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林夏的指甲抠进掌心，指节泛白。她望着王楚钦眼底的温柔与坚定，喉咙像被棉花堵着，半天才挤出一句

林夏可是我……

王楚钦没有可是

王楚钦蹲下身，捡起她滑落的球拍，指尖擦过拍柄上磨得发亮的防滑胶——那是林夏用了五年的旧拍，手柄内侧还留着她去年练球磨破手时渗下的浅褐色血印。他把球拍塞进林夏手里，掌心的温度裹着她冰凉的指尖：

王楚钦你先跟我去队医那儿，剩下的事，我们慢慢说。

训练馆的走廊静得能听见脚步声，林夏低着头，运动鞋踢着地面的防滑纹。王楚钦走在她身侧半步远的位置，没再说话，只是偶尔偏头看她泛红的耳尖。队医室的门推开时，穿白大褂的张姐抬头笑了笑，看见林夏眼眶的红，又收了笑意，指了指检查床：“坐吧，老毛病又犯了？”

林夏嗯了一声，伸手撩起队服下摆——腰侧贴满了活血化瘀的膏药，边缘泛着卷边。张姐按了按她的胸腔，林夏闷哼一声，蜷起手指。

还是心肌缺血的问题，”张姐摘了听诊器，语气严肃，“小夏，你这身体真不能再耗了，上次让你做的24小时心电监测，报告我给李指导了，他没跟你说？”

林夏僵了僵，摇了摇头。王楚钦站在一旁，指尖攥紧了裤缝。张姐叹了口气，写病历的笔尖顿了顿：“你这情况，国家队的高强度训练肯定是跟不上了，要么退队调养，要么转去后勤或者教练组，要做决定了

这话像把钝刀，在林夏心上磨了一圈。她攥着球拍的手开始发抖，突然抬头看向王楚钦

王楚钦几乎是立刻接话，眼神亮得像训练馆顶的射灯

王楚钦我跟李指导说，让你跟我的组，帮我做技术分析。”

林夏的眼泪又涌上来，这次是烫的。她别过脸擦眼睛，声音带着哭腔：

林夏谁要帮你做分析啊……你那么厉害，根本不需要。

王楚钦我需要

王楚钦的声音放得很轻，像羽毛落在她耳旁，

王楚钦我比赛的时候，总想看你坐在场边的位置。以前是看你打球，以后看你观赛，也一样。

队医室的窗帘没拉严，午后的阳光漏进来，在林夏的发顶跳了跳。张姐笑着推了推眼镜：行了，别在我这儿演偶像剧了，小夏你快回去休息

林夏的眼泪砸在队医室的白瓷砖上，洇出小小的湿痕。王楚钦往前半步，指尖刚碰到她的肩膀，就被她反手攥住了手腕——他的腕骨上还留着上次比赛时擦伤的浅疤，是林夏当初亲手给他贴的创可贴。

林夏我跟你去

夏的声音还发着颤，却咬着牙抬了头

林夏技术分析我能做好

王楚钦喉结滚了滚，把她的手包进掌心揉了揉

王楚钦我相信你

走出队医室时，训练馆的喧闹顺着走廊飘过来，是队友们练球的喝彩声。

林夏脚步顿在转角，望着那扇漏出灯光的门，突然说：

林夏我们刚领证那阵，我还跟你说要一起多拿混双冠军呢。

王楚钦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剥了糖纸，塞进她嘴里。凉丝丝的甜味漫开时，他说

王楚钦现在换个方式一起拿，也一样。”