发在灯光下像团燃烧的火。他抓起酒杯“快点。”他咬牙切齿地说,只求速战速决。

  两人手臂交缠的瞬间,顾锦洛闻到了段程身上的雪松香水味——和他酒店床头柜上那瓶一模一样。

  这个认知让他喉咙发紧,交杯的姿势迫使两人靠得极近,近到能看清段程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紧张?”段程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问,拇指状似无意地蹭过顾锦洛手腕内侧,他垂眸看着顾锦洛开口“你其实根本不在乎我吧。”

  顾锦洛猛地仰头灌酒,却因为动作太急呛到,酒液顺着下巴流进衣领…

  “如果你不挑明的话,我们可以一直演下去。”

  “段总对艺人真是体贴。”电梯“叮”的响了一声,何明朔慢条斯理从电梯走出看着不远处的段程。

  段程内心毫无波澜,反而还突然伸手用拇指擦过顾锦洛喉结,动作自然得像在拭去酒杯上的水渍。

  “好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在酒店吧。”此话一出整个酒吧瞬间安静下来,顾锦洛咬牙切齿。

  何明朔像颗炸弹扔进酒局。

  顾锦洛手里的酒杯“咔”地裂开一道缝,威士忌渗出来沾湿指尖。

  “何总记性真好。”段程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冰“连三个月前宏南年会的酒店都记得。”

  何明朔走近的脚步顿了顿。他今天穿了身象牙白西装,衬得肤色越发苍白,右耳上的钻石耳钉在酒吧灯光下闪着冷光。

  顾锦洛认得这身打扮——上周《ZHUANGNANREN》内页专访,标题是“宏南娱乐新晋掌舵人,以及新晋掌舵人的婚约。”

  陈典“啧”了一声,给旁边服务员使了眼色,他当下了然,把不相关不重要的人通通给请了出去。

  “段总说笑了。”何明朔停在酒桌两米外,眼神扫过顾锦洛泛白的指尖“我说的是上周三,君悦酒店2806房。”他故意晃了晃手机“您落下的领带夹还在我这儿呢。”

  梁怀知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毯上刮出闷响,许廿天一把按住他手腕。

  “何总大驾光临只为了领带夹么。”许廿天语气里带满了威胁的意外。

  “何总别忘了,这部戏许家也投了钱,应该有我说话的份吧。”他淡淡开口,然后眼神一动不动看向对方。

  整个酒吧静得能听见制冰机运作的嗡鸣,有个服务员甚至打翻了莫吉托。

  顾锦洛盯着段程的侧脸,想从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找出破绽——上周三?

  “何总挺巧的,我记得上周三段老板好像正和许廿天在酒店楼下爆我黑料吧,当天晚上貌似是我和他在酒店…不知道哪来的您那么一说?还是说你上了我的身。”

  段程突然笑了。

  “哪来你说话的份了?!”何明朔突然看着顾锦洛厉声说到。

  “一个糊穿地心,从来不洁身自好,睡人和换衣服一样的人哪来的脸说这话?况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角色怎么来的…”

  顾锦洛看着对方恼羞成怒的样突然挑衅的笑了“你就不怕我背后有靠山吗?”

  话落,段程一手护住顾锦洛然后开口“何总监认错人了吧,结婚了就洁身自好吧,别和不三不四的人去酒店了。”

  他眼神突然变得危险“倒是您,和新娱媒体共进晚餐的照片还在我邮箱里——需要我投影到大屏幕上吗?”

  顾锦洛瞬间懂了,上次段程处理到凌晨关于两人绯闻被爆,应该就是何明朔一手安排的。

  当然了也包括,最近许廿天和梁怀知的各种事故,两人各种上热搜,就照这个频率来说何明朔绝对下血本了。

  何明朔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段程。”顾锦洛压低声音“这就是你说的有人想搞我?”

  段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何明朔“想动我的人,先过我这关。”他随手拿起顾锦洛喝过的酒杯抿了一口。

  “况且咱俩六年前就没关系了…不知道你为何锲而不舍。”

  “行…段程记着你今天说的话别后悔。”何明朔把酒吧摔了,然后转头就走。

   何明朔走后梁怀知心平气和的坐下喝了一口酒。

  顾锦洛似乎还不解气,目送着对方对方出去还骂了几句。

  液体划过喉咙的时候他猛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无论从味道还是口感上来说,一个莫名的想法从他脑中冒出来——酒里有药。

  “怎么了?”许廿天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黑发下的眉头皱起。

  梁怀知轻轻摇头,他忽然想起刚才何明朔临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番动静立即吸引了全场目光。梁怀知踉跄起身,右手撑着额头“我…不太舒服…”

  他的演技堪称教科书级别——瞳孔失焦,呼吸急促,连指尖都在恰到好处地颤抖。

  许廿天一把架住他时,明显感觉到他体温高得不正常。

  但如果他现在不关心则乱就能看见梁怀知脚边放了两个空酒瓶。

  下药的人显然不够专业,药粉没完全化开,杯底还残留着细微的颗粒感。

  “梁老师?顾锦洛察觉到他的异样,皱眉凑过来“怎么了?”

