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球拍击球的脆响和观众的欢呼。7:7,8:8,9:9,每一分都打得艰难。林夏的手臂发酸,汗水模糊了视线,她擦汗时对上孙颖莎的目光——孙颖莎也在喘气,脸色苍白,眼神却依旧坚定。
10:10,赛点。
整个场馆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林夏站在球台前,想起王楚钦“最后一分,要敢打”,抬头看见挡板外的王楚钦挥舞拳头喊“加油”,声音穿透嘈杂的欢呼落在她耳朵里。
林夏握紧球拍,发了那个练过无数次的隐蔽侧旋球——孙颖莎陪她练过不下一百次,她知道对方熟悉这个发球,但她还是要赌一把。
球贴着球台白线落地,孙颖莎下意识侧身拉冲,林夏早有准备反手快撕,可孙颖莎像是预判到了,突然跨步伸拍,球拍精准地碰到球,球擦着林夏这边的球台白边落地,带着清脆的声响。
“11:10!”裁判举起手,示意孙颖莎赢下这一分,赢下整场比赛。
林夏站在原地,看着裁判的手势,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她捂住脸,肩膀轻轻颤抖,直到孙颖莎快步走过来抱住她,怀抱带着刚结束比赛的温热
孙颖莎打得很好 夏,
孙颖莎的声音带着沙哑,林夏靠在她肩膀上,眼泪打湿了她的运动服。她想起训练馆里孙颖莎教她握拍的模样,想起王楚钦深夜陪她练球的身影,想起两人一起加练到场馆关灯的夜晚——原来所谓的荣光,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光芒,而是球台两端,你追我赶、彼此成就的温暖。
球员通道的金属门被推开时,裹挟着场馆内残留的欢呼声与冷气涌进来,林夏打了个轻颤,汗水浸透的运动服贴在背上,像一层微凉的薄膜。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运动鞋,鞋尖沾着蓝色地胶上蹭到的白色滑石粉——那是决胜局最后一分时,她扑向球台角落救球时蹭上的,此刻粉末已经半干,在鞋面上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像极了刚才球台上那记擦边球的轨迹。
孙颖莎慢点走,别崴脚。
孙颖莎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刚平复的喘息,她伸手扶了林夏一把,掌心的温度透过运动服的袖子传过来,还是热的。林夏抬头,看见孙颖莎的运动服领口沾着几缕汗湿的碎发,鬓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胸前印着的五星红旗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通道里的灯光是冷白色的,照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林夏刚才最后那个球,你怎么预判到我要撕正手的?
林夏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里还带着比赛时喊杀的灼热感。她想起决胜局10:10那个球,自己发完侧旋球后,明明看到孙颖莎的重心往反手位倾了一下,可就在她反手快撕的瞬间,孙颖莎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跨步伸拍,球拍精准地蹭到了球的边缘。
孙颖莎笑了笑,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指尖带着训练时磨出的薄茧
孙颖莎你练这个发球的时候,每次发完都会下意识往正手位挪半步,三年前在省队加练时就改不掉,刚才你抬手发球的瞬间,我就看见你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