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多多,查理,扶幽,虎鲨,婷婷#
机械医生的手即将触碰到多多的瞬间,地下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天花板上的蓝色冷光转为猩红,玻璃舱内的液体剧烈沸腾。多多的影子猛地从控制面板抽出手指,带出一串闪着电火花的电缆,那些电缆像活蛇般缠绕上机械医生的身体,将他暂时禁锢在原地。
"跑——"影子的声音与多多自己的声线重叠,又带着金属共振的质感,"去钟楼!"
多多跌跌撞撞地冲向铁门,身后传来机械医生齿轮卡壳的嘶吼。当他撞开门的刹那,眼前出现一条螺旋上升的楼梯,台阶表面布满细密的齿轮纹路,每踏一步都会引发整座楼梯的机械重组。
三楼走廊的壁灯突然全部点亮,照亮墙上那些不断变换的肖像画,这次,画中人都戴着护目镜,他们的嘴唇以完全同步的频率开合,仿佛在集体诵读某种咒语。多多耳膜发胀,隐约听见"13:13"这个数字被重复念诵。
钟楼的青铜大门就在走廊尽头。
门缝里渗出铁锈味的雾气,多多用力推开门的瞬间,整座古堡突然陷入死寂。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消失了,仿佛有人按下了宇宙的静音键。
钟楼内部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直径五米的齿轮组。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齿轮都在逆时针旋转,而连接齿轮组的十三根铜质指针,正以不同速度倒走。
"这是记忆回廊。"查理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多多转身看见金毛犬站在门口,它的护目镜反射着齿轮的冷光,"每个齿轮代表一个实验体的生命时长。"
查理叼来一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1925.06.29"。当多多触碰表盘的瞬间,齿轮组突然加速逆转,铜指针疯狂震颤。球形空间的穹顶投射出全息影像:
暴雨夜的钟楼,十三个孩子被铁链锁在齿轮周围。机械医生手持注射器,将发光液体注入每个孩子的颈动脉。当轮到最后一个戴护目镜的男孩时,孩子突然挣脱束缚,扑向中央控制台......
影像突然扭曲,变成雪花噪点。多多手中的怀表开始发烫,表盘玻璃浮现细密裂纹。
"他们不是在实验。"查理的前爪搭上齿轮组的外壳,"是在进行意识备份。"金毛犬的瞳孔收缩成两道竖线,"机械医生想要创造永恒的生命形式,但需要十三个纯净的意识作为载体。"
多多突然发现钟楼墙壁上布满细小的气孔,每个孔洞都在有节奏地收缩扩张——整座钟楼是活着的!那些齿轮的逆转根本不是机械故障,而是某种呼吸节律的体现!
怀表突然爆裂,碎片划过多多的脸颊。血珠悬浮在空中,形成十三颗完美的球体,分别飞向不同的铜指针。当第一滴血接触指针时,多多听见了哭声。
那是十三个孩子同时在1925年和现在哭泣的声音。
齿轮组中央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跳动的蓝色晶体。查理发出低吼:"核心处理器......是用实验体的脑干组织培育的。"
机械医生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金属关节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多多的影子突然实体化,它抓住最近的一根铜指针,狠狠扳向正时针方向——
整座古堡发出痛苦的呻吟,所有肖像画的护目镜同时爆裂。穹顶投影再次亮起,这次显示的是戴护目镜的男孩将注射器刺入自己脖颈的画面,他最后的口型是:
"记忆才是真正的牢笼"
当机械医生破门而入的瞬间,倒走最快的指针终于归零。钟楼底部打开暗门,露出深不见底的竖井。查理咬住多多的裤脚将他拖向洞口,下方传来湍急的水声。
"跳!"影子和查理同时喊道,"水会洗掉所有植入的记忆!"
多多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机械医生摘下面具的脸——那张金属与血肉混合的面容上,左眼的虹膜纹路与多多自己的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