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棠义从人事部助理那里打听到,明天是落真屿的生日。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在厨房里忙碌,失败了三批次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勉强像样的奶油蛋糕。
"你在干什么?"落真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星棠义差点把蛋糕打翻。
"没、没什么!"星棠义慌忙用身体挡住操作台,"你怎么来厨房了?"
"拿水。"落真屿晃了晃手中的矿泉水瓶,目光落在星棠义脸上,"你脸上有面粉。"
星棠义手忙脚乱地擦脸,却把更多面粉抹到了鼻尖上。落真屿看着他,突然伸手用拇指轻轻擦去了他鼻尖的白点。这个自然而亲密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谢、谢谢。"星棠义结结巴巴地说,感觉脸上发烫。
落真屿迅速收回手,转身离开:"别把厨房炸了。"
第二天凌晨一点,星棠义抱着精心包装的蛋糕盒,蹑手蹑脚地来到练习室。落真屿果然在那里,正对着镜子练习一组高难度动作。
"落真屿!"星棠义推开门,声音因为兴奋而略微发颤,"生日快乐!"
落真屿的动作戛然而止,转身时脸上写满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
"我有人脉!"星棠义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把蛋糕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快许愿!"
他点燃蜡烛,关掉练习室的大灯。在摇曳的烛光中,落真屿那张常年冷峻的脸显得格外柔和。他盯着蛋糕看了很久,似乎不知道该做什么。
"闭上眼睛,许个愿望,然后吹蜡烛。"星棠义轻声指导。
落真屿犹豫了一下,照做了。当他睁开眼睛吹灭蜡烛时,星棠义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小提琴——他下午特地从音乐室借来的。
"我学了三个月,弹得不好......"星棠义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拉起了一首简单的生日歌。
琴声有些生涩,但足够真挚。落真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烛光在他眼中闪烁。当星棠义拉完最后一个音符抬头时,他震惊地看到一滴泪水从落真屿脸颊滑落。
"你......哭了?"
落真屿迅速转身,用手背粗暴地擦了擦眼睛:"没有。"
星棠义放下小提琴,走到他面前。落真屿比他高出半个头,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脆弱。"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生日蛋糕。"落真屿低声说,声音嘶哑。
星棠义感到心脏一阵刺痛。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抱住了落真屿:"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你过生日。"
落真屿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慢慢放松下来。他没有回抱,但也没有推开星棠义。两人就这样站在黑暗的练习室里,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
有一天,公司召开全体练习生会议,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将在一年后选拔五人组成新男团出道。
会议室里瞬间沸腾了。星棠义兴奋地转头想和落真屿说话,却发现对方眉头紧锁。
"你不开心吗?终于有机会出道了!"星棠义小声问。
落真屿摇摇头:"公司不会同时选两个主舞。"他看向星棠义,"也不会选两个主唱。"
星棠义的笑容凝固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落真屿可能会成为直接竞争对手。
会议结束后,星棠义追上快步离开的落真屿:"等等!"
落真屿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身:"什么事?"
"我......"星棠义咬了咬嘴唇,"如果你需要这个名额,我可以退出。"
落真屿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别说傻话。"
"我是认真的!你的舞蹈比我好太多了,而且——"
"而且什么?"落真屿逼近一步,"你觉得我需要你让?"
星棠义后退了半步,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
落真屿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情绪:"听着,我们一起努力,一起出道。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星棠义睁大眼睛:"真的可以吗?"
"当然。"落真屿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我们会做到的。"
他伸出手,星棠义立刻会意,用力握上去:"一起出道!"
两人站在公司后门的阳光下,影子交叠在一起,像是一个完整的整体。星棠义突然觉得,只要有落真屿在身边,什么困难都不再可怕。
而落真屿看着星棠义灿烂的笑脸,第一次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了。那个总是带着糖果的男孩,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他筑起多年的高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