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门口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槿川捏着离婚协议书的手指泛白。挽江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从他身边走过,香奈儿五号的味道混着嘲讽:“早就说过,你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我要不起。”她晃了晃新换的鸽子蛋钻戒,“不过看在你分我一半财产的份上,挪用公款的事,我就不跟媒体细说了。”
槿川望着她钻进一辆迈巴赫,引擎声渐渐远去,手机突然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新闻推送:“判氏集团总裁判冬将于明日订婚,未婚妻疑似金融新贵衿姩。”配图里,衿姩依偎在判冬肩头,无名指上的钻戒璀璨夺目,和她腕间的珍珠手链相得益彰。
深夜,槿川鬼使神差地开车来到老槐树所在的大学城。树干上不知何时被人重新刻了字:“相忘于江湖,各自安好。”他抚摸着歪歪扭扭的笔画,想起高中时衿姩总说自己字丑。秋风卷起几片枯叶,他蹲下身,在树洞深处摸到个硬物——是当年那个装糖果的铁盒,只是这次里面躺着枚素圈戒指,和衿姩如今戴的款式一模一样。
订婚宴当日,礼堂被布置成白色花海。判冬牵着衿姩的手走过红毯,在宾客的掌声中为她戴上婚戒。突然,礼堂大门被撞开,槿川浑身湿透地站在那里,发丝滴着水,西装沾满泥浆。原来他冒雨挖开了老槐树的树根,找到了衿姩十八岁埋下的时光胶囊,里面除了写满心事的日记本,还有一张画:两个少年在槐树下分食橘子汽水,落款是“永远喜欢阿川的小衿”。
“衿姩,我......”槿川的声音被音乐声淹没。判冬将衿姩护在身后,保安已经快步上前。衿姩望着槿川狼狈的模样,想起那些错过的岁月,最终轻轻摇了摇头:“阿川,我们都回不去了。”
礼炮声响彻礼堂,漫天彩带纷飞。槿川握着时光胶囊缓缓后退,直到被人群淹没。门外,秋雨又下了起来,冲刷着他来时的脚印,也冲刷着那段无疾而终的年少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