  梁怀知抬眼,忽然冲他极轻地眨了下眼,随即手指一颤,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唔…”他闷哼一声,单手撑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顾锦洛“…”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出的那个馊主意。

  不是,哥你演得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但顶流演员的演技显然不容置疑。梁怀知的呼吸很快变得急促,脸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他踉跄了一下随后声音沙哑。

  “梁老师?!”

  “快叫救护车!”

  “都别碰那杯酒!”

  混乱中,梁怀知“虚弱”地往许廿天身上靠,嘴唇几乎贴到他耳边“好难受…”

  顾锦洛“懂了,搁这儿等着呢。”

  他和许廿天一人架住梁怀知一边,还甚至还掏出手机给陈典发了个消息。

  “别报警!别叫救护车!这是情侣的小把戏,我回来解释。”随后还向段程飞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顾锦洛把人架到酒店门口找了个借口直接跑了。

  酒店电梯里,梁怀知整个人挂在许廿天身上,滚烫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好热…”

  许廿天咬牙撑着这个185cm的男人,闻到他领口若有似无的甜味“你他妈喝的是白砂糖吗?”

  许廿天刚把梁怀知扶进房间,对方就软绵绵地栽进他怀里。

  梁怀知扯开领带,眼尾泛红,呼吸急促得不像话“有人…下药…”

  许廿天皱眉,手指按上他脉搏——跳得飞快,但节律整齐。他眯起眼“梁怀知,你装…”

  话没说完,怀里人突然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瞬间疼出两滴生理性泪水。梁怀知仰起脸,睫毛湿漉漉地颤着“廿天…难受…”

  许廿天“……”这他妈谁能扛得住?

  (十分钟后)

  浴室传来哗哗水声。

  许廿天正拧着毛巾,突然听见“咚”的一声闷响。他冲进去时,梁怀知正蜷在浴缸边,黑衬衫湿透贴在身上,右手腕的疤痕在水汽中若隐若现。

  “没事吧!”他猛的冲过去。

  明明已经脱力倒在地上的人却突然反手一抓把许廿天抱进自己怀里,然后咬住了对方的嘴唇轻轻厮磨,像是今晚在酒会上没亲够。

  “你…”

  “白砂糖。”梁怀知突然凑近,从自己衬衫口袋里用手指欠兮兮的挑出来一个小包装袋,然后塞到许廿天嘴里。

  许廿天猛地拽住他的领子“你他妈的——” 他今天可算见识到了什么叫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梁怀知就势把人拉了出去压进床铺,鼻尖蹭着他耳垂“不这样…你怎么肯单独跟我待着?”他的呼吸烫得吓人,语气却委屈得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五年了…许廿天…”

  许廿天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突然想起南云村那只总来蹭饭的流浪狗——也是这么装可怜骗肉吃。

  “行啊梁老师”许廿天气笑了“现在学会用演技追人了?”

  许廿天盯着他锁骨上那滴将落未落的水珠“梁老师。”他拇指碾过梁怀知湿润的唇瓣“您这演技,明年该冲奥斯卡了。”

  梁怀知眨眨眼,又挤出两滴醉泪“那许导…给个试镜机会?”

  见对方不说话,他又裹着被子滚过来,头发乱蓬蓬地支棱着“顾锦洛教的。”他鼻尖蹭了蹭许廿天锁骨“他说你吃软不吃硬,我只能卖惨了。”

  ————

  顾锦洛扒着门缝偷看,边看边摇头“这演技,绝了。”

  段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幽幽道“你教他的?”

  顾锦洛吓得一激灵“我教的是真下药!谁让他又用白糖…”

  话没说完就被段程捂住嘴拖走了。

  ————

  梁怀知趁机翻身,鼻尖蹭着他耳垂低声说“你信吗,为了骗你回来…”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我去学了表演。”

  “你想和我和好嘛。”

  窗外霓虹闪烁,许廿天看着身上这个醉醺醺的男人,突然拽住他头发吻了上去。

  砂糖在唇齿间化开,混着咸涩的汗味。梁怀知得逞的笑容还没扬起,就被许廿天咬住喉结“今晚让你演个够。”

  ……

  彩蛋

  顾锦洛:教学费结一下,v我50看完整版追妻教程。

  陈典:所以没人关心电影还拍不拍了吗???(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许廿天翻着梁怀知手机里的搜索记录:

  “如何让前任心疼”

  “喝多少酒像发烧”

  “白砂糖算下药吗”

  “被拆穿了怎么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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